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和贺斯燃一样辗转难眠的还有艾丝。
她就以‘困了’为由赶走经纪人乔丽却没第一时间休息，而是坐在房间外小露台的躺椅上，一手摇曳着红酒杯，另一只手……拿着一个ipad。
ipad亮起屏幕里正在播放视频的内容：冯鹿野大闹贺斯燃婚礼。
彼时，冯鹿野还顶着贺英杰未婚夫的头衔。尽管事后贺英杰站出来澄清，冯鹿野是爱屋及乌。
人的言语可以骗人，但眼神却不会说谎。
何况，冯鹿野看向贺斯燃的眼神里的炙热和势在必得是丝毫不加掩饰。
与之截然相反的是，贺斯燃看冯鹿野的眼神是嫌厌的。
可是今晚，他言语间的维护又是那么真实。
“你，”纤细的手指落在ipad里男人清隽的面容上，“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对她上心的？”难道真的是我回来晚了么？
艾丝的心底涌上一股无边的酸涩，一抬手，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还没来得及将手中的酒杯放下，门铃响起。
来的是乔丽。
“你没睡就太好了。”乔丽一脸兴奋，“我刚刚收到一个消息，是关于……”
话还没说完，就被艾丝直接打断，“不管什么消息，我今晚都没有心情听。”语气里有着明显的不耐烦。
乔丽的笑意僵硬在唇角，“为什么？”
“没……”为什么。
“呀！”
艾丝的话被乔丽的尖叫声直接打断，她眉头狠狠蹙起。
“艾丝，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乔丽却并未察觉，语调再一次恢复兴奋，“所以才会看和冯鹿野相关的视频。”
她扬了扬刚刚被艾丝随手放在茶几上的ipad，而ipad画面里，贺斯燃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冯鹿野的所替代。
“并没有。”艾丝从乔丽手中拿过ipad，关机，随手扔在沙发上，然后才抬眸看向乔丽，“所以，你刚刚说的那个消息和冯鹿野有关？”
乔丽觉得艾丝的眼神有些不对，却并未多想，点了点头，“是啊。冯鹿野是星启传媒总裁。说起来这个女人也算的上是一个传奇，她……”
“说重点！”
乔丽说起冯鹿野时竟带着几分崇拜，犹如贺斯燃的维护，顿时让艾丝觉得遭受到了背叛，声音比之前更冷了几分。
“星启传媒投资的《长安》女主角出了问题，现在正在甄选新的女主角。”
“所以？”艾丝耸了耸肩膀，“你打算让我去试镜女主角？”她指了指自己那湛蓝色的眼眸。
她的父亲是移民去的，她也确实是籍华人，但她这双眼睛确实实实在在遗传于母亲。
关于《长安》这部开拍即受到无数关注的电影，艾丝也有所了解。乔丽竟然想让她去试镜一部古装剧的女主……简直匪夷所思。
“有美瞳在，眼睛的问题完全是小case。”
乔丽一本正经道，“艾丝，你之前不是说想要把工作重心转移回国内么？这部电影绝对是一个机会啊。”
“《长安》虽然是大男主戏，女主角的戏份并不算多，但胜在人物设定出彩啊。”她很认真的跟艾丝分析，“冯鹿野这人风评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挑人的眼光很毒辣。”
确实，要不怎么挑中了她看上的男人？
艾丝依旧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导演是赫赫有名的刘铭传，星启传媒又背靠贺氏集团。”乔丽唾沫横飞、苦口婆心，“艾丝，我不想你错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说到底，还不是靠贺斯燃。
艾丝暗自腹诽，表面却不动声色的问，“贺氏集团？刚刚一起吃晚餐的那位贺总的贺氏集团？”
“贺氏集团可不是贺英杰的。”
乔丽摆了摆手，“虽然目前的主事人是贺英杰没错，但贺氏是贺家二少爷，也就是冯鹿野丈夫贺斯燃的。”
冯鹿野丈夫……这五个字就好像是一根刺一样扎进艾丝的心里，看不见伤口却疼痛不已。
“《长安》是贺氏投资的？”
乔丽摇了摇头，“星启独家投资的。但如果没有贺氏在后面兜底，冯鹿野也没这么足的底气，女主角说换就换……”
“帮我约时间试镜吧。”
乔丽一愣，追问道，“真的？”
“要不然我现在反悔？”艾丝好笑道。
“别别别。”乔丽连连摆手，“我就是想再跟你确认一下，试镜需要飞云城，也ok？”
“嗯。”她还担心不用飞呢！
不去云城的话，她又要怎么和贺斯燃多相处？
乔丽忙不迭的去给透露消息给她的好友回复，因此也错过了转身后，艾丝的唇角勾勒出的一抹愉悦弧度。
翌日
贺斯燃起来后没在套间看到冯鹿野的身影，下意识认为那女人‘落跑’了。
他沉着脸打开门打算去把人抓回来时，就看到抱着双臂已经在套房门口等了许久的季炀。
尽管昨晚的那一幕经过冯鹿野的‘解释’已经证实是一场乌龙，但并不妨碍贺斯燃对季炀的印象不好。
秦隽曾经似乎在他面前提过，星启的这位副总对冯鹿野也有非分之想？
远在龙城的秦隽：“……”这也是个乌龙，还请boss忘了它。
季炀：“……”这是赤果果的污蔑！
季炀也不喜欢贺斯燃，确切地说，他不喜欢六年后的贺斯燃，对冯鹿野太狠。
虽然冯鹿野总说，那是因为贺斯燃失忆了。但他就是见不得向来意气风发的冯女王在遇到和贺斯燃相关的事情时，就会变得不像她自己。
两个人相视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尤其是贺斯燃，目不斜视的从季炀面前经过。
“等一下。”
季炀终究碍于冯鹿野之前那一番‘警告’，“小鹿让我跟你说一声，她去片场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贺斯燃的脚步也停下来了。
他转回头睨了季炀一眼，脸上的神情依旧淡漠，只有眉心微蹙，“剧组不是停工？”语气仿佛是在询问下属。
季炀心底不悦，却也回答了，“面试女主角。”
贺斯燃这一次视线停留在季炀身上许久，将他的不耐烦尽收眸底，涔薄的唇畔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怪不得她要亲自守在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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