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里有事耽搁着,也因为陆老爷这几日的精神着实不好。
陆明远在客栈待了两天,便匆匆忙忙赶回了书院。
也顾不上自己的病好没好,着急忙慌的回去找辛淮和宁成文对峙。
“仓库的火是不是你们放的!”
陆明远刚好将宁成文和辛淮堵在了去饭堂吃饭的路上。
马上就要院试了,宁成文这些时日都恨不得时时刻刻坐在教舍里学习。
辛淮自觉与宁馨关系好,有必要照顾一下这个老实人。
别还没上考场,先把身子熬坏了。
所以特地等在乙字班门口,就为了拉他去吃饭。
碰上陆明远的时候,他还在不停嘴的教育着宁成文要以身体为重,不要只看重学业。
那副模样与小小一只的宁馨颇有些相似。
宁成文略有些怔忪,想起自己已经两个休沐没有回过家了。
每次都是打着要温书的旗号待在书院里。
其实他只是害怕回去面对女儿。
宁馨哪里都好,但也因为她太好了,所以让宁成文一直觉得自己这个父亲非常的不称职。
他并不能给女儿带来什么。
反而是女儿一直在背后支持他保护他……
上次阿林来书院送饭的时候还说,宁馨最近在和人搞什么书会,赚了不少钱。
这愈发的让宁成文觉得这个家就算没自己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他一点也不像个顶梁柱。
正垂头想着,一双黑靴突然出现在面前。
紧接着,二人就听到了陆明远气急败坏的声音:“是不是你们,你们放火烧了我家的仓库,搅黄了我家的生意!”
他这纯属是直觉了。
但从想到二人以后,陆明远加以沉思,又觉得这个想法颇有些道理。
他爹平时极少在府城活动,陆家在这里也没有惹过谁。
而他自己,来了府城这么久,也不过就是招惹上了宁成文,以及辛淮。
然而他还什么都没吃到,就被二人好生羞辱了一番。
既能想出这样收拾人的办法,烧他家的货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陆明远越想越觉得自己有道理,气的双拳紧握,眼睛几乎要瞪出火来。
不过这事也算有主犯从犯。
以他对这二人的了解,鬼精灵一样的辛淮定然是出主意的人。
他咬着后槽牙,对辛淮步步逼近:“上次骗我去明德楼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现在又派人烧我家仓库,你这小贱|人还真|他|妈是活腻歪了!”
宁成文听得是一头雾水,但他也见不得辛淮被欺负。
立即挺身拦在了二人中央。
又抬手将陆明远推得远了些,沉声道:“有什么事同我讲。”
陆明远视线从辛淮转移到宁成文身上,半晌,哼笑出声,冷声道:“别是你俩搞到一起去了吧?!平时跟我装的那么冰清玉洁的,原来是瞧不上爷这款是吧,也对,这辛淮小腰一把,皮儿白肉嫩的,是挺招人的!”
他越说越离谱,脸上的淫笑看的宁成文一阵的羞愤。
此时正是放课时分,教舍的学生们都在往饭堂走的路上。
周围围观的人越发的多了起来。
宁成文哪里受到过如此的羞辱,顿时脸红的要烧起来似的。
“这种人你跟他废什么话。”魏凌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也站在了宁成文和辛淮身边。
“霍,这是还有一个呢?没瞧出来啊,你小子还真是个喂不饱的呢,得亏哥哥没沾上你,不然非得被你吸干——啊”
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被宁成文一拳打了上去。
陆明远这次没有防备,直接被打掉了一颗牙。
宁成文虽然身子照同龄人还是瘦弱些的,但宁家总是来送滋补品。
加上宁馨时常会交给他一些奇奇怪怪的操,所以他手上的力气已经较过去强了不少。
上次在树下只将陆明远打的嘴角出了血。
这一次,却是直接将他牙齿打掉了。
“我天,兄弟,你厉害了啊!”魏凌都被惊呆了。
他属实是没见过宁成文如此样子。
宁成文咬紧牙关,愤怒的话语从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
“不要侮辱辛淮。”
一字一顿,声音不大,气势却是极强。
这让在后面躲了半天的辛淮都有些愣住了。
刚才发现陆明远以后,他就躲在了宁成文的后面。
不是贪生怕死,纯纯是因为她是个姑娘,这要闹大了打起来,叫人发现了可就不好了。
况且家里兄长来信,说是这几日马上就能到淮南。
她在这时候惹了事,被兄长抓到肯定又少不了一顿臭骂。
“你小子,我算是看错了,你挺有骨气啊!”陆明远抹了下嘴,一把提起了宁成文的衣领。
魏凌上去撕扯。
可这一刻的陆明远似乎被什么大力士附体了一般,任凭魏凌把他衣袖都撕烂了,可他就是不肯松手。
他恶狠狠的盯着宁成文,享受小白兔在他手里变得恐惧,甚至求饶的过程。
但很遗憾,他并未从宁成文的眼中看到任何恐惧。
这些,一旁的辛淮也看在眼里。
他心中不免一动。
之前一直觉得宁成文太过柔弱,甚至不似魏凌有男子气概。
可如今……
他上前拉开二人,仰起脸对陆明远道:“我和成文都在书院,不信你可以去问舍监和夫子,可是没空去烧你家的货。”
身旁也有其他的同窗可以作证。
“是啊,城西仓库着火的那日,宁兄和辛兄都在书院内的。”
陆明远一时竟然有些懵住了。
但转瞬他又想到什么,对着辛淮怒目而视:“那就是你叫家人去做的,山长和夫子都对你恭敬有加,为了进书院,你家里花的钱应该比我家还要多吧!”
他家给书院捐了一幢楼才给他换来了来这里读书的资格。
辛淮比自己还要不学无术,他家肯定花了更多的银子。
“噗~”辛淮都给逗笑了。
他轻掩着唇,咯咯笑的样子,让陆明远更加恼火。
这个贱|人,被自己戳穿了计谋竟然还敢当面嘲笑自己。
陆明远气的扬起手,作势就要抽她一个耳光:“不就是家里有几个臭钱么,老子今天非得打烂你这张嘴!”
正此时,一道黑影在众人眼前闪过。
只见一只黑色的履靴凌空飞来,正中陆明远的右脸,抽出一个漆黑的脚印。
紧接着便是一道威严端素的男声:“大胆!书院这等清净之地,怎容得下你这样的腌臜坏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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