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时候你说的是，你心里只有贺斯燃。”
程野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
等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那说出去的话已经如泼出去的水一般，覆水难收。
既然没有后悔的余地，程野索性在微怔之后将心里话和盘托出，“如果那个人是贺斯燃的话，那我输的心服口服，但他不是。”
他说完之后，还一脸希冀的看向冯鹿野。
冯鹿野却只是淡淡的睨了他一眼，比眼神更淡的则是她的声音：“还有呢？接着往下说啊！”
程野见冯鹿野这样冷淡的态度，其实心底是有几分发憷的。
可到底还是不甘占了上风。
“好，既然是你让我说的，那我今天就把话说个痛苦。”
配上他脸上那副‘这可是你逼我的’表情，这妥妥的就是渣男语录。
冯鹿野唇角的那抹笑意越发冷了几分：果然是物是人非！
“鹿姐，你能不能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贺斯燃他已经死了，即便他是因为你而死，你要将他记在心里一辈子，也不用找贺斯年这个替代品。”
“你醒醒吧小鹿，贺斯年就是贺斯年，他永远都不可能是贺斯燃的。你这样对他不公平，且也是放过你自己……”
程野就好似陷入了自我的世界，一直在自说自话。
冯鹿野就那么冷眼看着。
和他一样姿势和眼神的还有隔壁包厢里的贺斯年。
贺斯年虽然跟冯鹿野说为了让她有一个空间解决她和程野的事情他不会跟着来，但冯鹿野才刚离开南苑五分钟，他就坐立不安，浑身都不得劲儿。
于是，他跟冯鹿野前后脚进入天上人间，只不过是在相邻的两个包厢。
从程野进包厢的那一刻开始，一切就尽收眸底。
“阿年，我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嫂子她要是知道的话……”秦隽看向贺斯年。
一旁的老k也赞同地猛点头。
且不说boss夫人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会不会觉得boss对她不够信任，单单这会儿隔壁程野说的那些话就足够让人提心吊胆的了！
什么把贺斯年当成贺斯燃的替代品？这不都已经是过去式了吗？怎么又被程野把这陈年旧账给翻出来了？而且这人还一直沉浸在自嗨当中。
贺斯年没开口。
秦隽心想，阿年这会儿别不是因为担心冯鹿野说出的话会让他难过而心情不佳吧？
冯鹿野在这种情况下应该不会说过激的话，那这种情况下，会不会说出一些违心的话？
秦隽正寻思着，他是不是应该要说点什么来安慰以及安抚一下他的好兄弟？就在这时，贺斯年开口了。
他说，“我就算不相信你们，也不会不相信小鹿。”
秦隽、老k：“……”感觉有被内涵到！
这边贺斯年笃定的话音才刚刚落下，那边冯鹿野就开口了，“说完了？”
那声音里的冷意跟平时的贺斯年几乎如出一辙，秦隽和老k两个人隔着屏幕都浑身一颤，偏偏旁边的boss却是笑的一脸宠溺。
这俩人果然天生一对。
要说冯鹿野冷漠，最直观感受到的当然是和她同一个包厢里的程野。
他终于从自我的世界里挣脱出来，意识到冯鹿野看向他的眼神就好似第一眼，不甚至还不如当初的第一眼，完完全全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小鹿，我……”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开口着补点什么，然而冯鹿野却并不给他机会，直接摆了摆手打断了。
“我不知道你这段时间脑子里都在脑补些什么，但我今天既然出来了，那很多事情我们还是一次性说清楚吧。”
“首先，我很抱歉我当初跟你说过我这辈子只爱贺斯燃这句话。那个时候，我以为阿燃会回来，而我也会守着他一辈子，但后来……”冯鹿野耸了耸肩膀，“阿燃回不来了，这是我心底的遗憾。但逝者已逝，活着的人生活还是得继续下去。”
“其次呢，我爱谁，我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冯鹿野笑，“关于我爱贺斯年这一点，当初在小岛上就已经想的清楚明白了。经过这两年，只有更笃定。”
“可是……”
“程野，我们认识也不止一天两天，我是什么性格想必你也很清楚。如果你呆在安全线以内，那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好兄弟。很可惜，你越线了。”
“你曾经为了我才有了牢狱之灾，这一点确实是我对不起你。这样吧，你可以开个条件，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我都能答应你。比如一笔钱？”
“我不要钱！”
程野猩红着双眸，“既然你说在能力范围内都能答应我，那就跟我走。我不要钱，连龙岩帮我都可以说不要就不要，我只要你一个。”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要伸手去抓住冯鹿野的手腕。
第一下，冯鹿野躲开了。
但是，终究要保护肚子里的孩子她不能再做更激烈的动作，所以躲过一下没能躲过第二下。
“你放开我！”
冯鹿野声音拔高了几分，一是因为确实愤怒，二也是因为给外面贺斯年安排的人信号。
但不知道出现什么变故，外面的人并未在第一时间进来。
“小鹿，如果你想要让外面的人进来接应你的话，我劝你别浪费力气了。”程野忽然邪肆一笑，“我早知道贺斯年盯着我了，他不会那么轻易让我见到你，我又怎么不送他一份礼物？”
冯鹿野心下一惊。
程野什么时候这么能耐了？这人虽然执掌龙岩帮，但是论布局却远不如贺斯年的。
但是她表面上没有流露出半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你抓疼我了。程野，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所谓的爱的话，那很抱歉，你的爱太沉重，我要不起。”
手腕处传来同意，让冯鹿野不自觉的蹙了一下眉头，低呼一声。
“对不起小鹿，我不是故意我的，我……”
程野意识到冯鹿野是真的被抓疼了，才松开手，看到白皙的手腕上那一抹明显的痕迹时，他语无伦次的道着歉。
可就在这时只听“砰——”一声，门被踢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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