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默来星启了。
季炀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正跟冯鹿野打完赌，从她办公室出来。
赌约内容——韩默答应邀约与否！
他赌的是，否！
季炀当下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
更让他郁闷的是，正当他扶着墙、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站起身时，韩默与他擦肩而过了。
擦肩而过也就罢了，韩默还对他笑了笑。那双温润的眼眸仿佛洞悉了以前，惊得他差点没伸手捂住脸。
“太丢人了！”季炀哀嚎了一声。
“嗯。确实挺丢人的。”柠乐往冯鹿野办公室的方向看了一眼，“都丢到公司来了。”
季炀：“……”人生竟如此艰难！
柠乐却没有过于注意他那张沮丧的脸，“季副总，你说韩默真的会跟星启合作么？”
“这不都上赶着送上门来了么？合作无疑是板上钉钉。”虽然不想承认输了，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也不是个会逃避的人。
片刻后，他才意识到什么，看向身旁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清秀女子：“韩默可不是你手下的艺人，柠乐你这么关心他，该不会是……”
“我关心的不是韩默。而是宁衡。”柠乐随口回了一句。
“宁衡？”季炀却好似那炸了毛的鸡一样，语气激昂亢奋，“就那猥琐玩意儿，你也看的上？”
柠乐用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默默离开。
她怎么可能看上宁衡？
不过是因为这几天宁衡察觉到冯鹿野有雪藏他的迹象一直烦她，从公司花费大量精力财力培养他的角度来看，柠乐觉得有必要劝一劝冯鹿野。
当然，以她对冯鹿野的了解，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很难再改变。
她想要提醒冯鹿野一句，要小心宁衡，因为他极其偏激。
结果……
办公室内的冯鹿野并不知道这一插曲。
韩默的到来既在她的意料之中，又颇感意外。
意料之中是，《长安》绝对是个可遇不可求的好剧本。以韩默这些年的业务能力来看，只要档期合适，就没有错过的道理。
意外的是，韩默只身前来。
关于韩默经纪人对她有成见这事儿，在圈内算不上什么秘密，冯鹿野自然也有所耳闻。
所以，韩默这是背着经纪人来的？还是为了这个角色和经纪人闹翻了？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都有点儿意思。
冯鹿野挑了挑眉。
“冯总似乎不太欢迎我？”
韩默向来是温润的偏偏君子，他说这话不显突兀和尖锐，反倒像是开了句无伤大雅的玩笑话。
“怎么会。”冯鹿野勾了勾唇，应对自如，“我只是比较好奇，肖哥怎么没一起来。”
心里怎么想的，嘴里就怎么问的。
冯鹿野坦荡的毫无畏惧。
这样的女子怎么会不堪？
但她又明知那些绯闻有碍名声，却依然放任不管。
这果然是个有意思的女子。
“冯总亲自邀约，却之不恭。”韩默眸底依旧保持着温润的笑意，“至于肖哥，我只能说理念不合。”
冯鹿野拧了拧眉，虽没开口，但不赞同之意溢于言表。
“冯总，当年你说想签下我的决定还算数么？”韩默忽然问。
“你要签星启？”冯鹿野只展露了片刻的惊讶，随即便恢复淡然，“当然是欢迎之至。不过，韩影帝的条件我也得先听听看。”
“一个理念相合的经纪人。”韩默笑，“比如，冯总您。”
韩默打的竟是这个主意？
冯鹿野盯着他那双温润的眼眸看了许久，想要从中看出些许端倪和变化。很可惜，全都没有。
要么，是演技过于出众，掩饰的太好。
要么，是真话。
以韩默的身份，大部分人会觉得前者可能性高。冯鹿野却趋向于后者。
“那我要谢谢韩影帝的信任了。”冯鹿野勾了勾唇，笑意明艳且魅惑，“星启可以给s签。不过，”
“衣服新的好，人却是旧的好。韩影帝，你觉得呢？”
“果然百闻不如一见。”韩默唇角的弧度比之前深刻了几分，“我相信，冯总一定会让我的演艺事业再创新高。”
同样是恭维的话，从温润如翩翩君子的韩默口中说出却让人听得格外舒服。
“合作愉快。”
冯鹿野起身，率先伸出了手。
韩默轻轻握住了她微凉的指尖，很快又松开。
“既然已经是我的艺人了，那就提提我的条件吧。”冯鹿野开门见山，毫不客气。
“可以。”
韩默颔首。
“我会亲自为你制定最适合你发展的计划。”冯鹿野漂亮的眉眼处，“但是，需要肖哥这个执行经纪的配合。”
“所以，还请韩影帝及早说服肖哥来公司与我磨合。”
话音一落，韩默唇角的那抹弧度愈发明显，说他笑的如沐春风也不为过。
两个有意思的人在一起，总是轻易就能相谈甚欢。
冯鹿野已经习惯了什么场合、什么人说什么话，感觉不大。韩默却在每一句对话里都刷新了对她认知。
直到柠乐带着合同进来，他还意犹未尽。
韩默签的极其爽快。
爽快到什么程度呢？柠乐完全还是云里雾里的状态下，他已经签好名字了。
是星启魅力太大了？还是现在的影帝不值钱了？
冯鹿野没有拒绝韩默提出‘麻烦冯总送我一程’的要求，只是说了一句，“还请韩影帝稍等片刻，我正好有几句话交代柠总监。”
“好。”
韩默没有片刻迟疑，踱步出了办公室。
“这么容易就签下了？”
“不然呢？”冯鹿野笑着伸手弹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痛吧？那就不是梦。”
“可是……”
“韩默没问题。”冯鹿野收敛了笑意，表情认真严肃了几分，“但他的经纪人有问题。对我有很大的成见。”
“所以，柠乐，接下去一段时间可能要多麻烦你和季炀了。”
“说什么麻烦。”柠乐摆了摆手，“分内的事情。”
“嗯。”冯鹿野点了点头，“我代表星启的诚意去送送影帝大人。”
柠乐目送冯鹿野离开后，才恍然记起，她又忘记提醒冯鹿野要小心宁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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