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斯年其实还有许多话要叮嘱,而且叮嘱过的他也觉得一遍不太够。
毕竟,冯鹿野本身身体就不太好,怀孕之后妊娠反应又很大……贺斯年觉得,再想下去他大概真的就不走了。
倒不是他不相信lucas派过来的,只是觉得其他人照顾的再好也比不上他的陪伴。
“要不然……”我还是不走了吧!
刚开口,就想到几分钟前女人说他啰嗦、一脸嫌弃的样子,贺斯年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又默默的给吞了回去。
冯鹿野也没觉得突兀,更没有追问。
一时间,整个卧室里安静的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贺斯年是有些郁闷:他虽然说了会尽快飞,但回龙城之后有那么多的跳梁小丑要收拾,怎么着也得个把星期见不了面。
为什么小鹿除了嫌他啰嗦就没有别的话要交代了呢!
冯鹿野却在想:怎么办?这还没分开思念就已经像野草一样肆意疯长了!果然,这些天甜蜜温馨的相处让她又回到了当初对贺斯年毫无保留的依赖状态。
要不然干脆一起飞回去吧?
“你……”
“你……”
两人异口同声,又一起停下。
然后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又同时弯起唇角笑出了声。
这该死的默契啊!
贺斯年忽然就释然了:有些交代无须言语,就在他们相视一笑的默契里。
冯鹿野也想通了:她怀着身孕,孕相又不好,现在回去不但帮不上忙,只会拖累。而且即便他们分开,心也是在一起的。
“那,你回龙城了也要记得想我。”
“嗯。”
贺斯年执起冯鹿野的手,轻吻在她白皙的手背上,再开口时声音里多了几分沙哑,“等我回来,带你去l财团转悠一圈。”
“好啊!”
冯鹿野笑的眉眼弯弯,她对贺斯年身后的财富王国没多大兴趣,反正男人不会亏待了她和孩子。
但是她对坑lucas非常感兴趣。
l财团总裁办公室里,因为工作太晚留在离间休息室的lucas,从浴室出来后就一直在打喷嚏。
难道是冷水澡洗久了,感冒了?
翌日一早,贺斯年和冯鹿野刚起来,lucas安排的保姆就到了。
“方姨比较擅长饮食这一块,想吃什么都可以跟她说。”
贺斯年跟冯鹿野说道。
冯鹿野嗔瞪了贺斯年一眼:怎么,我看起来一副很贪吃的样子么?
方姨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脸上笑出的褶皱又深了几分,“来之前听lucas先生说夫人怀孕之后胃口一直不是很好,我这里有几个偏方,或许对夫人有用。”
“真的吗?太好了!”
冯鹿野眼睛都亮了。
她虽然不贪吃,可谁又喜欢孕吐呢?
“这个lucas倒是挺细心的嘛!”
冯鹿野发誓,她这绝对属于无心的一句感慨罢了,可贺斯年的脸色却立马变了。
方姨是第一个察觉的:看来,先生和夫人之间的感情比lucas先生描述的还要好很多啊!
她不由自主在心底为lucas默哀了两秒:lucas先生,您自求多福吧!
“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冯鹿野后知后觉的发现贺斯年的脸色不对劲,却还没有意识到这份不对劲是因为她。
贺斯年傲娇的冷哼一声。
呃!
这就尴尬了!
“夫人,其实lucas先生之所以会知道也是因为先生。”方姨暗戳戳的提醒了冯鹿野一句。
然后在贺斯年视线投射过来后又若无其事的补充了一句:“先生,lucas先生本来要一起过来的,不过似乎昨晚洗了冷水澡,感冒了?”
果然,一听到lucas感冒了,贺斯年脸色好看了几分,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这样的表情出现在贺先生的脸上,可真是太难得了!
而聪慧如冯鹿野,哪怕一时迷糊,这会儿也在方姨的提醒下反应过来,“原来,你刚刚是吃醋了啊!”
话落就笑的前俯后仰,毫无形象可言。
贺斯年:“……”我吃醋了是一件这么值得她开心的事情吗?
他到底没有忍心说她,反而看向冯鹿野的眼神里充满无奈和笑意。
有了这一出插曲倒是减淡了离别的伤感。
冯鹿野本打算送贺斯年去机场,结果,贺斯年说什么都不愿意她来回折腾,只好作罢。
最后,她只是将贺斯年送到了庭院里。
看着车子绝尘而去,冯鹿*了许久才回到客厅。刚刚还充满欢声笑语的客厅瞬间就变得空落落的,连她的心也跟着一起空落落了。
方姨从厨房出来,看到的便是冯鹿野垂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样子。
她没问,但是大概也能猜到是因为什么。
“夫人,这是我自己腌制的一些梅子,你要不要试试看?”
冯鹿野看着面前多出来的罐子,笑着说了声‘谢谢’,却依旧兴致不高。
孕妇总是这样心思重可不行!
方姨想了一下,又开口说道,“夫人,其实先生算是我照顾着长大的,如果你想听先生以前的事,我可以跟您说一说的。”
冯鹿野闻言,猛地抬头,那双黑白分明的漂亮凤眸里是怎么也掩饰不去的欣喜。
果然!
方姨也没等冯鹿野开口问,自顾自的就开始说,“我到贺先生身边照顾的时候,先生才十来岁。那时候……”
方姨是南方人,哪怕在呆了许多年,一开口依旧是吴侬软语,很是悦耳。再加上她说的又是冯鹿野关心的话题,所以听的津津有味。
在方姨的叙述中,冯鹿野才知道她不是普通的保姆,于贺斯年的意义也许超过了谭邵美这个母亲。
毕竟,在贺斯年十八岁之前,谭邵美每天只能陪在贺斯年身边一半不到的时间,剩余的还要飞回龙城陪着贺兆贤和贺斯燃。
这次贺斯年来就打算让方姨过来照顾冯鹿野,却又担心她心底的气还没消,跟方姨说时间合适了让lucas通知她过来。
“难怪!”冯鹿野恍然大悟,“难怪贺斯年刚才会有那样的反应。”
她现在觉得自己刚刚真的太不应该了,居然笑他气量小,可明明就是她没弄明白他的心意。
但即便是这样,他也一句重话都不肯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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