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不了。湛王说是他就在当场。这个老奴也不清楚。”
萧洛菲神色平静，缓声道：“是我昨日给沈频儿下的毒。本来一早便要去上书房和皇上请罪。府里有事情耽误了。五弟，我要去宫里，就不留你们了。”
李祥看着萧洛菲表情严肃，看来此事是真的。但是擅闯亲王府，这事非同小可。他问道：“湛王在上书房，宣王兄现在在哪里？”
“今日西北边城有状况，王爷正在和中书令、尚书令，兵部侍郎在中书省讨论此事。”公公回复道。
古丽娜相信，萧洛菲并非恶妇。这样做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这在上书房，萧洛菲只是侧妃，对峙湛王爷显然分量不够。她说道：“王嫂，我陪你去。”
“不必了，这是我做下来的，我认。”萧洛菲淡声道。
今日来者不善，他既然遇上了，便要护着王嫂不出事。李祥一脸严肃道：“古丽娜，你陪着王嫂去，我去中书省找王兄，一起去上书房。”
“好。”
萧洛菲见两人态度坚决，也不再推辞。三人一同随着公公回宫。
两人进入上书房给皇上请安之后。
皇上看了一眼二人，心里有些不悦。这是自己的家丑，虽然古丽娜也是自己的儿媳，但是总归是月氏国公主。皇上问道：“肃王妃怎么来了？”
“回父皇，儿臣陪肃王去宣王府请萧侧妃给肃王受伤的腿拆线。正好公公来请萧侧妃。儿臣便想着来看望父皇。”古丽娜从小宫廷长大，这样子的话张口便来。
“萧侧妃，你可知道朕找你前来所为何事？”
“启禀父皇，儿臣知道。”
皇上轻哼一声，冷言道：“既然如此，那可见此事是真的了？”
“儿臣的确闯了湛王府，给沈侧妃下了毒。”
“你可知这是什么罪？”
“诛九族。父皇，儿臣九族已经诛灭了。这九族也只剩下儿臣一人。父皇若是想要，拿去便是。”
“你！”皇上被萧洛菲怼得有些接不上话，他从来没发现这个丫头怎么如此伶牙俐齿！她的全家是被自己错杀，这是在怨怼吗？皇上阴沉着脸，闷声说道：“你将解药给了沈侧妃。朕念在你之前有功的份上，可以饶你不死。”
萧洛菲跪在地上，腰板挺得笔直，她正视皇上，道：“父皇。解药我不会给。儿臣给她下毒就没想着让她好起来。沈侧妃除非请的动昂德神医，否则绝对拿不到解药。”
李湛被萧洛菲的话激怒了，他厉声说道：“萧侧妃，你休要口出狂言！昂德神医宣王府请得动，难道我湛王府便请不动了。父皇本来想从轻发落，你居然如此不识好歹，浪费了父皇一片苦心。”
古丽娜在旁边轻声说道：“父皇仁君，如何发落自然心里有数。湛王莫要挑拨！”
萧洛菲轻笑一声，眸子里一道寒光射向湛王，冷言道：“湛王哪里来的这般自信？”说完她抬眼望向皇上，无比严肃地说道：“父皇之前问过儿臣医术如何，今日儿臣便告诉父皇。我是昂德神医唯一的徒儿，医术虽不及师父，但是目前还未遇到比我高的圣手。师父此次来京身有微恙，需要寒池养病。沈侧妃炸了寒池，让我师父无处养病。若是伤了儿臣，儿臣可以不计较，但是若是伤了师父，儿臣无法容忍！”
“这是怎么回事？”皇上好像有些明白了萧洛菲今日为何如此坚硬。但是这个寒池是什么？
“此事还是让大理寺卿讲与父皇吧。”李诵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他和李祥、大理寺卿甄昱三人一同进了大殿。“儿臣/臣，参见父皇/陛下，父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阴沉着脸，说道：“甄昱起来回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甄昱将手里的折子递给了皇上，待皇上看完折子里的内容。他缓声道：“沈侧妃指示其从公主府带入湛王府的侍卫两人潜入宣王别苑，将宣王别苑的寒池殿炸掉了。那寒池殿下有一池寒水，昂德神医这些日子正好在宣王府别苑里用寒池养病。”
皇上此时明白了七七八八，感情这事儿沈频儿先做的错事，无意间伤了昂德神医，激怒了萧侧妃。如此说来，这个沈侧妃倒是罪有应得。只是沈侧妃指使他人作案，这可以将那两个侍卫斩首。只是萧侧妃却是自己闯的湛王府，这按律当斩！
李诵说道：“父皇，莫非皇上的嫡长子可以随便让人欺负？之前沈频儿给儿臣下毒，人证物证儿臣均有。贵妃使人给萧侧妃下毒一事，母后为了后宫安宁，我们便忍了。沈频儿炸了宣王府，儿臣都没有来父皇这里告状，原本是给皇家、湛王府一些薄面。没想到三弟居然不依不饶！若父皇按律斩杀萧侧妃，儿臣便要求父皇同样秉公办理！”
李湛此时觉得骑虎难下。这来御前告状的是自己，没想到比起萧侧妃那一桩错事，沈频儿的错，母妃的错好像更多。桩桩都是人命的案子!
李祥跪下，言语恳切地说道：“父皇，萧侧妃两次救儿臣，为古丽娜公主医治。若不是她为王兄医治，王兄便被那沈王妃的毒药毒死了。父皇，儿臣习武，不懂得弯弯绕绕，但是觉得萧侧妃并不是恶人。若不是沈侧妃炸了寒池殿，让昂德神医无处医治，想必萧侧妃也不会如此。”
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萧洛菲，说道：“萧洛菲褫夺一品诰命。沈频儿从侧妃降为侍妾，无诏不得入内！都给朕退下！”
“儿臣谨遵皇上圣旨！”萧洛菲跪谢之后，起身说道：“启禀父皇，我师父病重，现在无药可医，儿臣需要侍疾。请恕儿臣在师父没好之前，无法进宫为太妃侍疾。”
皇上一口血没吐出来，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吗？她的师父是重病，难道太妃就不是重病吗？皇上阴沉着脸说道：“朕念你侍奉太妃有功，诰命就暂时寄在你名下，若再犯错，定不轻饶！”
“儿臣谢父皇！”李诵和萧洛菲一同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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