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国公原本以为,当年的事情,不论是对他,还是对侯府,都是一件终生不愿提及的痛。
他们对苏仪的仇恨,应该是对等的。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这搜只是他一厢情愿而已。
苏家并没有恨苏仪。
相反,对那样一个失了贞洁,还跟男人私奔的女人,他们居然还很在乎。
若不是在乎,老太太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一个模样相似的女人出现在这里的。
想到这里,继国公的愤怒,达到了巅峰。
这么多年的隐忍,全化作泡影。
他要复仇!
他要整个苏家,永无宁日!
继国公深吸一口气,走到老太太跟前:“好啊,侯府今日一连两桩喜事,可真是叫人艳羡啊。”
老太太脸色微微一变。
继国公笑了,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只是不知道,老太太您,能不能承受得住这件喜事带来的后果了。”
说罢,他转身便离开了。#@$&a;
众人对继国公的话摸不着头脑,老太太却很快镇定下来,安抚众人。
江蓁蓁反握住老太太:“放心吧,有我在,没事的。”
老太太错愕地看了她一眼,在她眼底看了一些复杂的情绪,不由得红了眼眶。
这孩子,连性子,都像极了苏仪。
……%&a;(&a;
寿宴之后,江蓁蓁利用秦桑打掩护,偷摸去了继国公。
她知道继国公不愿见她,且不想把事情闹大,于是绕到后门,打晕护卫,溜了进去。
此时,继国公正在书房里砸东西。
愤怒得恨不得世界毁灭。
江蓁蓁推开门走了进去。
“谁?!”
继国公转头,看到来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他的眼底,满是怒火和恨意:“是你?你来做什么?不对,你究竟是怎么进来的?来人!”
江蓁蓁关上门:“我有话要对你说,我知道你想赶我走,但我在离开前,你能否听我把话说完?”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继国公冷声道。
什么玩意儿,也敢插手他的事情?
“您难道就不想知道,当年在苏仪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谁又是背后的主谋吗?”
听到这话,继国公微微一愣:“你说什么?主谋?”
难不成,苏仪被侮辱一事,还另有缘由?
但很快他又怀疑起来,就算当年的事情有内幕,那也不是江蓁蓁一个小丫头能知道的。
“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危言耸听,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你给我滚出去!”
江蓁蓁找了个椅子坐下:“你看到我这张脸,难道不觉得眼熟吗?”
继国公咬了咬牙:“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就是苏仪的女儿。”
“什么?!”
江蓁蓁直视他:“当年,苏仪离开时,肚子里怀了个孩子,我就是那个孩子。”
没错,她不是大当家的孩子,而是苏仪被侮辱后怀上的孩子。
只是大当家为了苏仪,便将她当做自己的孩子养大而已。
“你就是那个孽种?!”
江蓁蓁:“……”
倒也不至于一口一个孽种的叫。
“苏仪那个贱人呢?她现在在哪里?”
“走了。”江蓁蓁垂眸,“我娘生下我,不到三年,便没了。”
听到这话,继国公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些许。
看到他的反应,江蓁蓁抿了口茶:“你就不想知道,我爹是谁吗?”
“你是说侮辱你娘的那个无赖?呵,他早死了。”
不论是侯府,还是继国公,都不会允许那个无赖活着。
所以此事刚被传出来,那个无赖就被自杀了。
“侮辱我娘的,不是那个无赖。”江蓁蓁抬眸,“是您的大公子,奇宴。”
继国公僵在原地:“你……你说什么?!”
没错,侮辱苏仪的人,是奇宴。
这事儿,苏仪自己是知道的,只是她念着两家的情分没说。
当初奇谈与苏仪的婚事,让奇宴感觉到地位受到威胁,为了拆散这对佳人,他便干了这桩丑事。
如他所想,苏仪为了保全奇谈的名声,半个字都没往外说,只自己咽下了所有苦果。
那时,大当家还是苏家的马夫,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救了苏仪离开。
只是苏仪郁结于心,身子日渐消瘦,很快就没了。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继国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江蓁蓁没有解释:“是真是假,问一问大公子就清楚了,我想,大公子应该还没有忘记此事。”
“或者,你可以让大公子来见见我,一切就都明白了。”
继国公一个没站稳,跌在了椅子上,许久他才说道:“你今日来找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件事情的吗?”
“不是。”江蓁蓁说道,“我是想让您帮我一个忙。”
在继国公查清楚事情真相之后,他会帮她的。
好歹,他们欠苏仪一条命。
……
继国公很快查清楚了一切。
其实很简单,只需要问一下奇宴,奇宴的反应,就足以证明一切。
误会解释清楚之后,继国公对自家这个可怜的孙女自然有求必应,便依照她的说法,开始对七皇子施压。
说是施压,实则都无足轻重,既不会真的害七皇子,却能叫外人觉得,他与七皇子势如水火。
江蓁蓁要的,就是让于沼以为,他的计划成功了。
如此,他就能稍微收手些许。
至少,在七皇子登上皇位之前,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举动。
可她没想到,次日,她就遭到了暗杀。
这一次派来的人,比上一次在寺庙还要强。
江蓁蓁受了重伤,险些当场没命。
这一昏迷,便是七天。
等她醒来,望着天花板想了许久,终于明白了一些事情。
“你终于醒了。”于沼松了口气,端了一碗药,“先把药喝了吧。”
江蓁蓁斜了药碗一眼:“于沼,你带我回京城,是为了什么?”
于沼抿紧唇:“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我们之间有婚约,所以……”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对吗?”
于沼没应声。
江蓁蓁笑了:“我一直以为,你带我回京城,是为了利用我挑起七殿下与继国公之间的争端。”
于沼眸光微颤:“你……你怎么会……”
“可我现在才明白,从一开始,你就没想过让我活,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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