唐诚淡淡的说:“秀飞同志不是外人,牛发,你有什么话但讲无妨。”
牛发得到批准后,就说:“省长,你让我抓的那个人,我抓住了,也把他审讯了,那个人叫穆文兵,是一家建筑新材料公司的董事长,好像和这个铁路土方工程不沾边,但是既然出现了豆腐渣工程现场,似有可疑的身份,我们对他的身份进行了调查,调查的结果却非同一般啊!”
“如何个非同一般啊?”唐诚问道。
牛发说:“我们调查了这个穆文兵的身份背景和公司背景,结果发现,这个穆文兵和我们省政府领导人曹建友有亲戚,这个穆文兵是曹建友同志的小舅子啊!”
又是小舅子和姐夫的关系!丈夫最容易和小姨子发生关系,小舅子又极其容易和姐夫哥做生意!你看生意场上的伙伴,姐夫和小舅子合伙做生意的有很多数。
唐诚轻轻哦了声,说:“这倒是一个新发现。穆文兵,他的人呢?现在何处啊?”
唐诚敏锐的察觉到,这个信息十分重要,这也是对手为什么会反应这么激烈的原因!如果真能通过这件事,扳倒了曹建友,那倒是一个好事情!唐诚会省力不少,唐诚正要清洗省政府敌对势力呢!
牛发脸色为难了下,说:“可是,情况不妙,我来给省长汇报的主要就是这个事,穆文兵的人,现在已经被省公安厅的经侦总队第一大队的干警们,给带进了公安厅里了!我们没有阻拦住,公安厅经侦总队来了很多警察,以办案的名义,要带走穆文兵,纪委的人抗衡不过,我势单力薄也无法阻拦,就把穆文兵交出去了。”
唐诚一听,脸色也为之一变,这分明就是抢人啊!
唐诚也没有想到,穆文兵会是曹建友的小舅子,更没有想到,无意间抓到的竟然是个关键人物,曹建友拼命要捞出穆文兵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早知道是这样,唐诚就应该重兵防守,不该让对方轻易的就把人给抢出去。
唐诚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牛发汇报说:“这就是刚刚发生的,估计这个时候,经侦队的人也就是刚刚回到了目的地。”
秦秀飞站起来请命说:“唐省长,他们也太不像话了,干扰司法独立办案也就罢了,竟然演变到了公然抢人了,这是非常过分的行为,我要求亲自带队,再去公安厅,把那个姓穆的人再抓回来!”
牛发也请命说:“唐省长,您就下令吧,我提个建议,我们可以动用武装警察部队,让我带领着武警,前去公安厅里要人,再把那个姓穆的给抢回来!”
秦秀飞也说:“可以,既然是这样了,那我们就要敢于动刀,不怕把事情闹大,我们可以动用武警力量,去公安经侦队里要人!不怕他们不给。”
唐诚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踱步,事已至此,很明显是唐诚先失一招,穆文兵的人已经被带进了公安厅,唐诚再去要人,就变得很困难了,而且,这样闹下去,甘南省的司法系统就会大乱,对手可以毫无顾忌的干扰司法办案,唐诚却做不到这样,总不能眼看着甘南省的社会秩序出现大的混乱,唐诚再找个部门和理由,去公安厅要人,抢来抢去的,这成何体统啊!
唐诚淡定的说:“人已经被他们给带走了,这个时候,我们再去要人,就有点太过于露骨了,争来争去的,甘南省的法律尊严就会荡然无存!这个不是我唐诚希望看到的!法律和司法尊严不容践踏!”
秦秀飞说:“可是,唐省长,那我们怎么办呢?难道眼睁睁的就看着他们在肆意的践踏法律之尊严吗?”
唐诚说:“必要的反击措施还是要有的,马上通知省公安厅厅长汪必然同志,让他马上过来我的办公室。”
唐诚把林乐秋叫进来,随即就安排她,通知公安厅长汪必然,马上来唐诚的办公室,斗争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了,兵贵神速,双方的见招拆招都非常快,稍有不慎,就会让对方先胜一城!
省公安厅经侦队的队长,曹建友的心腹孙亮维,得手之后,已经把穆文兵的人给控制到了手里,他随即给曹建友打电话,汇报说:“曹省长,我已经完成了任务,把文兵同志请到了我们队里了。现在,他的人就在我们省经侦队呢。”
曹建友非常欣慰,自己的心腹办事还是很卖命的,也证明当初曹建友没有看错人,曹建友说:“很好,亮维啊,你干的很好。但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文兵不宜留在你们经侦队里,我建议,你们可以用办案的名义,把文兵转移到一个酒店里去,把酒店当成你们办案子的临时地点,而且,这个地点要保密,我认为,这样是非常好的。”
曹建友也想到了,他也怕穆文兵的行踪和地点过于暴露,唐诚会再派人给抢了去,要预防唐诚的反扑,先把穆文兵给转移一个较为隐蔽和安全的地点,曹建友很深沉啊!
孙亮维点头说:“好的,我马上办。”
放下电话,孙亮维就走出办公室,把自己的两位副队长叫进来,马不停蹄,立即再次转移,不再经侦队里的办公了,转移新的办公地点,主要是把穆文兵给带上!一伙人再次的离开了固定的办公地点,转移到一个酒店里去,临时构成办公地点。
与此同时,唐诚也把省公安厅长汪必然给调到了办公室见面。
唐诚开门见山说:“汪厅长,听说,你们厅下面的一个经侦队,把我们省纪委正在调查的一个涉案人员给强行的带走了,说涉案人员也牵扯到了他们的案子,上对于这件事,你这个厅长知情吗?”
汪必然说:“重大案子是必须要报请厅党委批准的,如果不是重大案子,下面的科室是有相对独立的办案环境,可以不用请示我这个厅长,直接就决定去实施办案程序,我这个厅长还是很讲民主的,古语讲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不能过于集权,公安系统过于强调领导行政职能,反倒是束缚了同志们的办案热情,省长是知道的,案子一旦出现,和军情差不多,讲究的也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办案良机是稍纵即逝,是需要马上付诸行动的。”
唐诚听后笑了,唐诚说:“你讲这些,无非是想告诉我,我刚才讲到的事情,你这个厅长并不知情,对吗?”
汪必然也笑了,说:“但是,既然省长要过问此事,我现在马上就可以给下面的人打电话,让他们立即把情况报上来。”
唐诚就把穆文兵的事情讲了,是被公安厅的经侦总队的人给强制从纪委人手里给带走了。
汪必然听说后,马上当着唐诚的面,就给省经侦总队总队长打电话,总队长立即答应调查,马上就可以反馈过来信息,不大一会,事情就调查清楚了,确实是有经侦队的人从纪委手里交接过涉案人员,是孙亮维的那个队经手的!
汪必然就把这个结果汇报给了唐诚:“省长,调查清楚了,确定是有经侦队的同志从纪委手里交接过涉案人员,是经侦总队下面的孙亮维那个队。您看,这件事怎么处理啊?”
唐诚沉吟了下,当然是希望孙亮维马上就把穆文兵给送回来。
汪必然明白唐诚的意思,表示立即照办,汪必然说:“这个很简单,我现在就给经侦总队长打电话,让他安排一下,尽快的把涉案人员给送回纪委。”
经侦总队长奉了厅长命令后,马上给孙亮维打电话,让孙亮维放人!
不料,这个孙亮维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幕的,他早就接到了曹建友的指示,除非曹建友的口头命令和亲自签署,除此之外,任何人的命令都可以不听!
但是,孙亮维也不会明目张胆的抵触上级,孙亮维含蓄的说:“陈队长,请听我解释,我们经侦队正在侦办一个案子,这个案子里牵扯到了这个穆文兵啊!而且,这个案子是曹副省长亲自关注的,所以呢,这个穆文兵暂时还需要滞留在我们经侦队,那里也不能去,这一点,请汪厅长和陈队长谅解,另外呢,如果你们坚持要我放人的话,也可以,但是,你们还是需要和曹副省长打一个电话,征得曹副省长的同意,如果曹副省长同意了,我这里马上就可以把穆文兵转移到纪委人手里!纪委办的是案子,我们经侦队办的也是案子啊!省里也不能是厚此薄彼啊!”
孙亮维虽然说是曹建友的心腹,但是,他也不是傻子,他能顶着风险把穆文兵从纪委人手里抢出来,已经是冒了很大的风险了,曹建友对他有知遇之恩,孙亮维也不能因为报恩,就把工作给丢掉了,所以,他必须还要把曹建友搬出来给自己做为挡箭牌。
孙亮维的意思是,这件事还是需要曹建友点头同意。
事情牵扯到了省里的高层领导,陈队长就把孙亮维的这个意见反映给汪厅长,汪厅长再把这个意见汇报给唐诚!
事情转了一圈,还是回到了最初的原点上,又回到了曹建友这里!汪厅长就说:“唐省长,曹副省长是我的上级,我要尊重曹建友同志,但是,曹建友同志是您的下级啊,曹建友同志要尊重你唐省长的意见,所以,您看这样好不好啊!由您亲自给曹建友打一个电话,让他给孙亮维通知一声,把穆文兵个交还给纪委来,这个事情不就是乌云散尽了吗!”
汪厅长也很会做事,他这个时候,是想尽可能的保持中立,他既不想得罪唐诚,但是也不想得罪曹建友,因为,汪必然看的清楚,他在省委开会的时候,已经看出来了,曹建友不仅仅是一个人,曹的背后还有薛书记在支持呢!很明显,曹建友和薛中田是一伙的,唐诚是一伙的!汪必然和检察院的陆长风被夹在中间了!
唐诚斟酌了下,自己已经是大意了,让穆文兵被人抢走了,这时,主动权就在曹建友手里,曹建友坚持不放人,唐诚也很难办!起码,唐诚也不想让下面的人为难!
但是,当着汪厅长的面,事已至此,唐诚还是必须要给曹建友打电话的,不然的话,唐诚的面子上也过不去!
曹建友现在是拼死抗争啊,俗话说的是哀兵必胜,曹建友真要是孤注一掷了,还真能和唐诚较量上几百回合!
唐诚就拨通了曹建友的电话,把穆文兵的事情说了,让曹建友立即安排经侦队的孙亮维,直接放人!
曹建友会听唐诚的吗!
曹建友才不会呢!曹建友说:“唐省长,这个事情,我也在负责,铁路土方工程出现了问题,我有领导责任,我也在自查和自纠,但是呢,不能因为一个土方工程,就把全省各个方面的工作都停下来,办理土方豆腐渣工程工作重要,其他案件侦查工作也同等重要,我们是需要有全局观念的!所以呢,孙亮维那里还不能放人,那也是工作需要啊!”
曹建友毫无疑问,就把唐诚给顶了回去!
斗争到现在,曹建友也非常明白,他已经是退无可退了,必须要坚持这脚下的最后一块阵地,对于曹建友来说,保住了穆文兵,也就等于是保住了这脚下最后的一片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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