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鹿野眯着凤眸，眸底是如同淬了冰一般的寒意。
以她的行事风格，既然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拖泥带水。当即便让人通知陈思涵以及她的经纪人去酒店会议室。
“思涵，你跟我说句实话，网上这事儿跟你有没有关系？”经纪人心底惶惶不安。
陈思涵笑而不语。
经纪人呼吸一窒，继而怒道，“你疯了吗你！”
“紧张什么？”陈思涵语气一如既往笃定道，“没凭没据的，谁能证明是我做的？”
“星启是冯总的。”
经纪人冷笑着提醒陈思涵。
她这几天一直在奔波陈思涵时尚代言方面的资源，就等着《长安》大火，直接将陈思涵送入一线。
作为一个经纪人，都以手中艺人的咔位为荣。
但是她曾经有多看好陈思涵，现在就有多心灰意冷。
“星启是冯鹿野的没错。但她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就对我做什么。”陈思涵冷笑，“星启可经不起她这么折腾。”
这女人已经无药可救了！
一个疯魔的人是听不进任何劝的，经纪人懒得跟她多费口舌，冷眼睨着她的同时也在心底盘算着要怎么在冯鹿野面前明哲保身。
殊不知，两人的对话皆被会议室外的三人听在耳中。
季炀面若寒霜，一时的心软竟然养出了这么一匹白眼狼。
他伸手要去推会议上的门，却被冯鹿野拦下。
冯鹿野冲她摇了摇头，“你们都回房间去，见她，我一个人够了。”
季炀抿了抿唇，没吭声。
韩默也微微拧眉，眉宇间有着明显的不赞同。
“你们在担心什么？”冯鹿野失笑，“一个陈思涵都解决不了，那我还是冯鹿野么？”
“小鹿，陈思涵到底跟那些十八线不同。如果……”
“没有如果。”冯鹿野眯了眯眼睛，眸底迸射出锐利的光芒，“要作死，不管十八线还是一线，都只有一个结果。”
她杀伐果决，手段很野。
因为，只有不留下隐患，类似当年那血腥的一幕才可以避免。
冯鹿野微微闭了闭眼眸，再次睁开时，凤眸一片清明。
她没有再看身后的两个男人，伸手推开会议室的门。
“冯总。”
本就忐忑不安的经纪人在看到冯鹿野的那一瞬犹如惊弓之鸟一般从椅子上站起身。和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依旧老神在在坐着的陈思涵。
冯鹿野扫了她们一眼，在主位上坐下后，纤细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声在静谧的会议室里格外清脆，再加上冯鹿野那一身睥睨天下的气势，经纪人不自觉的屏住呼吸。
而陈思涵也没办法继续保持淡定。
明明是最舒适的温度，但她的手心里却已经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眼神对峙的后几秒，陈思涵率先败下阵来。
“冯总还真是悠闲啊！”
她是连表面装一装都顾不上了，一开口便是和她‘不食人间烟火’人设截然相反的尖酸刻薄。
“嗯。”冯鹿野淡淡睨了她一眼，“不用羡慕。你很快就会比我更悠闲。”
“谁羡……”慕。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陈思涵就意识到冯鹿野刚才那话意味着什么，她瞪大双眸，不可置信的看向冯鹿野，“你要让我离组？”
“离组？”冯鹿野勾了勾红唇，那抹笑容格外讽刺，“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冯鹿野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陈思涵却急了，“凭什么？”她化了精致妆容的面目狰狞，语气也歇斯底里。
啧！
季炀那家伙原来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凭星启是我的。”
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让另外两个人的心又是一沉：她们之前的对话被冯鹿野听到了。
冯鹿野将两个人的反应尽收眸底，又不紧不慢的补充了一句：“别怀疑，星启还真的是我的一言堂。”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
陈思涵彻底慌了，她迅速从椅子上起身，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滋啦”一声刺耳的声音。
冯鹿野漂亮的眉眼微微一蹙，精致面容上露出几分不耐的不悦。
“冯总，我可是准一线，”陈思涵说这话时底气明显不足，“《长安》之后更是会直接跻身一线行列。星启在这个时候雪藏我，绝对得不偿失。”
“你说的很对，可惜——”冯鹿野似笑非笑地睨了，“你将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
清冷的嗓音加上毫不掩饰的讥诮，陈思涵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她咬紧牙关，“冯总，你这么做，就不怕星启旗下的艺人寒心么？”
“呵。”冯鹿野轻笑了一声，“这个圈子里，有脑子的人永远比没有脑子的人多。”
“你……”根本没有证据。
只是，对上那双清冷的凤眸，陈思涵觉得冯鹿野早已经将她整个人看穿，剩余的话怎么也没办法说出口。
冯鹿野却忽然起身，走向陈思涵，在她耳边低语，“你以为没有证据我就动不了你吗？”
陈思涵浑身一凛。
“你以为在一个准一线和左右手之间我会怎么选呢？”冯鹿野就在陈思涵的耳边吐气如兰，“得不到就毁掉？”
“可惜，这场游戏里会被毁掉的，注定只有你一个。”
这句话就好似压垮陈思涵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一个踉跄，直接瘫软在了地板上，冰冷的触感抵不过心底的害怕。
冯鹿野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便离开，路过经纪人身边时，微微顿了顿脚步。
“冯、冯总。”
经纪人的声音微微颤抖。
她也是直到刚才那一刻才知道，冯鹿野的手段比她之前听闻的还要更快、准、狠。
“季炀会安排你接下来的工作。”
话落，也没给经纪人追问的机会，推开门离开。
季炀和韩默已经不在会议室的门外。
冯鹿野也没第一时间回到房间，而是站在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整座影视城。
手起刀落解决了想要兴风作浪的陈思涵，这样雷厉风行很冯鹿野，但她的心底还是涌上一股难掩的疲倦。
手机提示有新信息。
冯鹿野垂眸看了一眼屏幕，唇角高高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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