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鹿野看到来电时，颇为意外的挑了挑眉。
虽然亚娱这段时间的行为对星启并未造成实质性的危害，但是一直上蹿下跳的也是怪恶心人的。
纤细的手指划过接听键，凤眸看着手机界面显示电话接通而一点点染上笑意。
电话那头的陈凤民在电话接通前还美滋滋的想着要在冯鹿野面前摆摆前辈的架子，这会儿才意识到之前的想法到底有多天真。
人冯鹿野压根儿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倒是想要表现的硬气一点，死扛到底，看谁能沉默的过谁。可一想到打这个电话最终的目的，还是率先败下阵来。
“鹿野啊，我是老陈。”
冯鹿野听到这句的时候，无声的勾了勾唇。
早就知道陈凤民脸皮厚，但百闻不如一见，真是时时刻刻都不忘端身价啊！
“原来是陈总，”她淡淡一笑，“我还以为是什么骚扰电话，正打算随手举报了免得更多人深受其害。”
陈凤民：“……”
这赤裸裸的嘲讽让他胸腔翻滚，一股腥甜已经涌上了喉头，偏偏还说不出一句责怪的话。
冯鹿野说的是‘骚扰电话’，难道他还要上赶着对号入座？
他花了好一会儿才让气血顺畅了一些，这才重新开口：“鹿野你果然还是这么爱开玩笑。”本来是真的打算以开玩笑似的口吻不动声色地怼回去的，可一开口却不自觉的带上了嘲讽之意。
“开玩笑？”
冯鹿野放下手中的签字笔，整个人往椅背上依靠，“别说我这一大堆事儿没那个时间，想必陈总最近也不空闲。”
言下之意，你打一通电话就是为了跟我扯嘴皮子，你才是在开玩笑吧！
明明是最慵懒的语气，却说着最犀利的话。
陈凤民将复又涌上喉头那股腥甜咽了下去，又默念了两句：不能生气，千万不能中了冯鹿野的计。
当然，这会儿他也意识到，跟冯鹿野扯皮子非但占不到便宜，还有看把自己给活活气死，还是直奔主题的好。
“冯总，虽说同行是冤家，但是大家同在一个圈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些事情别做的太绝也是为自己日后留一线不是？”
啧，这是找她出气来了？
只是不知道这口气是为了亚娱旗下大部分艺人，还是为了他那个小情儿。
“既然陈总有话直说，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怎么着，只许你亚娱放火，不许我星启点灯？”
冯鹿野停顿了一下，才冷笑着继续，“而且陈总作为前辈应该不会不知道，物竞天择适合任何一个行业。”
自己没那个能耐还上蹿下跳出来作死，怪我咯？
“你……”
陈凤民被气的说话都不似刚开始那么利索了，却还是不忘放狠话，“花无百日红，冯鹿野，你就能保证你的星启能一直顺遂下去吗？”
“这就不劳陈总费心了。”
话落，冯鹿野也不管那陈凤民是什么反应，径直挂断电话。
不过，放下手机后，她微微蹙眉。
尽管陈凤民没什么风度是事实，可却也不至于因为舆论而打电话过来，不是白白给了她嘲讽的机会么？
她拿起内线电话，“阿隽，来我办公室一趟。”
没多大一会儿秦隽就来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几乎挂在他胳膊上的许珊。
冯鹿野：“……”你俩感情会不会太好了点？
她是不介意，可……“咳咳，这是在公司，你们要不要注意点儿影响？”
秦隽脸颊一红，刚想要开口解释，就被许珊抢了话，“鹿姐，您和贺少恩爱幸福，能不能也给我们这些下属多些时间谈恋爱？”
“我真的不是抱怨哦，只是最近吧……”
许珊一张嘴吧啦吧啦说了五分钟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冯鹿野有些头疼的扶额，果然是粉丝大了不中留啊！跟男朋友比起来，似乎偶像也并不是那么重要了？
不过这件事情也确实是她的疏忽，季炀和柠乐两人同时休假，她自己又是想来来一趟不想来就在家装咸鱼的状态，星启大部分压力可不就是压在了秦隽的头上。
“那什么阿隽，以后你正常上下班，多点时间陪陪珊珊。”
冯鹿野迅速的说完私事之后，就恢复了认真严肃，“亚娱最近的情况很严重？”
“应该挺严重的吧！今天早上不是还有娱记爆料称《谍战》这个亚娱最看重的项目已经停拍好些天了么？”
率先接话的是许珊。
许珊入职星启公关部后，完成本职工作后，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关注娱乐八卦。她这个不确保真实性的答案显得随意了些。
相比之下，秦隽就回答的更为严谨，“亚娱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如果陈凤民没办法找到新一轮的融资，离宣布破产也不远了。”
“这不应该啊！”冯鹿野微微蹙眉，“亚娱虽然日渐式微，但其毕竟是圈内老牌公司，根基还在。沈瑶被抵制，换个女主角完全可以避免舆论带来的压力。”
网络上都在传沈瑶这么多金主之中，怕是只有陈凤民才是真爱，都被黑的那么惨了，实锤更是一个接一个，可人家还是稳坐《谍战》女主角一位。
这样的调侃听一听也就算了，冯鹿野可不认为陈凤民真有这么在意沈瑶，为了她连亚娱都不顾了？
难道我们出手了？
冯鹿野以询问的目光看向秦隽。
秦隽：“……”星启出没出手，您作为boss心里没点儿数？
想到阿年的那番叮嘱，他撇了撇嘴巴，解释道：“沈瑶事件对亚娱的影响确实不小，但是之前其他艺人那些黑料同样够给亚娱一记重击。”
冯鹿野这才想起，之前季炀做的那些事儿。
难怪秦隽刚才看她的眼神奇奇怪怪的，是觉得她这个boss不称职？为毛有点心虚？
但她的心虚也只持续了几分钟，就理直气壮的说，“那些事情可都是季炀做的，我那时候还在休假呢！”
行吧，你是boss，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陈凤民现在就像是丧家之犬，如果亚娱的危机没办法解除的话，怕是会逮谁要谁！”
首当其冲的目标，就是星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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