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对我有戒心,我对你没有恶意。”上官君庭环视一周,不紧不慢地说道,“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我和你是不应该成为对手的。”
他说的话模棱两可,江蓁蓁却大致明白他的意思。
上官君庭又不是真的三皇子,所以他的立场,不可能是维护南阳国。
虽说两人的目的并不相同,却都希望南阳国乱一点。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们暂时确实不会是对手。
江蓁蓁见他确实不像是来找茬的,便点了点头,避开红杏:“既然如此,今日的事情,就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如何?”
上官君庭不置可否:“你真以为,只要让宜裳开不了口,你要阻止的事情,就真能阻止了吗?”
这话叫江蓁蓁顿在原地。
她要阻止的事情?
难不成,上官君庭也知道,今日,镇安国会迎来灭国之灾?
可是为什么?
她是因为有原文,才会知道镇安国是如何灭国的。
原文中,李宜裳的那句话,不过是无心之说而已,在没发生之前,谁都猜不到镇安国会有这样的意外之灾。
但看上官君庭的模样,却又像是真的知道什么。
难不成……他也是任务者?
“你……”
江蓁蓁刚要问什么,却被上官君庭打断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我最多只能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
“就凭你现在所做的事情,还远远不够。”上官君庭继续说道,“你若是真想保住自己想要保住的东西,那就得抛出这条命去赌一把。”
比如,刺杀皇上。
这一瞬间,江蓁蓁突然就明白,这小子是来和稀泥的。
他是想让她去刺杀皇上,然后他这个小奸细好坐享其成是吧?
真真是好算计。
“你不信我?”上官君庭看出了江蓁蓁的质疑。
江蓁蓁立马笑了:“没有,我信。”
上官君庭轻蔑一笑,转身就要走,走了两步后,他顿了一下,还是说道:“等着瞧吧,你会为你自己的多疑付出代价的。”
江蓁蓁:“……”
就算是她信他,真去刺杀皇上,好像代价也不小吧?
左右都是个死。
所以她信不信,都无伤大雅。
不过,上官君庭的话,还是给江蓁蓁提了个醒。
之后她就一直十分警惕,生怕有什么事情发生。
可一直到入座准备开席了,都无事发生。
她的旁边,坐着几个贵夫人。
右边的贵夫人,身上带着一股很特别的气质。
大约是察觉到了江蓁蓁的视线,那贵夫人朝她笑了笑:“九王妃这样瞧着臣妇做什么?”
细问才知道,她是李将军的夫人。
李将军战功赫赫,却在前几日战死沙场,讣告才刚传回来。
如今的将军府,只剩下孤儿寡母,也正是因为如此,李夫人得了个三品诰命,这才能与这些贵夫人同桌吃席。
“节哀。”一旁的贵夫人说道。
李夫人淡淡一笑,示意自己没事。
淡泊如菊,不悲不喜。
可眼底的悲伤却很明显。
“太后驾到!”
太后一到,所有人立马起身恭祝,江蓁蓁低着头,浑水摸鱼。
突然,她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
一抬头,居然又是上官君庭。
他似笑非笑,一副期待什么事情发生的模样。
江蓁蓁皱眉。
九王爷就坐在不远处,看着二人视线交汇,心情立马不太舒坦了。
【这人,眼神跟沾了霉运一样。】
九王爷:“……”
好吧,舒坦了。
李宜裳虽然落水感冒了,但还是强撑着来给太后送了礼。
她一送完礼,立马就有不少皇子公主挨个排队送礼。
气氛一派和乐。
就在这时,李夫人身体抽搐了一下,口吐血沫,跟凳子一起‘砰’地倒地。
“啊——!死人了!”
“啊——!”
旁边的贵夫人,立马大吼两声,惊慌失措地往外跑。
可惜大家伙屁股上都坐着凳子,她们人一动,凳子也跟着一起动,最后就一起滚在地上,
那场面,有点滑稽。
江蓁蓁顾不得这些,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给李夫人检查了一下身体。
中毒了。
见血封喉。
人已经没了。
江蓁蓁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朝上官君庭看去。
所以,他一直在等的,就是这个?
李夫人家里还有个小女儿,应该不会是自杀。
所以,只能是谋杀。
谋杀功臣之妻,就只是为了,陷害她?
也是,不是功臣之妻,又怎么能激起民愤,然后师出有名攻打镇安国呢?
真是……妙啊。
“怎么回事?!”皇上立马发难,装作很震惊的模样,“快,宣太医!”
太医来了也没用。
死了就死了。
太医只能低着苍老的脑袋:“皇上,微臣尽力了,李夫人中的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微臣赶到时,李夫人就已经不行了。”
皇上大怒:“李将军尸骨未寒,李夫人就遭此横祸,定然是有人存心谋害,朕势必要彻查此事,还李将军一个公道!”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离李夫人最近的江蓁蓁身上。
九王爷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微拧。
【好一个尸骨未寒。】
【好一个公道。】
【人李将军还没踏上黄泉路,你这边就送人妻子下去相聚了。】
【不得不说,狗皇帝还是懂怎么宠臣的。】
江蓁蓁忍不住狠狠啐了皇上一口。
九王爷抿唇。
江蓁蓁这个小傻子能猜到主谋是谁,还是叫他颇有几分震惊。
很快,皇上的视线就落在了江蓁蓁的身上:“九王妃,刚才你离李夫人最近,可有看到谁给她下毒的?”
江蓁蓁摇头:“回皇上的话,臣妇没有。”
“我看,就是她给李夫人下的毒!”有人怒喝一声。
“没错,刚才李夫人倒下时,只有她一个人不害怕,可见这毒就是她下的!”
“她甚至还摸了摸李夫人的尸体,说不定就是为了销毁证据。”
一时间,江蓁蓁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原本,她是应该反驳的。
但没有。
因为此时,她正摸着自己袖口里莫名其妙多出来的毒药包,陷入沉思。
所以,这毒药包,是什么时候被人塞进来的?
等一下。
从头到尾,只有一个人接近过她。
上官君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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