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斯年和冯鹿野非常贴心的把空间留给凌家一家，但即便乔治巴顿已经驶出医院地下停车场，他们聊天的主题也还是围绕着凌家和秦诗夏。
当然，大部分时间是冯鹿野在说。
贺斯年则扮演着合格的听众，认真开车，在娇妻需要他附和的时候及时开口。
“看的出来凌老太太是真的喜欢夏夏，夏夏她这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冯鹿野忽然感慨了一句。
而认真开车的男人微微侧过脸颊，看向她的眼神里似乎带着几分疑惑、不解。
冯鹿野知道他的意思，唇角微微一弯，就为贺斯年答疑解惑：“圈里人之前评价我行事狠辣其实是真的，我这个人最讨厌背叛。所以我刚接手星启时那些居心叵测、想要做小动作的经纪人也好、艺人也罢，我一个也没有心慈手软。”
“秦诗夏是唯一的例外。”
“为了一个渣男而放弃我们的友情，以及忽略我的培养，我确实恼怒。”冯鹿野眯了眯凤眸，“但不可否认，她也确实是个可怜人。”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贺斯年薄唇为启。
或者是因为他自出生开始就被病魔困扰，见识过太多的人情冷暖。相比秦诗夏为了一个只是利用她的人而伤害真正关心她、对她好的人的行为，他更欣赏冯鹿野。
哪怕当初他还没爱上冯鹿野时，也没办法否认这个女子一举一动都很果敢，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找冠冕堂皇的理由。
哪怕明知道这有损她的形象，却还是遵从内心。
这大概也是当初为什么明明他是不喜欢冯鹿野出现在他面前的，却又没有阻止她一次次的靠近。
当然，如今的贺斯年非常感谢当初的自己，没有真的把冯鹿野推远。
否则，他的余生只能生活在无尽的悔恨之中，哪里能想现在，娇妻幼子相伴，妥妥的人生赢家？
贺斯年想到这一点，一改之前的面无表情，唇角微微上扬起一抹弧度。
冯鹿野能理解贺斯年为什么会说那句话，甚至他说那话时语气是不耐烦的也不难理解。如果不是秦诗夏跟她关系缓和了，即便秦诗夏和凌奕在一起，贺斯年也不会对她多和颜悦色。
至于这会儿唇角的笑……大概是思维又不知道发散到什么地方去了。
冯鹿野也是在和贺斯年日复一日的相处之中发现的，她家男人除了腹黑毒舌之外，其实很多时候也很喜欢脑补。
可可爱爱的！
当然了，这样的特质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就好了。
“我知道你让阿隽查过夏夏，”冯鹿野心情一好，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都带着几分揶揄。
等她如愿以偿看到正认真开车的男人脸上表情微不可见的僵硬了一下之后，才继续说道，“但其实秦诗夏当年经历的远不止你查到的那些。”
贺斯年转眸看了一眼小女人，“你做的？”
秦隽出马都没能查到的事情，只能是事情最开始的时候就被人处理好了。
凭借冯鹿野刚才那句话，贺斯年不用猜就知道是她出的手。
“嗯。”
冯鹿野既然已经开了口，也没有继续否认，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认：“除了吸血渣男之外，渣男的极品家人曾经拿着夏夏的不雅照找到我，并且以此威胁我给渣男资源。”
“那些照片如果泄露出去夏夏就真的完了，所以我一边给资源安抚住渣男和他极品家人的情绪，一边又暗地里给渣男下了套。”
“等渣男和他的家人发现不对劲的时候，秦诗夏已经离开星启，没有利用的价值。而我也用了一点手段，将那人渣以及家人踩死，让他们不得不灰溜溜地退圈并且离开龙城。”
“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当年的我也非常厉害呢！”
冯鹿野用了云淡风轻的语气，仿佛事情真相真的如她刚刚说的那样轻描淡写，不值一提。
但是贺斯年心里清楚，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
冯鹿野和秦诗夏闹翻的时候，她才接手星启短短一年时间，她的事业版图才刚刚起步，能够一举将秦诗夏捧红已实属不容易。
但与此同时她还要应付秦诗夏招惹来的渣男威胁。
光是靠想象，贺斯年就能知道，当年的她有多不容易。
他再一次在心里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回龙城，早点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哪怕那时候她身边有阿燃，他也有把握让她看到自己。
冯鹿野一转眸就看到贺斯年满脸心疼的表情，知道他又在纠结遇见这件事情。
“好吧，当初是挺难的。但是没关系，都过去了！”冯鹿野将手覆在男人的手背上，“要不然也不会有冯女王这个霸气的称号啊！”
贺斯年没说话，但是却抬了抬手，将冯鹿野的柔荑反握在手心里，且举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专心开车！”
冯鹿野嗔瞪了他一眼。
“嗯。”贺斯年被她瞪了也不恼怒，反而还微微扬了扬唇角：“你和孩子还在车上，我一定专心开车。”
冯鹿野：“……”
难道我和孩子不在，你就不用专心了吗？
冯鹿野想要怼一句，但是心底莫名就因为男人刚才那句话而觉得非常甜。
过了好一会儿，冯鹿野才将心底的那些激动给按了回去，继续之前的话题，“要是那时候我就认识你那就好了，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将秦诗夏和那渣男的事情也一并给压下去。”
“你做的已经够好了。”
冯鹿野却摇了摇头，“我虽然没对秦诗夏予以追究、落井下石，但是随着星启慢慢发展起来，总少不了人会拿这件事情出来，用踩秦诗夏来讨好我。”
“我并不喜欢他们的做法，秦诗夏对不起的人是我又不是他们，有他们什么事儿？”冯女王傲娇的撇了撇嘴巴，“但是我又不能明确告诉他们不用那么做，毕竟那个时候我需要立威。”
说到底，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秦诗夏那些年的遭遇多少有她默许的原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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