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斯年也忍不住说，“爸，你现在和之前……差别有点大。”不是有点大，而是非常大，大的他差点儿怀疑面前的岳父大人被换了个芯。
冯友山本就因为自己主动教猪拱自家白菜而懊恼，贺斯年竟还直言不讳，当即就狠狠瞪了女婿一眼。
但也正是因为这一眼，让整个办公室里因为那封离婚协议书带来的沉重消散了不少。
“本来我确实犹豫的，但你妈说她不想失去你这个女婿。”
冯友山强行挽尊，连苏澜女士都被他拿出来背锅，也是很拼。
这一次贺斯年乖乖的，没有再拆穿他。
“我和你妈的态度就摆在这儿了，肯定是不希望你俩离的。至于小鹿……阿年，还是先说说你的想法。”
“如果你也觉得你哥哥是你和小鹿之间一道永远跨越不过去的鸿沟的话，那我们也尊重……”你的选择。
“爸，我不会放弃小鹿的。”
贺斯年没等冯友山把话说完就直接打断，他跟岳父坦白，“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初，我天天买醉就是为了逃避。”
“后来我才发现，即便我清楚的知道小鹿爱的那个人不是我，我在小鹿眼中只是我哥的替身，我也还是没办法放手。”
“当年为了小鹿身中十八刀的那个人不是我我特别的遗憾，但是这大半年陪在小鹿身边的人是我啊！”
剩下的话不必多说，冯友山已经了然于心。
“小鹿去哪里，我现在也不知情。不过总有知道的那一天，到时候……”
“爸，我打算给小鹿一点时间去理清楚她对我以及我哥的感情。”贺斯年郑重其事的说，“我不着急要那一个答案，反正还有一辈子可以等。”
冯友山想说，一辈子还长着呢！
但是最终只是微微张了张嘴，一个字没能说出口。他只是点了点头，又起身拍了拍贺斯年的肩膀。
然后如释重负的离开。
这场翁婿之间的对话看上去似乎无疾而终，但两个人都明白了彼此的立场而坚持。
贺斯年一扫这些天来的疲惫，冯友山也一改来时的沉重。
而正由苏澜陪着逛商场的冯鹿野却有些心不在焉。
确实如同冯友山猜测的那样，她在是现在就给那封离婚协议还是等出发的那一刻直接寄之间犹豫了很久。
最后，她选择了让父母寄。
做出那个决定的那一个当下，冯鹿野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心理。
或者，她心存侥幸？
可是这样一来，她对贺斯燃的背叛感又加重了。
烦躁！
冯鹿野一想到出门前老爹一直在注视着她，就大概猜到了他的打算，会不会这会儿那封离婚协议已经到贺斯年的面前了？
那贺斯年会做出什么选择？
以她这段时间的冷漠，他应该选择及时止损才对。
可如果他真的签字了，那……
冯鹿野脑海里在进行着天人交战，但身处娱乐圈多年的她还是保持了镜头前的敏感，闪光灯一亮起，她就拉着苏澜飞快的进了vip休息室。
直到导购确定没有可疑人物，冯鹿野才在苏澜的陪同下从商场后门低调离开。
这段时间，她人虽然没有回星启，也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当中，但微博热搜却一直有她的传说。
从《暗战》片场爆炸到池颜离世再到贺英杰入狱……每一桩、每一件，都可以被吃瓜网友脑补出一出年度大剧。
回想起来，这大半年时间她似乎一直都在热搜上，冯鹿野忽然觉得特别累。
她不想离开之前还要再闹出点什么动静来。
“妈，我想把机票改签到明天。”
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偏于一角，眼不见为净。
“明天？”苏澜眉头蹙起，“这么着急？”
“嗯。”
冯鹿野点头，“刚刚你也看到了，妈，不离开龙城，我永远也办法真的静下心来。”
“好吧。”
苏澜到底心疼女儿更多一点，选择了妥协。只是不知道老冯那边跟阿年聊的如何了！
尽管冯鹿野很果决的决定提前离开，但速度还是赶不上热搜。
当天晚上她还是上了热搜。
在商场拍到她的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营销号，对方仿佛是想要抓住这次热搜机会一炮成名。
因此两张模糊到只是隐隐约约能看出照片里人是冯鹿野的照片，文案却洋洋洒洒写了数千字。
但不管字数再多，也离不开一个主题——“这是池颜女士离世后，冯女王第一次在公众场合，神情憔悴，疑尚未走出丧友之痛。另，陪同在身侧另有其人并非贺二少，难道两人真的婚变，憔悴亦是心伤？”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么模棱两可的丢出两个问题，却引起了全网网友的广泛讨论和猜测。
网友一：我猜这个营销号背后是星启吧，分明是在为冯女王复出造势呢！毕竟最近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啊。
网友二：我翻了翻微博动态，贺、冯两人的确很久没有互动了。不过要说冯还没有走出池离世的悲伤，倒是也勉勉强强说的过去。
网友三：作业都写完了吗？工作都做完了吗？房贷、车贷都还完了吗？没有的话，还有时间在这里吃贺、冯夫妇的瓜？有钱人的世界不了解，还是抓紧时间搬砖去。
网友四：营销号就是爱搞事情。你和你老婆婚姻关系还存在的证明就是每天上微博秀一秀恩爱吗？
网友五：贺、冯夫妇今天离婚了吗？我赌一根辣条，离了！
网友六：楼上的，我+一根辣条。
……
网友n：加n根辣条，赌离了。
冯鹿野看到这里的时候滑动鼠标的手指顿了一下：原来，就连网友都这么希望我们离呢！
不同心态看待相同的问题会产生不一样的结果。
从前冯鹿野对于这些网友的争论只会置之不理，现在却觉得她那份离婚协议书似乎给对了。
回家的时候，老爹看她的眼神里透露着心虚。所以，贺斯年应该看到了吧？这样也好！
冯鹿野刚刚合上电脑，季炀的电话就掐着点儿进来了。
“网上那些新闻不要去看，我已经吩咐公关部公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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