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这地方不能去,如若去了,说不定会加速君越尊上的死亡。
可不管怎么说,他迟早要面对这一切。
现下拦着他,也没什么用处。
她得护他一世,不能只护他一时。
更何况,与其担心这一切何时会突然暴雷,倒不如他们自己去把它捅开。
“好,那就去南星。”
君越尊上并没有立即带她赶往南星,用他的话来说,南星这地方过于危险,在她没养好伤之前,一定不能涉足。
虽然不知道君越尊上对南星的危险程度,为什么会有如此精准的预感,但江蓁蓁还是立马就同意了。
“都听师尊的。”
君越尊上眼底闪过一丝柔色。
江蓁蓁一连养了半个月的伤。
这一次,有君越尊上亲自抓药熬药,她的伤好得比先前快了不少。
等到伤彻底好了,两人就背起包袱,朝南星去了。
刚到南星,一股非同寻常的邪气就扑面而来,叫两人都觉得很不舒服。
“这地方果然有蹊跷!”君越尊上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便转头对江蓁蓁嘱咐道,“徒儿,你就在此处等着,为师先进去探探情况。”
“为师没有回来之前,你千万不能轻举妄动,明白吗?”
江蓁蓁乖巧地应下。
君越尊上这才放心地走了进去。
这一等,就是一天。
眼看天都黑尽了,君越尊上还是没回来。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进入南星时,远处突然走来了一个衣着黑袍、吊儿郎当的美男子,他嘴角勾着邪笑,朝江蓁蓁勾了勾手指:
“小徒儿,你是在等我吗?”
是君文书。
大约是因为南星是君文书的地盘,在此处,他显得格外自在,举手投足比以前更加邪气阴森。
江蓁蓁想到云长的死,拧起眉头后退两步,手下意识地握住了袖口里的匕首:
“是你杀了三师兄?”
君文书挑眉,笑了:“小徒儿,瞧你这模样,是想找我算账了?”
江蓁蓁冷着脸不语。
“啧,好歹我也救了你一命,是你自己说的,想要活下去,我便让你活了下来,你怎么还能怪我呢?”
君文书走到她跟前,手握住她的手,指尖一动,她袖口里的匕首就落入了他的手里。
“为什么每一次你见着我,都想要杀了我?你有那么恨我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神复杂了些许,却很快又恢复了吊儿郎当之色。
“事先我也告诉过你,想要活下去,就得一命换一命。”君文书把玩着匕首,“更何况,他是自愿为你而死的,这又怎么能怪我呢?”
再说了,杀死云长的人,可不是他。
就算是真要怪,江蓁蓁也应该去怪大长老,而不是怪他。
见江蓁蓁还是一脸防备地看着他,他只得无奈地笑笑:“其实,我更喜欢上一次见到的你。”
那时,江蓁蓁似乎是真的信任他。
她似乎也是真的觉得,他会帮她。
那样的她,多可爱啊。
江蓁蓁后退一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还想让我替你去杀了我师尊吗?”
君文书一顿,眼底闪过一丝苦涩。
他先前没想要帮她的时候,她会信他,而现在,好不容易他想帮她一次,她却如此防范他。
不对,应该说,她是在恨他。
恨他的人千千万,但他最不希望恨他的人,是她。
君文书抬头看了看远处挂起的火红灯笼,压下心底的不适:“你若是再在这里耽搁时间,你师尊可能就真的回不来了。”
江蓁蓁眼底闪过一丝犹豫:“他现在在哪儿?”
“想知道?”君文书又换上了吊儿郎当邪气的笑,“那就跟我来。”
江蓁蓁:“……”
这人,还真是挺会使唤人的。
真当她没脾气是吧?
“放心吧,这一次,我不会再骗你了。”君文书无奈地说道。
江蓁蓁抿唇,想到他的身份,还是跟他进入了南星境地。
君文书双手拢在袖口里,吊儿郎当地瞥了江蓁蓁身上的衣裳,不由得啧啧啧了几声:
“我说小徒儿,你和君越都应该知道,南星这地方鱼龙混杂的吧?”
“嗯?”
“既然知道,那你也应该清楚,你师尊穿着一身修仙服饰进入这里,会有什么后果吧?”
听君文书这样说后,江蓁蓁才注意到,周围不少过路人,都下意识的会多看她两眼。
眼神都很古怪,像是一头狼在看小羊羔一般。
她不由得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
这衣裳是齐山派的服饰,虽然没有门派的刺绣,却也与这地方格格不入。
好吧,岂止是格格不入,简直像是一个富二代,捧着一堆黄金走进丐帮,然后大喝一声:“快来抢我啊!”
见有几个男子目光一直停留在江蓁蓁身上,君文书脸上闪过一丝戾气,他一个眼神过去,那几个人就立马逃了。
君文书不满地伸出手,揽住江蓁蓁的肩膀。
就像是在对别人说,这傻缺一样的修仙者是他的囊中之物,其他人自然就不敢再打江蓁蓁的注意了。
“走吧,我带你去换身衣裳,你这样,不适合在这里走动。”
江蓁蓁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君文书笑,领着她走进一个铺子,亲自为她挑选了一件正红色,十分喜庆的衣裳。
江蓁蓁皱眉:“这会不会过于招摇了?”
“不会。”君文书将衣裳丢给她,“在这里,越是招摇才越不会引人注目。”
江蓁蓁姑且算是信了。
她抱着衣裳,进屋换好。
“公子,她换好了。”掌柜笑吟吟地说着,打开了帘子。
帘子内,江蓁蓁手执长剑,眉眼清冷淡漠,一身红装,衬得她唇角多了几分血色,好看极了。
君文书怔了怔。
她比他想象中,更适合红色。
许久,他才回神:“就这件吧,看着也还行。”
说着,去付了账,拽着江蓁蓁离开了。
换上这一身装束后,周围的目光果然正常了不少。
越往南星深处走,空气中弥漫的妖邪之气就愈发浓厚,这股气息与她的修行之气对冲着,叫她很不舒服。
君文书注意到她的不适,便停下了脚步:“既然到这里就受不住了,不如就回去吧?本来这里也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
江蓁蓁坚定地摇了摇头:“继续走吧。”
君文书眼底闪过一丝无奈,他走到她跟前,拦住她的去路,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小徒儿啊,你知不知道,你让君越来这里,可能会害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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