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然是云斯想太多了。
小侯爷是京城有名的儒雅君子,如此翩翩公子,被皇上看上也不足为奇。
他倒是有赐婚的想法。
但!
老侯爷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可是三公主啊!
恶魔且蠢笨且蛮横且讨人厌…的三公主的啊!
让他儿子去做驸马,倒不如让他去死!
所以,本该早就定下来的婚事,被老侯爷各种推衍耽搁,这才拖到了现在。
一直到原主死,这亲事也没定下来。
……
而此刻的老侯爷,正在后院逗鸟。
“啧啧啧,啧啧啧……”老侯爷拿着一根草,逗着鸟儿,严肃的脸上,浮现出些许笑意,“船可都修好了?”
那天清湖遭到刺客,他损失可大了!
要知道,那些船可都是他自己的!
被刺客东一刀西一刀,直接被砍成了一块一块的。
他的心头血啊!
“还没修好,工匠那边说,船被毁坏得太厉害了,可能还得要些时日。”管家一脸犹豫,“不过他们也说了,这船就算是修好了,也不能恢复如初了。”
老侯爷手一顿。
他那脸上啊,全是悲伤。
许久,他才缓过来:“老夫就说,有三公主在的地方,绝无好事!”
他都说了,不要邀请三公主,不要邀请三公主。
小侯爷非要邀请。
这下子可好了。
就因为有人刺杀三公主,几条船都搭进去了。
要知道,三公主四处得罪人,想她死的人不多才有鬼了!
一想到这里,老侯爷就想哭:“好不容易一时兴起才办一场泛舟游湖,谁知就碰上了这样的事情,悲已!”
“你吩咐下去,以后但凡有和三公主有关的事情,都给老夫躲远点,谁若是敢跟三公z沾上一点点的干系,老夫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管家连连应声,刚要把这话带下去,有人就进来了:“大人,三公主到了。”
此话一出,老侯爷一个哆嗦,很是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她来干什么?”
一边说,还一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四周的房子。
上一次是拆船,这一次是准备拆房子了?
三公主这是要让他家破人亡啊!
这房子若是被拆了,以后他可住哪儿?
“似乎是来找少爷的。”
找小侯爷?
那还得了!
小侯爷若是被三公主给盯上,那不比拆家恐怖?
但凡婚赐下来,日后这家里,怕是再无宁静日子过了!
老侯爷垂死病中惊坐起:“不行,老夫得去看看!”
……
“公子,这玉佩在东国都是很神秘的东西,见过的人少之又少,直到现在,也没能打听出是出自哪里。”
小侯爷摩挲着玉佩:“是吗?”
“嗯,不过属下打听到,这玉在东国很是尊贵,只有皇家地位极高的才能用,属下便不敢继续打听,怕惊动东国皇室的人。”
东国皇室?
看来这东西,还是真是云斯的。
不过,旁人都传闻,云斯在东国并不受宠。
否则也不会被送到黎国来了。
但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如何能用得上如此尊贵的玉佩?
“对了,属下还探听到,东国王上之所以病倒,似乎是被人动了手脚,东国五皇子的人蠢蠢欲动,想来此事跟他脱不开干系。”
小侯爷若有所思:“如此说来,东国王上已经压制不了东国五皇子了?”
“看起来似乎是这样的。”
“但若是如此,东国五皇子为何还不动手?”小侯爷疑惑。
试问,一个在床上动弹不得,身边的人也都已经被除得差不多了的皇上,有什么可畏惧的?
按理说,东国五皇子只需要杀了东国王上,皇位就是他的了。
可他为何迟迟不动手?
是因为亲情?
呵。
东国五皇子筹谋如此之深,绝不可能在意这所谓的亲情。
他既然如此犹豫不前,必定是被什么东西威慑住了。
究竟是什么?
小侯爷可不认为,现在的东国,还有哪位皇子能让他感到如此不安。
他看了一眼手里的玉佩,半眯起眼:“难不成,是因为云斯?”
可云斯一个质子,他的手上能有什么值得忌惮的东西?
“公子,要不放个消息出去,到时候只要有人来取这玉佩,想必就能引出云斯幕后之人。”
小侯爷却摇了摇头:“我总觉得这玉佩不同寻常,若是大张旗鼓的将消息放出去,可能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有一点侍卫却说得很对。
如果云斯背后真的有人,那谁来取这玉佩,就应当与他脱不开干系。
想必,就算他不将玉佩的消息放出去,也应该有人能查到玉佩在他手上。
小侯爷想了想,又说道:“去查一下,东国五皇子为何到现在还不动手。”
“是。”
至于他,就坐等来取玉佩的人。
正在这时,有人上前:“少爷,三公主求见。”
“三公主?”小侯爷想起那日船上的绊脚石,眉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解,“她来做什么?”
虽然皇上有意促成他和三公主的婚事,但他和三公主私下并没有多少往来。
且因为莫须有的婚事这层关系,两人一直有所避嫌。
像三公主今日这样,大张旗鼓的来侯府,可谓是相当没礼数的。
“说是桃子熟了,专程来送桃子过来的。”
送桃子?
小侯爷微微皱眉。
堂堂三公主,专程来侯府给他送桃子?
这事儿怎么看怎么不对。
若是传出去,外人还不知道怎么说呢!
难不成,因为清湖船上他卖力相救,被三公主瞧上了?
这才巴巴的来送殷勤?
小侯爷扶额:“请三公主进来吧。”
“是。”
他移到亭子,一边想着怎么打发江蓁蓁,一边思考着这玉佩究竟是何物。
“三公主里面请。”
“嗯。”
听到动静,小侯爷朝远处看去。
一眼就看到,江蓁蓁一身桃色长裙,提着小篮子,笑吟吟的就朝他走过来了。
她脚步轻快,踩在小石子上,显得有几分俏皮。
身上的骄横气,竟也少了些许。
小侯爷心下了然。
他就说江蓁蓁是对他动了心思。
否则,她怎么可能突然变化如此之快?
都是因为喜欢他罢了!
他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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