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之行气得发疯！
他有时候在想，如果是他先遇见江蓁蓁，那她现在费尽心思想要守护的人，是不是就会是他了？
只可惜，没有如果。
她喜欢的人，从来都是他的前世。
从来都是。
可不管前世今生，至少在这一刻，他只是褚之行。
他绝不可能作为一个替身，留在江蓁蓁身边。
绝不！
褚之行看向床头柜，只见上面贴着一个女生的证件照，她穿着衬衫，却板着脸，看着没什么青春气息。
这是之前他从垃圾桶捡回来的。
早知如此，他就不捡回来了。
他将证件照撕下来，扔在了垃圾桶。
这一次，算是彻底死了心。
……
褚之行想，这辈子他应该都不会再见江蓁蓁了。
至于那孩子，她想打就打掉吧。
总归，孩子在她的肚子里，这世上，只有她一个人能决定，要不要留下这孩子。
“褚少，江小姐在楼下，说想见你。”
褚之行垂眸：“不见。”
秘书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好，我这就跟她说你不在公司。”
“嗯。”
之后半个月左右，他都避开了江蓁蓁。
他原本以为，会这样一直避一辈子。
但他还是小瞧了江蓁蓁的脸皮厚度。
“那个，褚少，江小姐她最近住到你家去住了。”
褚夫人还格外热情的接待了她。
褚之行：“？？？”
秘书也很尴尬：“我看江小姐似乎没打算跟您断了关系，要不你还是去跟她说清楚吧？”
再这样纠缠下去，他夹在中间也很难做啊！
褚之行冷下脸：“等她腻味了，自己会离开的。”
于是，之后整整一周，他都没回褚家。
而是都回自己的公寓。
直到这天，他回家的时候，发现公寓门口蹲坐着一个小姑娘。
听到他回来的声响，那小姑娘立马抬起头，见来人是他，立马笑弯了眼睛：“褚之行，你回来了？”
她的声音很自然。
一如他们之前的相处模式。
即使他们半个多月没见了，即使他以为他们之间已经算是彻底断了关系，她却还是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依旧能无所谓笑吟吟地看着他。
不得不说，她确实能忍。
即使这样，都不曾对他有半点的埋怨。
褚之行没应声，转身就要走。
“褚之行，你等等！”江蓁蓁起身就要追。
奈何她蹲得太久，刚一起身，小腿发麻，还没迈出一步，整个人就摔了下去。
‘吧唧——’一声，摔得相当瓷实。
等褚之行回头，看到的就是头着地，像个猪儿虫一样趴在地上的江蓁蓁。
他本来是想硬下心肠离开的。
可看着虚弱不已，久久不曾站起来的她，他还是无法做到毫不在意。
他沉默了一瞬，终于还是上前把她扶了起来：“还好吧？”
那小姑娘立马抓住他的衣袖，一双噙着泪的眼睛委委屈屈地看着他：“不好，很疼！”
她身体本来就越来越不好了。
因为这孩子越发过分的吸收她的力量，叫本来就死期临近的她，日子愈发难过。
身体总是一抽一抽的疼，还总想吐，一吐就牵扯浑身愈发的疼。
否则也不至于摔倒了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是的，不是装的。
是真没能爬起来。
褚之行手微微收紧，咬了咬牙，让自己硬起心肠：“你疼不疼与我无关，你还能站起来的话，就自己打车离开吧。”
“走不了……”江蓁蓁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角，“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生气？
褚之行瞥了她一眼：“我没跟你生气。”
“真的？”
“我们都没什么关系了，还有什么必要跟你生气？”褚之行淡漠开口，“江蓁蓁，你难道还不清楚，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吗？”
结……结束了？
江蓁蓁：“？？！”
在她没死前，谁都不能说她任务失败！
“不清楚。”
“那现在清楚了？”
江蓁蓁死皮赖脸：“还是不清楚，我不接受。”
褚之行见说不通，也就不说了，转身就要离开。
“别丢下我……”江蓁蓁揪着他的衣角，“好好好，我清楚了，那在分手前，能不能请我吃顿饭？”
她想要站起身，却发现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死死揪住他的衣角，不让他离开。
“我刚才摔得很疼，所以，至少让我进屋休息一下吧？”
褚之行回头看了她一眼。
只见她蹲坐在地上，面色煞白。
说实话，他并不相信她有这么虚弱。
要知道，她可是活了好几百年的人！
肯定是装的，
两人对峙良久，最终还是褚之行败下阵来。
“算了，你进来坐会儿吧。”
“嗯！”
褚之行拿出钥匙打开门，却发现江蓁蓁还蹲坐在地上：“起来吧，我不会逃走的。”
话音刚落，那小姑娘就朝他伸出了手：“你抱我进去吧，我没力气了。”
她还补充了一句：“我，真的摔得很疼。”
褚之行以为她还在耍花招，已经做好不再与她有任何牵扯的他，本来是不想与她有任何身体接触的。
可看她无力虚弱的坐在地上，他心还是软了些许，弯腰抱起了她。
在抱起她的那一刻，他顿了顿。
她似乎，瘦了不少。
褚之行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用脚关上门，将她放在沙发上，转身给她倒了杯热水。
“你把孩子打掉了？”
他以为，是因为打掉了孩子，所以才会突然轻这么多。
“没有。”江蓁蓁说道，“我看你似乎不高兴，所以就没打掉。”
褚之行一顿，看她的眼神愈发复杂：“你……在乎我高不高兴？”
“当然啊！”江蓁蓁立马说道，“只要是你不高兴的事情，我都不会去做。”
她抿了口热水：“我不知道你究竟在生什么气，但你可以跟我说，不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力办到的！”
虽然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褚之行却还是忍不住问道：“真的，什么都行？”
“什么都行！”
“让你把孩子留下来也可以？”
“可以！”江蓁蓁抿唇，“不过，我以为，你不会想要留下这个孩子的。”
褚之行看了她半晌，终于还是说道：“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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