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与七皇子,是有些渊源在的。
这渊源,得追溯到上一代的恩怨。
在几十年前,侯府诞下了一对双生姐妹,姐姐入宫,成了贵妃,诞下了七皇子,却早早就因为病重死了。
至于妹妹,因为当年发生了一些不光彩的事情,背负着骂名失踪了。
好巧不巧,这妹妹,就是原主的生母。
没错,原主与七皇子,是表兄妹的关系。
但原主这个表妹的存在,对七皇子来说,可以称得上是致命的拖累。
江蓁蓁瞥了一眼正在款款朝她走来的于沼。
所以,为什么,她会在刚进皇城,就碰上七皇子?
于沼,你怎么看?
七皇子终于回神,勉强保持镇定,语气却还是柔和了些许:“姑娘可有被吓到?”
“不曾。”江蓁蓁笑了笑。
七皇子松了口气:“那便好,相逢即是有缘,敢问姑娘芳名?”
江蓁蓁还没应声,于沼就走了过来:“蓁蓁,你怎么走得这样快?”
她为什么走得这么快……他心里没点逼数吗?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小偷也是他的人吧?
七皇子见到于沼,面色恢复如常,走下马车,客气地笑了笑:“原来是皇兄,听闻皇兄去黑风寨剿匪,不曾想,竟已经凯旋了。”
“今日才到。”于沼也做出客客气气的模样,介绍了一下江蓁蓁,“这位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叫江蓁蓁。”
七皇子点了点头:“救命恩人?”
“嗯。”
江蓁蓁向来知道,于沼这人说谎话是不打草稿的。
但她没有想到,他比她想象中还能胡诌。
因为之后半个小时,他将一个美救英雄,约定终生的情深话本子,给描述得感人肺腑。
总是就是一个,这辈子非她不娶了。
七皇子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这世上竟还有如此奇遇?”
于沼也很感慨,伸手牵住江蓁蓁的手:“我打算明日就入宫,请父皇赐婚。”
七皇子抿唇,委婉劝道:“此事事关重大,皇兄还是再考虑一番吧。”
倒不是他想阻拦这桩‘天作之合’,实在是两人身份悬殊。
堂堂皇子,打算八抬大轿迎娶一个乡村妇人为妻,实在是……有些荒唐。
就算是再怎么相爱,纳为侧妃已经算是顶抬举了。
正妻……实在是没必要。
更何况皇上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不仅不会答应,还会大发雷霆,到时候于沼的日子肯定不会太好过。
七皇子也是心肠太好,才会劝他一劝。
“不必了,我心意已决,此生非她不娶。”
江蓁蓁:“……”
哦。
七皇子又老好人的劝了几句,奈何于沼就是一副二愣子的坚定模样,他无奈摇了摇头,只能作罢。
……
于沼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说次日进宫求赐婚,那就是次日求赐婚。
一刻都不见耽搁的。
这不,刚上朝堂,把剿灭黑风寨等一波功绩说上一说,眼见龙颜大悦,他立马就乘胜追击:
“父皇,儿臣此行,能活着回来,多亏了一位姑娘,若不是她,儿臣早就死了。”
皇上以为他是要为江蓁蓁请赏赐,也就没放在心上:“此女巾帼不让须眉,实在是世间难得的女子,朕就赏她黄金百两,绸罗锦缎数匹……”
话音刚落,就见于沼作揖:“谢父皇赏赐,但儿臣还有一事相求。”
皇上见他立了大功,倒也宠着他:“说。”
“是这样的,这位姑娘救了儿臣性命,接触一番下来,儿臣对她情根深种,此生非她不娶,所以恳请父皇赐婚。”
此话一出,皇上直接呆滞了。
他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赐婚?
堂堂一国皇子,他的正妻,就算是不能是公侯之女,那也至少得是名门贵女吧?
而他现在居然要娶一位乡野村妇为妻,传出去都丢人!
而皇上,丢不起这个人!
至于文武百官,面面相觑,一脸懵逼。
“你说什么?”
于沼直接跪下:“求父皇赐婚。”
皇上被气得不行,一开始还能好声好气的劝他,后来见他冥顽不灵,就直接将手里的奏折扔在了他的脸上,一番痛骂。
即使如此,于沼还是不为所动。
皇上那叫一个气啊:“混账,给朕滚出去!”
于沼倒是听话的出去,却没离开,而是就在殿外跪着,以示决心。
皇上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这一跪,就是三天三夜。
……
而这三天三夜,于沼累不累,膝盖疼不疼不清楚,但江蓁蓁确实是因为他这一举动,在皇城打响了名号。
“大殿下真是专情之人,为了娶那位江姑娘,竟在殿前跪了三天三夜,真是一对痴情人啊。”
“听闻这位江姑娘,是因为在殿下剿匪的时候,救了殿下的命,这才与殿下生了情愫,誓死追随。”
江蓁蓁:“……”
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若是哪位男子,肯为我做到如此地步,我就算是死也值了!”
很快,关于《江姑娘与大殿下之间二三事》的话本子就出来了,刚一出书,就一售而空,供不应求。
这些事情,江蓁蓁原本是不知道的。
因为自从到了皇城,她就一直在忙着开镖局的事情。
这日刚开好镖局,挂上牌子,她累得坐在一旁啃馍馍的时候,才从一位大妈嘴里,得知了此事。
彼时,那大妈正喝着一碗胡辣汤,一脸艳羡:“你说,那位江姑娘怎么就那么命好,竟能被大殿下放在心上?”
啃着馍馍的江蓁蓁:“???啥?”
这京城,能被人称为大殿下的人,翻来覆去也就于沼一人。
所以她口中所谓的江姑娘……该不会是她吧?
“你还不知道呢?”大妈见她如此孤陋寡闻,立马塞给她一本《江姑娘与大殿下之间二三事》。
“我想啊,这位江姑娘,定然貌美如花,否则也不会叫大殿下如此倾心了。”大妈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江蓁蓁,“哎,像咱们这种长相的人,就断了这些念想吧。”
江蓁蓁:“……”
她粗略看了一眼话本子,嘴角止不住地抽了抽。
这……这不比吃屎恶心?
“你是说,大殿下在殿前跪了三天三夜?”
难怪好几天不见人影。
“是啊,多痴情的人啊。”
江蓁蓁:“……”
就,他膝盖挺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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