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正方微微一怔,然后才不耐烦地嘟囔着,“什么背后的人,你怕不是电视剧看多了吧?没有背后的人,救你的就是我!”
他脑海里浮现那人戴着半张面具的脸颊,再想到他的好侄子那不输于他的狠辣,潜意识里不想让这两人碰面。
“你们母子不是觉得是我对大哥下了手么?”沅正方唇角忽然多了一抹近乎诡异的笑容,“正好,这次我救了你们母子,也算抵消了。”
“你做梦!”
沅陵尚且没有反应过来,樊雅淇率先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我稀罕你救我么?沅正方,你这个忘恩负义、猪狗不如的杀人凶手,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最后两字没有说出口,樊雅淇的嘴已经在沅正方眼神的示意下被毛巾塞住了,只能看到她脸上的愤怒。
直到这一刻,沅陵才知道他母亲对沅正方的恨是那么激烈,那种愤怒以及恨意是假装不出来的。
可既然这样的话,当初为什么又要帮沅正方对付他?
沅陵觉得脑袋昏昏沉沉,难道是一路上被囚禁太久了,才导致脑子短路、无法思考。
“我的好侄子,现在是不是觉得很晕?其实你真的很幸福,你的爸妈很爱你,尤其是你妈,为了防止我对你下手,才对我言听计从呢!”
沅正方看到沅陵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之后,唇角多了一抹得意的弧度,继而转眸看向樊雅淇,“大嫂啊,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哥。可是,”
“如果大哥泉下有知,你曾经在我身下盛放,你说,他还会想要你这个妻子,还会原谅你的所作所为吗?”
眼看着樊雅淇和沅陵母子两人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沅正方终于满意了。
他发出尖锐的笑声,临走时还带走了像鹌鹑一样缩在角落里的萧琉璃。
“别怕,”沅正方拍了拍萧琉璃的脸颊,“只要你肚子里那块肉是我的,我会善待你的。”
但他这话说完,萧琉璃的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
她后悔了!
后悔这段时间做的每一件事情,招惹上这些恶魔。
可是她连挣扎都不敢。
想要活命,她就必须牢牢抓住沅正方,可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沅正方的还是沅陵的,她心里也没有底啊!
隔壁房间,面具遮住半张脸的男人透过监视器画面,将沅正方的所作所为尽收眸底。
“boss,您就任由沅正方这么嚣张吗?”
他身后站着的黑衣男人毕恭毕敬的语气询问,但能听得出来声音里带着满满的疑惑。
“嚣张一点有什么不好?”
男人面具下的幽深黑眸微眯,声音之中带着些许笑意,但这笑意却冰冷的没有半点温度,令人毛骨悚然!
“沅正方越嚣张,越能激起沅陵的恨意,只有累积满了仇恨值,沅陵才能成为最尖锐的刀。”
在沅正方和沅陵叔侄两人之中,他亦偏向于更为年轻、更为狠辣的沅陵,只是现在的沅陵还需要更多的磨练。
等磨练好了,这把刀才能帮他对付那个人啊!
他可不是x,这种事情半点急不得呢!
黑衣人还似懂非懂,身后的那道门被推开,进来一道硕长的身影。
刚进来的男子从镜子里看到面具男唇角那抹嗜血的笑容,心底微微叹息一声,吩咐其他人,“你们先出去,我跟boss要谈事情。”
等到其他人等退出去,面具男才从镜子里淡淡睨了身后男人一眼,“有结果了?”
男子垂在腿侧的双手微微卷曲了一下,只几秒,又松开,“是。”
“贺斯年动用了全部力量追踪沅陵等三人的行踪,有誓不罢休之势。这样一来,y国那边可就……”
“肖林你放心,贺斯年不会输的。”
面具男很笃定的打断了肖林的话,“x组织早已不复当年,x却看不清自身的处境,倘若他聪明的选择跟贺斯年合作……不过幸好,他够愚蠢。否则,我恐怕还要再等很久才有这个机会呢!”
男人轻笑了几声,心情很是愉悦。
但他身后的肖林脸上却不见半点笑意,反而面带纠结和不解。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面具男唇角的笑意一敛,声音都带了几分寒意。
“你……我只是想不通,野哥,我们明明已经远离龙城也远离……为什么还要继续跟贺斯年作对?万一她知道这件事情的话……”
“你什么时候这么优柔寡断了?”面具男淡淡睨了肖林一眼,“怕她知道会责怪,那就不要让她知道。”
“我本以为贺斯年能照顾好她的,可惜……”唇角又扬起凉薄的笑意,“沅氏叔侄的训练就交给你了,我会按照原定计划反悔龙城。”
龙城,南苑
冯鹿野再一次从梦中惊醒,直接坐起身。
“又做噩梦了?”贺斯年紧跟着坐起身子,将女人搂进怀里。
冯鹿野本能的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贺斯年的腰,一双手甚至还紧紧的攥住了贺斯年身上的睡衣,可想而知她内心此刻的惶恐和不安。
“不怕。”贺斯年一边轻轻拍着女人的背,一边柔声安抚着,“我在你身边,那些梦都是假的。我答应过你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但他那幽深的视线在冯鹿野看不到的地方闪烁着寒意。
自从那天小鹿在他和秦诗夏面前把梦的事情和盘托出后,小鹿这几天的心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好,晚上亦没有再做噩梦。
凌氏医药那边派过来的专家说,小鹿只要继续保持一段时间就不会有大问题。
偏偏……
“阿年,我梦见有个男人救了沅陵他们,他这么做是为了对付你。”冯鹿野在贺斯年的怀里,情绪颇为激动的说道,“可我还是看不到那人的脸。”
“真的,你相信我!”
那种感觉太过清晰了,让冯鹿野不觉得那仅仅只是梦境。
“那只是梦罢了!”这句话贺斯年终究没能说出口。
他吻了吻冯鹿野的额头,“我当然相信你啦!但如果正如你说的那样,我们反而不用这么担心了。”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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