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花笑了一阵,强行镇定下来,见阻止太迟,唯有继续炫饭。



    边上店老板想看热闹吧,职业习惯不允许,自家摊位饮食种类有限,便从别家摊位卖回来,给朱大花加菜。



    人飞出去时,店老板正端着东西回来。才说到这妹子能吃嫁不出去,转眼这又是那阵风?



    朱士权周身杀气腾腾,神鬼不侵。



    路人驻足,围得水泄不通,一方面迫于街道狭窄,只能并过两辆马车,一方面,这么好看的男孩子可不多见,灵光闪耀,有仙人之气。



    店老板背贴墙面,绕着朱士权走,将食物平安送到朱大花桌上。



    “枣花糕,我喜欢。”



    朱大花嘴里才咽下,擦擦手接新品。



    店老板一看外边兵勇聚集,再看朱士权生人勿近,也就朱大花看起来平易近人,于是道,



    “姑娘,你们惹了不该惹的人,邹九天是何家大姑爷,平素最爱无端欺辱百姓,人称活阎王。



    你们如想全人活着走出这临天城,趁早走人。”



    惹到一个狠角色。



    朱大花点点头,笑道,



    “我们没惹他,他调戏我哥被打的。”



    “我担心我这店,你吃好了就速速离开吧。”



    看店老板愁眉苦脸,朱大花动手打个包袱,背在身上,店老板开心送客,还送了朱大花一碟绿豆饼。



    一顿饭,铜钱归零。



    “堂哥,找到人没有?”朱大花吃着饼子,往街上一看,只一盏茶时间,兵勇已封锁现场,药箱放在地上,郎中正在医治一人,何家大姑爷邹九天昏迷不醒,地上流了一滩血。



    朱大花在白云山森林杀了三天,见血无感,吃东西倍香。



    朱士权扫视一圈,“跟我来。”往一个方向拔腿而去。气势汹汹的兵勇待朱士权走近,怂的一批,抱着武器两拨分开,硬是把人放走了。



    前脚后脚离着两步,兵勇放走朱士权后,迅速把口子堵上,“你不能走,跟我们去县衙交差。”



    “我?”



    朱大花不可置信,不多时到了县衙。



    平民百姓对县衙避之如虎,地方豪强轻易不进这来去一层皮的地方,邹九天的随从能随便报官,全赖着何家老爷就是县官。



    惊堂木一落,全场肃静。



    “邹九天可醒了吗?”何老爷不问缘由,心里门清。看朱大花的眼神,便是看一个倒霉老百姓。



    咦,居然不显半分畏惧,一个村姑何曾有如此胆识。



    还在吃,哦~是个傻姑。



    朱大花对吃官司没兴趣,等着系统报数,达到70分开白银宝箱,回劈柴次数归1之血。



    久等不来,三十分之后,难度略有增加呀。



    郎中如实道,“回县官老爷,邹九天伤及肺腑,药石难治疗,恐时日无多。”



    “伤人者何在?”



    邹九天的仆役从外面匆匆而回,一个滑跪,痛哭流涕,捶地道,“跑了,这是伤人者同伙,请县官老爷治罪重罚!”



    县令收到信号,叹了口气,撇了眼朱大花,在朱大花开口之前,抢话断言道,



    “伤人者继续追查。



    朱氏无文书在身,来历不明,念在年轻,且与此事关系不大,令去官媒处待嫁。



    退堂。”



    朱大花震惊。



    官媒进来,朱大花认出,是那个一路问东问西的妇人。



    好家伙。



    “等等,”朱大花一百点声望在身,说话有人听,一堂人诡异地看着她,朱大花接着道,“这也太草率了,我无心婚嫁。



    既然我与伤人者有关系,我愿劈柴赎罪。”



    朱大花看气氛不对,大约此地女人地位不如狗,还好对此早有打算,奈何二号小弟跑的太快,这才直接面对这些恶意。



    来走个流程,何必与这些人多费心动气,与其多费口舌争执,有这时间还不如去劈柴。



    何县令有些诧异,更多是嗔怒,



    “竟敢顶撞本官。”



    官媒趁势数落朱大花,“县令给你安排你谢过就是,挑三拣四成何体统。



    还不磕头认错,请大人恕罪。”



    满堂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看朱大花笑话。



    如此不知好歹,多半要被发嫁给糟老头,出嫁即是去给人养老送终,累个几年便要终身守寡,一生遭罪全因她不自知,惹怒了官老爷。



    朱大花轻轻地横了她一眼,官媒缩脖子后退,自觉遍体生寒。窃窃私语消停下去,目光最终落到何县令眼里,后者亦如芒在背,如坐针毡。



    何县令哪里见过如此恐怖的威慑,遍寻一声所见,即便京城的文臣武将,危险也逊她三分。



    分明是个女子,肯定不是什么大官乔装来体察民情。



    对视两秒,何县令顶不住,险些滑坐到地上去,颤抖胳膊指着朱大花,声音又抖又细,



    “你究竟是何人?报上名来。”



    “你祖宗是我家仆,给你熊心豹子胆惹老娘我。”



    朱大花无论从哪方面,都找不出认怂的理由。



    放出威压的下一秒,朱大花坐在了高堂上。



    一拍惊堂木,“邹九天调戏我哥,你相信吗?”堂下何县令点头如捣蒜。



    “我哥踹的他,这事我没参与,你相信吗?”“信信信。”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我想管没机会阻止,你相信吗?”“信信信。”



    当时笑都要笑死了,根本没顾上。



    朱大花抱着手臂,平静地看着门外,等待衙役朱士权小弟来领老大。



    何县令垂手站在堂中,汗如雨下,大气不敢出。



    分明是个女子,却像尊魔神似的,生杀与夺,全在掌握。何县令不甘心,但身体对危险的感知不会错,对方即便是无心夺人性命,但确实有这个实力。



    堂下人大气不敢出,偷偷交换眼神,皆是满眼又惊又疑。



    见天色将黑,衙役引路,朱士权随后而至。



    “堂哥,你跑好快啊。”朱大花不开心等这么久,端居正中坐在案后,双撑着脸。包袱里的东西已经吃完,衙役在往她茶杯里添糖水。



    何县令闻言,长吁一口气,观朱士权气质出尘,且朱大花亲口承认为家中兄长,料想朱士权才是正主,遂对朱士权拱手到,



    “令妹在此处甚安,敢问阁下何许人也,如何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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