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没可能。
准确来说,是可能性很大。
要知道,孙翊这人可不是什么好人。
他是绝不可能出现在寺庙这种地方的。
如果他出现了,就证明这其中有鬼。
要么,他是跟踪她来的。
要么,是跟踪别人来的。
而孙翊的眼中钉就顾煜一人,所以,跟踪她的可能性更大。
“这是护身符吗?”孙翊笑,“你是为谁来求护身符的?顾煜吗?”
“唔……不是。”江蓁蓁浅浅地试探了一下,“不过你来寺庙做什么?”
孙翊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怀疑,有几分意外。
是,他确实是跟踪江蓁蓁来的。
不过,她是怎么知道的。
很奇怪,似乎不管他做什么,江蓁蓁都能一眼看透。
似乎,她很清楚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也知道他会做什么样的事情。
先前他就疑惑,现在,他便有些肯定了。
江蓁蓁,确实是有些奇怪的能力。
“我说来求卦的,你信吗?”孙翊反问道。
她自然是不信的。
“信。”
孙翊笑:“我本来是不信这些神魔之类的东西的,但近几日,我遇到了一些难以解决的事情,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才想着到这里来碰碰运气。”
“没准,在这里,我能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呢?”
江蓁蓁点了点头:“哦。”
哦——?
就哦?
不问问是什么事情?
江蓁蓁这丫头,真是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啊。
眼见她就要离开,孙翊立马抓住了她的手腕:“不问问我究竟是在烦恼什么?”
这还用问?
大哥,你是备胎,懂不?
备胎一天到晚,除了想南希,还能做什么?
站在上帝视角的江蓁蓁,表示自己超懂的。
“这是你的隐私,我……”
不等江蓁蓁说完,孙翊就直勾勾地看着他:“那如果,是与你有关呢?”
江蓁蓁:“……”
感情……又在算计她了是吧?
大哥,你真的针对错人了!
“我之前就对你说过,我喜欢你,一见钟情。”孙翊说道,“这几天,见不到你,我越来越想你,江蓁蓁,你说我该怎么办?”
江蓁蓁:“……”
这瞎话说起来,真是一套接着一套的。
那个啥,割掉就好了。
“你真的还是不愿意离开顾煜吗?”
“不愿意。”干净利落,一点不带拖延的。
孙翊似乎受伤至极,终于还是松开了手:“我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
“没有。”
说罢,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孙翊脸上的悲伤消散一空,余下淡淡的冷色。
护身符,不是给顾煜求的吗?
那,这可真是个好机会啊。
孙翊上山,为自己求了个一模一样的护身符。
……
护身符确实不是给顾煜求的。
是给顾奶奶求的。
按照原文,顾奶奶过两天,会遭遇一场车祸,最后断了一条腿。
这就证明,顾奶奶这段时间,会有一场劫数。
她也不确定能不能为她避开这个劫数,所以才去求了这个护身符。
等她到老宅的时候,顾奶奶正在池子边喂鱼。
“奶奶!”
顾奶奶听到声音,还未看见江蓁蓁,嘴角便已经浮现了笑。
一转头,只见阳光下,江蓁蓁笑吟吟地冲她跑来。
手在空中摇晃,生怕她瞧不见一样。
顾奶奶眉眼愈发温柔:“你这丫头,怎么又来了?不在家陪着顾煜,总跑我这老婆子这里来干什么?”
江蓁蓁献宝似的拿出护身符:“奶奶,你看,这是什么?”
顾奶奶看到护身符,微微一愣。
“护身……符?”
恍惚间,她眼前又浮现了那个衣衫褴褛的小姑娘。
她跪在地上,死死地抱着地上看不出来死活的人,痛苦到了极致,只能像只野兽一样疯狂地嘶吼着。
直到最后,她连泪水都哭干了。
“阿蜉,是因为护身符吗?”
她声音干哑,根本听不见声音。
可莫名,她却知道,她在说什么。
“因为你将护身符给了我,所以,你才会死吗?”
“阿蜉,我错了。”
“从一开始,我就不该来桃花庵的。”
“我就该死在外面的。”
她满是鲜血的小手,慌乱地将护身符往尸体上塞:“阿蜉,我把护身符还给你……”
“阿蜉,我什么都不要了。”
“你回来好不好?”
她扑在她身上呜咽:“我什么都不要了……”
“我只要阿蜉……”
看着她悲痛欲绝的模样,顾奶奶的心,莫名抽痛了起来。
……
“没错,就是护身符!”江蓁蓁笑吟吟地将护身符挂在顾奶奶的身上,“这是我专程给你求的,可灵了!”
顾奶奶回神。
眼前笑吟吟的江蓁蓁,似乎跟她看到的那个小姑娘,重叠在了一起。
她颤抖着嘴唇:“蓁蓁?”
“嗯?奶奶,怎么了?”
顾奶奶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唐。
她不认识什么叫做阿蜉的人。
也不认识那个哭得绝望凄厉的小姑娘。
而且那个小姑娘,跟江蓁蓁长得并不像。
“给我求的?”顾奶奶笑,“你说你,一个小丫头,怎么这么迷信?”
江蓁蓁眉飞色舞:“这可不是迷信,凡是经过了我手的护身符,那可都是带有神力的!总之奶奶,你听我的,这几天就一直戴着不要取下来,”
“好好好,都听你的。”
江蓁蓁想了想,又说道:“还有,这段时间你尽量不要出门,尤其不要坐车出门。”
“嗯?”
“因为我去寺庙给你算了一挂,说你最近忌讳坐车。”
顾奶奶显然是不信的,敷衍道:“好好好,我尽量不坐。”
显然并没有将这话放在心上。
江蓁蓁脸皱成了包子,双手叉腰:“不是尽量,是不能!”
“嗯?你这丫头,也太迷信了。”
“反正就是不能!”
“为什么?”
江蓁蓁左右想想不出来法子,只能理直气壮地说道:“因为我不高兴。”
顾奶奶又愣住了。
恍惚间,她又看到了那个小姑娘。
这一次,她倒不是衣衫褴褛,而是穿着小尼姑的袍子,看上去活泼可人。
此时,她正双手叉腰,脸皱成了包子:“不许就是不许!阿蜉,我不许你去!”
“为什么?”
那小丫头眼咕噜一转,十分理直气壮:“因为我不高兴!”
这话相当没有道理。
也毫无说服力。
但……架不住有人将她放在心尖上。
那女人的声音相当温柔:
“好,那就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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