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丁说得无比感慨，他想到沈总这些年做的那些荒唐事，本想一一说给江蓁蓁听，可一抬头，发现江蓁蓁早就跑到旁边的葡萄藤边，盯着葡萄藤流口水了。
“嗯？你说啥？”江蓁蓁问道。
园丁嘴角一抽：“……”
本来有万千的话涌到嘴边，突然啥都不想说了。
跟这样一个傻叉说那些事情，他都觉得是侮辱了沈总满心的深情！
她不配！
园丁摆了摆手：“没啥。”
“这葡萄能吃吗？”江蓁蓁看着圆滚滚的红葡萄，喜笑颜开。
“不能……”
这葡萄，是沈总专程替心上人种的。
可不能让这傻逼吃了。
但不等园丁说完，江蓁蓁就已经摘下一颗。
“额……”江蓁蓁拿着紫色亮晶晶的小葡萄，顿了一下，“这葡萄，有毒？”
园丁扶额：“倒不是，但这葡萄沈总不让外人吃。”
小胖娃娃现如今这么小气了吗？
连颗葡萄都这样小气？
远记得小时候的小胖娃娃还是很大气的，整日给她送葡萄也就算了，还说以后等他长大了，就种一园子的葡萄给她吃。
“那这葡萄怎么办？”江蓁蓁惆怅地看着葡萄藤，思考着怎么让这葡萄长回去。
园丁翻了个白眼：“你吃了吧，别再摘就行了，记着，千万不能让沈总知道你吃这里的葡萄。”
江蓁蓁吸溜了一口葡萄：“放心吧，我一定保守秘密！”
园丁：“……”
老子并不是很相信。
……
午饭和晚饭，江蓁蓁都是躲在厨房里吃的，做贼一样，生怕被沈程瞧见。
“江助理，有时候沈总的脾气确实不是很好，你也别生气，过段时间，他就会恢复正常了。”徐阿姨说道。
江蓁蓁咽下嘴里的糖醋里脊：“他经常这样吗？”
“倒也不是。”徐阿姨垂眸，“只是有时候会这样。”
一般除了江蓁蓁的忌日和七月半鬼门开那日，沈程都还是很正常的。
今天，确实是有点不同寻常。
江蓁蓁估摸着，一心钻研术士的人不太正常好像也是正常的，便没有太在意。
但到了晚上，小森处理完事情离开后，江蓁蓁才发现，沈程好像确实不怎么正常。
自从吃饭晚饭后，沈程就一直坐在沙发上，痴痴地看着面前的空气，似乎他面前，真有什么古怪的东西一样。
江蓁蓁还专程凑过去看了一眼。
什么都没有。
就……真的只有空气啊！
有那么一瞬间，江蓁蓁甚至觉得沈程脑子可能出问题了。
但见沈程在徐阿姨等人面前，还都是正常的时候，江蓁蓁才松了口气。
沈程看了面前的空气一晚上，江蓁蓁也就在旁边偷偷摸摸地观察了他一晚上。
说异常也异常，但见沈程并没有要伤害自己的趋势，江蓁蓁也就放下心，打了个哈欠，上楼洗漱一番睡觉去了。
“轰隆隆——！”
连着两天雷电交加，
半夜，江蓁蓁翻了个身，沉沉地又睡了过去。
好吧，一想到沈程那古怪的反应，她根本睡不着。
无奈，江蓁蓁只能偷偷摸摸下楼，朝大厅走去。
……
此刻沈程已经睡过去了。
说实话，在十二点时，沈程依旧没看到面前出现江蓁蓁的身影，他是很惶恐的。
“怎么会没有？”
“我分明用符咒贴上了！怎么会没有？”
“到底哪里出了错？”
“难不成，这符咒力量太小，留不住江蓁蓁？”
沈程这才稍微定了定心神，他决定明天重新去道观，求几张法力更加高深的符咒，这才不安地睡了过去。
他不仅不安，还焦躁。
想着江蓁蓁好不容易出现一次，他却没把握住，心里的懊恼和不甘，几近吞噬了他的灵魂。
不甘心啊，实在是不甘心啊！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见到她的……
……
所以，当江蓁蓁走到沙发前时，发现沈程睡得很不安稳，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似乎很不安的模样。
他被梦魇着，嘴里嘀嘀咕咕，听不清楚，眼角甚至还有泪珠。
“这么怕雷声吗？”
江蓁蓁蹲下身，手轻轻地贴上沈程的额头。
这个动作似乎惊醒了沈程，他半梦半醒地睁开眼：“江蓁蓁？”
而后，一张符再次贴到了江蓁蓁的额头上。
江蓁蓁：“……”
符咒这坎儿是过不去了是吧？
虽然但是，她还是很想说，这符咒上没有半点灵力，对鬼魂什么的，其实半点作用没有。
甚至符咒上的朱砂，都是冒牌货。
一看就知道，小胖娃娃被人坑蒙拐骗了不少钱。
“嗯，是我。”江蓁蓁扶额，看沈程可怜兮兮的模样，还是没说其他的，“我在呢，不用怕。”
沈程睫羽微颤，极力想要睁开眼睛，却因为梦魇，怎么都清醒不过来，只能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那闪电时不时照亮的朦胧眉眼。
“江蓁蓁……”
“嗯。”
沈程的眼角，滑落一滴泪：“不要走。”
“嗯？”
“留下来……”
他可以用自己的精血养她的！
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是愿意的！
这气氛多少因为沈程的话，而显得有几分悲切。
连江蓁蓁都被触动到。
哎呀，谈感情做什么？
只要提高工资，什么都好说！
江蓁蓁刚想说这些，可在对上沈程可怜兮兮的脸，又沉默了。
要说她现在的工资，实在也不算低。
“放心吧，我不会走的。”
话音刚落，一张符就再次贴在了她额头上。
江蓁蓁嘴角一抽。
而后，又是一张。
沈程连着贴了十张，这才松了口气：“江蓁蓁……”
江蓁蓁顶着一脸符咒，忍着想掐死沈程的心思：“嗯，在呢。”
小胖娃娃搁这儿拿她练手呢？！
沈程嘴角微微上扬：“江蓁蓁……”
“在呢。”
“江蓁蓁……”
“再不睡我就扭断你脖子！”
沈程眉眼带笑，终于沉沉的再次睡了过去。
江蓁蓁替他盖好被子，将额头上的符咒扯下来，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随后上楼睡觉去了。
次日醒来，江蓁蓁脚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她下楼吃早饭时，发现沈程穿着大衣，急匆匆朝外面去了。
“沈总这是要去哪里？”
徐阿姨想了想：“应该是去圆满观了。”
一大早就去道观？
难不成是去见卖假符咒的道士的？
江蓁蓁暗道一定要将那道士吊起来打，随后抄起一根油条，匆匆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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