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里客厅不多。
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的折射洒落在临窗而坐的两个人身上，静谧且美好。
池颜仿佛看到了她和冯鹿野多年前的相对而坐的模样，觉得她之前的那些担心是多余的。
她捧着咖啡杯，笑的眉眼弯弯。
如果可以，冯鹿野一点儿也不想破坏池颜满足的神情。
但……
“颜颜，你最近还好吗？”
关切之意溢于言表，却终究还是多了几分疏离。
池颜的笑意一顿，随即唇角又扯出一抹更大的弧度来，“挺好的啊！我的日子一直不都是逛逛逛、买买买，然后……”全世界到处飞，到处去看秀。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那半句怎么也没能说出口。
她已经很久没有去看秀了。
原来，什么都没变才是错觉。
池颜看了一眼对面的冯鹿野，又迅速的垂下了眼眸。总觉的小鹿是火眼金睛，下一秒就能将她整个人看穿。
她盯着自己葱白的指尖，故作轻松道，“其实，我一点儿也不喜欢看秀。飞来飞去、比来比去的，太累了，不是吗？”
她这话也不知道是想要说服冯鹿野，还是更想说服自己。
冯鹿野并没有忘记从前一直以来池颜跟她提到秀场时那发自内心的笑意和满足。
“颜颜。”她的手越过桌面，握住池颜微凉的指尖，“我还是那句话，要做真正让自己觉得开心的事情。”
“你和贺英杰……我不想过问太多。但是作为闺蜜，我并不想看到你为了爱一个人而变得不像你自己，明白吗？”
池颜猛地抬眸，“闺蜜？”
“我以为，你不想要我这个任性的闺蜜了！”
“是不是傻啊？”冯鹿野笑她，“我们不是从一开始就说好了，要做一辈子的闺蜜。怎么，你想中途落跑吗？”
池颜脑袋摇的好像拨浪鼓，“我以为你会因为我没听你的劝阻而生气。”
“是生气。”冯鹿野也不否认，“不过，我后来仔细想过了，我强势惯了，所以才会那样要求你。但事实上，我们虽然是闺蜜，却也是两个不同的个体，会有不一样的想法和决定。”
池颜刚想说不是这样的，冯鹿野已经继续说道，“所以啊，不能因为我讨厌一个人，就要求你也不喜欢。”
池颜：“……”
她一直以为冯鹿野只是对贺英杰没有男女之情，却没想到已经到了讨厌的地步。
“小鹿，你真的不能接受英杰他……”
没等她把话说完，冯鹿野就笃定的点头，“抱歉颜颜，这件事情我没办法答应你。”
意料之中的答案，却还是让池颜有些着急，她脱口而出，“但你却接受了艾丝，不是吗？”
说完之后，她就后悔了。
尤其是在冯鹿野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些许失望，池颜就更懊恼了，她明明想要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啊！
“所以，你今天约我出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池颜点头，又摇头。
“小鹿，我不是那个意思。”池颜双眸湿漉漉，着急的解释，“我只是觉得……相对而言，艾丝是要抢贺斯燃的人，而英杰却是贺斯燃的哥哥，所以……”
“所以，我应该更能接受，对吗？”
冯鹿野主动将池颜没说完的话补充完整。
她纤细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面，池颜的心也跟着一下一下的颤抖。
然后池颜就听到冯鹿野说，“可是颜颜，这个世界上的关系亲近与否从来都不是靠血缘来衡量和维持的啊！”
“我明白！”
池颜又垂下了眼眸。
“颜颜，不管今天你约我是发自内心，还是听从他人的意见。你是你，他是他，你永远是我闺蜜，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冯鹿野见不得池颜这幅唯唯诺诺的模样，忍不住开口给她底气。
池颜再抬眸的时候，眸底果然重新染上了笑意。
但那笑意却没有持续太久，就听到她问，“是唯一的闺蜜吗？”
“你是在吃艾丝的醋？”冯鹿野这次是真的发自内心笑了，“放心，她威胁不了你在我心里的地位。”
池颜悬着的一颗心放松了下来。
“可是，你并没有否认艾丝的话，我以为……”
“池大小姐什么时候这么不自信了？”冯鹿野调侃道，“以我们十数年的交情，你担心什么？”
池颜从来都是乐观的，她不怀疑冯鹿野这话的真实，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撇开贺英杰和艾丝这两个人，她和冯鹿野之间的状态又回到的了从前，相处轻松且愉悦。
相比之下，贺氏集团会议室的气氛却有些凝重。
随着贺英杰在高层会议上宣布贺斯燃即将出任副总一职的时候，偌大的会议室鸦雀无声。
贺斯燃似乎并不意外。
这就是贺英杰的用意，一开始就给他一个下马威？
贺英杰还真的是又当又立啊！
不过他并没有任何忐忑，反而似笑非笑的看了他的好大哥一眼。
倒是贺英杰被那轻描淡写的一眼弄的略微有些不自在，对着在座的高层愠怒道，“一个个都哑巴了吗？说话！”
仿佛是为了映证他在贺氏集团的地位以及威严，贺英杰这句话一出，原本安静的会议室瞬时多了许多的讨论声。
贺斯燃还是没有开口，但唇角那抹弧度却更深了几分。
“让你们说话，是发言，而不是私自讨论。”贺英杰又道。
话音刚落，便见销售部主管倏尔一下站起身来，“既然贺总让我们发表意见，那我就代表销售部说两句吧！”
他看了贺斯燃一眼，义正言辞道，“对于贺二少进入贺氏这件事情我们没有任何意见，但是贺二少毕竟久病初愈，一回公司就担任副总这样重要的职位，并且还要分管策划、销售等核心部门，是不是有点太过心急了？”
有了带头羊，紧接着策划部等其他几个刚刚贺英杰点到名的部门主管也纷纷起立发表意见。
“这，”贺英杰似乎非常意外，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一脸为难的看向贺斯燃，“阿燃，你看要不然……”
话还没说完，只听‘哐当’一声，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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