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了一眼正在埋头吃饭的江蓁蓁,无比庆幸当年送到乡下的是江蓁蓁,而不是夏秋白。
否则啊,留着这样一个干啥啥不行的女儿,他可不得被气死?
这时,夏禹问道:“江蓁蓁呢?她考得怎么样?”
夏妈也朝夏爸看去。
夏爸没说话,只是将成绩单给了夏妈:“自己看吧。”
当夏妈看到江蓁蓁的成绩后,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也正是因为她考得太差,衬得夏秋白的成绩不是一般的好,夏妈难免有些欣慰:“秋白,虽然考得好,也不可沾沾自喜,以后还需要继续努力知道吗?”
“我知道的,妈妈。”
夏妈给夏秋白夹了一块肉,看样子是想修复两人之间的隔阂,但隔阂就是隔阂,再怎么修复,也都存在。
所以夏妈的举动,并没有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反而让关系更加尴尬。
“考得有那么差吗?”夏禹疑惑地拿过卷子,然后就愣住了,半天说不上一句话来。
所以,江蓁蓁那么认真学习,还有左子海给她补习,结果……就这?
好歹左子海也是年级第五吧?
不对,这一次还考到了年级第三。
有这么好的香饽饽给她辅导,结果就考了班上倒数第十?
这……属实是有几分丢人。
夏禹嘴唇嚅动了良久:“好歹……不是最后一名嘛。”
江蓁蓁:“……”
“以后我给蓁蓁补习吧。”夏秋白立马说道,“她可能是因为才来我们学校,不太适应,所以才考得这么差的,都怪我,要是我早点发现就好了。”
话是这样说,实际上她是肯定不会给江蓁蓁补习的。
反正以后江蓁蓁如果成绩不进步,那就是她自己蠢,如果她成绩进步了,那就是她的功劳,平白得个好名声。
怎么着都是她赚了。
夏禹看了一眼夏秋白,脸色变得有些奇怪。
如果是以前,夏秋白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一定会觉得她善良极了。
可自从见识过夏秋白的那些骚操作之后,现在再听到这些话,他就有点不太舒服了。
怎么说呢,任何人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耍手段,还做出一副纯真的模样,应该都会有这种吃了屎的感觉。
哦不,这不比吃屎恶心?
“怎么能怪你呢?”夏妈无奈地说道,“她一天到晚都在学习,谁知道为什么成绩会这么差,老夏,你看我们要不要请个家庭教师?”
“嗯,暂时不用,放暑假的时候,让她跟秋白一起去训练营,等训练营回来了,评估一下她的水平再请老师。”
夏妈点了点头:“也行,那到时候就让秋白带一下江蓁蓁。”
夏秋白甜甜一笑:“不用说我也会的。”
夏禹抿唇,朝江蓁蓁看去。
其他人不知道夏秋白私底下是什么人,他和江蓁蓁却知道。
即使那个人是自己宠了这么多年的妹妹,见她如此,他也依然觉得不舒服极了,而正被算计着的江蓁蓁,该有多难过啊?
尤其他还注意到,这屋里除了他,其他人看江蓁蓁的眼神,都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和嫌弃。
想都不用想,江蓁蓁现在肯定气炸了。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江蓁蓁啥反应都没有,只是在认真地吃着糖醋鱼。
大约是糖醋鱼做得比较和她的心,她吃得相当之愉悦。
看着她弯弯的眼睛,夏禹本来烦躁的心,突然就安定了下来。
“好吃吗?”
江蓁蓁愣了一下,想了想,最后给他夹了一筷子糖醋鱼:“尝尝?”
那呆萌的模样,和周围紧张的气氛格格不入。
夏禹哭笑不得地尝了一口,没觉得有多好吃,但大约是江蓁蓁吃得太开心,他竟也莫名觉得,今天的糖醋鱼,格外好吃。
于是,他的画风,也开始游离于其他人之外。
夏爷爷很快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看了一眼精于算计的夏秋白,又看了一眼正在抢食的江蓁蓁和夏禹,突然意识到,这两个孩子,确实更像兄妹一点。
难不成,真的是他错了?
……
之后好几天,江蓁蓁每每有时间,都会有意无意地朝音乐室那栋楼走一遍,然后慢悠悠地绕回来。
而且恰好,每一次都会让夏秋白看到。
夏秋白对此气得不行,只能安慰自己,事情还没有那么糟,为了防止沈凌淮真的离自己而去,她之后经常会到沈凌淮面前,刻意地旁敲侧击,有意无意地提起江蓁蓁。
她本来只是想提醒沈凌淮不要背叛自己,殊不知,她每一次刻意地提起,相当于一次次地让沈凌淮被迫想起江蓁蓁。
于是,莫名其妙的,他竟开始慢慢地在意江蓁蓁起来了。
也不知道是回到夏家之后,不怎么干农活了,他发现江蓁蓁开始慢慢变白了。
虽然不是很显眼,但确实没以前黑得那么透亮了。
而且脸上也开始长肉,远没有之前那么丑了。
这天,江蓁蓁照旧上音乐室这栋楼溜达,恰好夏秋白就坐在这边一个视野不错的教室里,观察着她。
“同学,帮个忙。”江蓁蓁被一个女生拽住。
“嗯?”
女生捂着肚子,一脸着急:“我急着去洗手间,麻烦你帮我把书带上二楼美术室,拜托了……”
那女生直接将手里的书和笔塞到江蓁蓁怀里,匆匆去了卫生间。
江蓁蓁懵了一下,只得往二楼去。
要说她之前是没去过二楼的。
主要是音乐室就在二楼,她可不想真碰到沈凌淮。
好在,美术室离音乐室不算近,准确来说,是相隔一方。
她上了二楼,推开美术室的门,将书本交给美术室的同学,正要离开,身后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江蓁蓁?”
江蓁蓁扭头一看,不是沈凌淮还能是谁?
她虚咳两声:“那个,真是好巧。”
沈凌淮挑眉。
巧?
如果说他一早就看到了江蓁蓁,并且是专程为了她才走过来的,也算是巧的话,那可真是太巧了。
沈凌淮当然不会说自己是专程过来的,只是冷冷地看着江蓁蓁:“你跟我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江蓁蓁:“……”
一如既往的台词。
他好像每一次看到她时,都会先找个隐蔽的地方说话,生怕被人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
虽然但是,他们之间也没啥特别的关系啊。
原文中,从头到尾,两人的娃娃亲,就算原主极力争取,但压根没被人承认过。
所以,他大可不必如此担忧。
换做之前,听到沈凌淮这话,江蓁蓁铁定扭头就走。
但现在,恰逢如此时机,她不跟着过去,趁机留点照片什么的,都说不过去不是?
而不远处,看到这一切的夏秋白,牙齿都要咬碎了。
沈凌淮,果然,撒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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