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动手的人是贺斯年！
可贺斯年有什么理由动龙岩帮？
哪怕他不是六年前那个追在她身后的少年，可好歹也相处了大半年。贺斯年确实腹黑了点、毒舌了点，却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更何况，龙岩帮跟她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哪怕贺斯年的心里是介意她和程野之间的关系，那也绝对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动手。
所以……
冯鹿野脑海里某个念头升起的时候便再也没办法坐在房间里，而是立马起身去了程野的房间。
程野被阿齐安排在前院，那里算不上真正的客房，那房间是阿齐父亲离开前住过的。阿齐之所以这么安排，还是防着程野。
冯鹿野来找程野，动静不大，但第一时间发现的却是阿齐。
他不好直接出面，就把妻子阿瑶推了出来。
阿瑶被推了一把，脚下还踉跄着呢，但眸底却闪烁着真诚的光：“鹿姐，你来找我的吗？”
冯鹿野：“……”
她想说，你们夫妇俩这是把我当瞎子呢，还是当瞎子呢？
“我来找程野。”
冯鹿野语言简练，是因为她心底的那个想法迫切想要得到证实，倒不是因为真的厌烦了阿齐和阿瑶这对小夫妻。
临时改变主意是因为她心底那个结没能完全解开，怪不得阿齐他们。
阿瑶却是一张包子脸全都皱在了一起。
“程先生这会儿没在呢，要不然鹿姐我们先聊一会儿？”
阿瑶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她想着，趁程野没回来之前把人留下天南海北的聊一聊也好，一起八卦八卦也行，总之为了不让鹿姐见到程野她今天豁出去了。
可她是个藏不住心思的姑娘，就差把心里想的直接写在了脸上，冯鹿野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阿瑶，我找程野有事儿。”她耐着性子。
“可是……”
阿瑶还在绞尽脑汁的时候，却被程野一句‘鹿姐’给彻底打乱了节奏。
冯鹿野更是直接越过她，视线落在程野那尚未擦干的头发上，“我有事问你。”
程野唇角的笑意一僵，片刻后又恢复，“好。”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程野的房间，并且还关上了门。至于门外的阿瑶则是被忽略了个彻底。
阿瑶表示很受伤。
“怎么办啊？”她一脸担心，“这个程野会不会做什么对鹿姐不利的事情？还有啊，万一鹿姐被这个姓程的给蛊惑了那可怎么是好？”
阿瑶一张嘴巴拉巴拉的问了现身的阿齐。
阿齐颇为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发顶。
“不会。”他眼睛盯着隔壁那扇紧闭着的房间门，解释道，“第一个问题，程野对鹿姐有很深的感情，他不会对鹿姐做不利的事情。”
“第二个问题，鹿姐可能会纠结、痛苦，但是不会轻易被蛊惑。”
阿瑶闻言，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房间内
程野看似轻松的擦拭着头发，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每一下的动作都很沉重。
“鹿姐，你……”
“你做了什么？”
冯鹿野盯着他，且没等到程野开口又继续问道，“你在贺斯年不是贺斯燃这个新闻当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程野握着毛巾的手一紧，手背上凸起了青筋。
鹿姐还是他所熟悉的鹿姐，那么聪明睿智。想要瞒着她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他的脑子有一瞬间的凌乱，怎么办？但是却没有半点后悔，如果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这么做。
房间里的空气很是压抑。
片刻后，程野松了口，“消息是我让人放出去的。”
果然！
冯鹿野漂亮的凤眸里闪过一丝凌厉，但她努力压制住心底的怒意，保持平静的语气问道：“为什么这么做？”
“我怕贺斯年会比我更早找到鹿姐。”以贺斯年的能耐，只要他不放弃，找到冯鹿野那就是迟早的事情。
冯鹿野却并未尽信。
她狐疑地睨着程野，“真的只是这样？”
程野抿唇不语。
“程野，我记得很多年前我就跟你说过，我们之间不可能的。如果你不甘愿只停留在朋友的位置上。那么我想，我们只好做陌生人。”
相同的话时隔多年再次被提及，程野胸口的闷痛感却是有增无减。
“鹿姐，我并没有想要和你之间有什么，我只是……只是没办法忍受贺家人这么欺负你。贺斯年欺骗你这一点我没办法容忍。”
“骗我的人是谭邵美，跟贺斯年有什么关系？难道他被迫当了二十多年的影子就不委屈吗？”
话音落下，不仅仅程野猛地抬头看向她，就连冯鹿野自己也有些意外。
不管她怎么逃避，无可否认的是她维护贺斯年是由心而发，甚至不需要考虑。这难道不是深爱的表现么？
当然，这个时候冯鹿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程野，我很感激你为我打抱不平，但是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进行这件事情。”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会给贺斯年带来怎样的麻烦吗？如果我有心想要和贺斯年划清界限的话，你这样做了之后让我怎么理直气壮地离开？”
程野看向冯鹿野的眸光里有了亮光，“所以，鹿姐你是打算……”
“没有！”
冯鹿野毫不客气地打断了程野，“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要跟你说。程野，虽然那天因为你的出现我改变了计划，没有不管不顾的飞回龙城。但是，”
她停顿了一下才继续，“我不想骗你，也不想继续自欺欺人，我的这里，”冯鹿野指了指心脏的位置，“已经有了贺斯年。”
她爱上了贺斯年。
曾经以为这是一句难以启齿的话，如今却这么轻易的说出口。
这再一次让冯鹿野意识到，她对贺斯年的感情远远比她自己感知到的要深很多、很多。
“而且，”她的手覆在微微凸起的小腹上，“你觉得我这样，跟贺斯年真的断的了吗？”
所以，他还是来晚了么？
程野苦笑。
“阿野，别再做这些了。”冯鹿野语气缓和了几分，“至于这一次，我会当做不知道。”
程野沉默不语：可是鹿姐，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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