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盖亚带着温潇选中的替代品亲自送到她的住处,又是道歉,又是表示对温潇谅解他们的感谢。
温潇见他的态度比下午她去店里时还恭敬了好几分,有些奇怪,但也只是在验货后笑着说了声辛苦了,没想那么多。等盖亚离开,她拿出首饰盒里的白钻手镯,在灯光下照了照,不知在出神什么,就连左愈走到她身后,一只手换上她的腰,她都好久才反应过来。
“啊你吓我一跳。”
她回过头看向左愈,差点把手镯摔了,埋怨道,“你还真是年纪越大走路越没声音啊。”
左愈一听这话,那俊眉就皱在一起,“什么叫我年纪大?温潇,你现在白天说话很不注意,我很不高兴。每天晚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上次你不都亲口承认了吗,我现在可是男人最好的年纪。”
温潇听到他又跟自己开黄/腔,板起脸掩饰脸颊上那一抹红,色厉内荏道:
“行了行了,你年纪不大我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行吧,咱俩说正事。”
正事?
左愈有些好笑地看着认真起来的她,配合道:
“你说的正事就是明晚的两家聚餐吧。”
温潇用力点头,然后把手镯递给他让他看,“你从小就是在富豪世家长大的,看珠宝的眼力应该很好,你觉得这上面镶嵌的白钻怎么样?够不够我们拿出手?”
左愈摩挲着下巴,虽然他一眼就看出这个钻石是什么等级,值什么价位,但为了让温潇感觉到他的用心,还是装模作样地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赞叹道:
“我夫人的眼光就是好,居然能挑中白钻里的上品。而且不只是钻石,这款手镯的做工和设计也都是上乘,怎么可能拿不出手。”
温潇这才满意了一些,把手镯收回到首饰盒,又想到什么说:
“你上回和白承轩都谈过了,你觉得他态度怎么样?”
左愈见她又问这个,笑了一下说:
“老婆,我觉得你有点太紧张了。惟墨是你生的儿子,也是我们一起把他培养大的,你觉得他这么优秀,白家有可能不满意吗?白承轩又不是傻子。”
温潇看了他半晌,有些担忧道:
“你明天晚上可别这么说话,装也装得谦虚点,不然会拉低亲家对我们的印象分。”
自从左愈十八岁接手左氏集团后,都是他给别人打印象分,这还是他头一回被人劝告要好好表现。但他望着温潇,眼里和嘴角都是噙着温柔笑意,很认真地回答道:
“我会的,一定不辜负老婆大人对我的期望。”
另一边。
白蓝雪坐在床边,低着头不知在沉思什么。左惟墨推开房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在想什么?”
他坐到她身边,轻柔地问。
白蓝雪抬起头看着他,忽然笑了一下说,“我在想,小时候初次遇到你的那一刻,怎么也没想到我们之后会有这样的故事。”
她还记得那个在剧院门口维护她的陌生小男孩,这么多年过去都没忘了他那时的样子,只是,如今那个青涩稚嫩的男孩长大,成了她要共度一生的人,他就是她的命中注定。
而明天,她就要和她的男孩一起见双方的家人了。
“蓝雪,我说过,这辈子都会对你好,这句话日后一定不会食言。”
第二天晚上。
左愈等人坐车到一家开在伦敦富人区的私房中餐厅,一下了车,温潇不禁发出惊叹:
“没想到在异国他乡,还能见到这么原滋原味的中式庭院。”
闻言,左愈的嘴角微微提起,得意道:
“你老公出马,当然不会差。”
温潇白了自恋的他一眼,转过头看着面前的漂亮庭院时,又不由得被庭院传递出的那种东方格调所折服。这样内敛优雅,又不同于和风的幽美,而是一种更为明亮的美学,很适合今天聚会的主题。
“我们先进去吧。”
左愈看了眼温潇,笑道:
“这家私人餐厅都不用我包场,人家本来就是每晚都只为一桌客人服务,走的就是最高端的路线,所以我们两家不会受人打扰,可以敞开心扉好好聊聊。”
温潇点头,对他订的餐厅很满意。虽然她嘴上说左愈,但她心里清楚,左愈的安排从来都不会出不得体的纰漏,这么多年来他的用心她也都看在眼里。
倒是跟在他们身后的左惟爱有些心不在焉,被温潇敲了一下脑袋。“傻孩子你想什么呢?今天可是和你哥亲家见面的好日子,你在饭桌上别神游啊。”
另一辆朝这家餐厅驶来的豪华商务车上,白承轩看着身边的妻女,忽然叹息一声道:
“我是真没想到,蓝雪会这么早就订婚。”
闻言,颜如玉白了他一眼,双手抱胸道,“早订婚又有什么不好,碰上左少条件这么好的还不先牢牢拴住,那才是傻。”
白承轩看她道:
“我怎么觉得你特别看中惟墨呢?”
颜如玉呵呵笑着说:
“是啊,我是特别看中人家,我的理想女婿就是惟墨这样的,有家世有颜值个人还有能力,性格也稳重,还特别疼蓝雪,但可儿没蓝雪争气这也是事实,恐怕这么好的男生要是真的还有也看不上她。我现在就祈祷将来可儿找对象时能找到有她姐夫一半好的就行了。”
白承轩忍不住笑了:
“这种事还能比啊?能找到最适合的,就是一样好。”
而坐在一旁的白可儿低下头,心中想到的却是方静言,满心惆怅。方静言算是她的初恋,是她用心喜欢过的第一个男生,但最后会是这样惨败的结果。
她是真没想到,自己会喜欢上人面兽心的恶魔。
如果没有姐姐和姐夫帮她调查,她还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多久,或许直到方静言对她们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她才会醒悟。
颜如玉又想到什么,忽然欣喜道:
“对了承轩,惟墨不是有个弟弟吗,他弟弟和可儿的年纪是不是差不多大?”
白可儿一听耳朵都竖了起来,吓得一哆嗦,她亲妈这是要拉郎啊。
想了想,白承轩对那个幼时天真可爱又长得特别精致的小男孩也有印象,回忆起来道:
“你说惟爱啊?他好像是和可儿同一年生的。”
颜如玉使劲点头说:
“对对对,这不就是有缘吗,惟墨那么优秀,他弟弟也不会差。你趁着吃饭的时候,顺便把可儿介绍给惟爱好好认识一下,如果能再促成一门婚事,这不是喜上加喜?你看左家有两个儿子,我们有两个女儿,多般配啊。”
白可儿一点都没听出来般配在哪里,皱眉道:
“妈,你别瞎想主意了好不好,左惟爱和我不可能。”
颜如玉一听就不乐意了,瞪着她道:
“怎么就不可能了?你别不知好歹,让你认识一下怎么就不行了。”
白可儿气道:
“我和左惟爱都认识多久了,要是他对我有意思我们早成了,还用得着等你介绍。人家看不上你闺女,我也不喜欢他,这么说你懂了吧。”
颜如玉还要说话,白承轩一看母女俩要吵起来,咳嗽一声道:
“如玉你也别太替孩子操心,可儿现在还小,是好好读书的年纪,有些事不用考虑的那么早。俗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感情的事自有机缘巧合,谁说可儿以后就遇不到优秀又合适的男孩了?不用这么刻意。”
颜如玉哼了一声,“你就会说不用着急,不要刻意,反正要是以后那傻姑娘找个矮穷矬带回家,跟我说是什么真爱,我肯定不同意她下嫁。”
七点整。
左惟墨和白蓝雪一起到了餐厅,等他们走进去时,两家的人都已经到齐了。
“哥,你这是押着点过来的啊。”
等到他们和双方家长问了好坐下,左惟爱偷偷凑到他耳边,轻笑着说。
“路上堵车。”
为了能带着白蓝雪赶上饭局不迟到,他还特意提前半小时出门,结果没成想来的路上出了交通事故,硬是比平时慢了一个小时。
“人都到齐了,那我就让侍者上菜了。”
左愈摁了摁桌子上的小摇铃,就有穿着旗袍的几个女侍者缓缓走入,把精致的东方料理摆满了一桌子。
而左愈又让人端上一瓶珍藏的茅/台。
“今天是我们两家正式见面的日子,我先敬白先生一杯。”
左愈起身对白承轩端起酒杯,随即一口饮下。他也是提前确定过白承轩喝白酒没问题,才会敬对方酒。
白承轩也含笑举起酒杯,同样一饮而尽。他虽然还不能站起来,但坐在餐椅上的气度也不输左愈。左惟爱看着两个父亲在敬完酒后谈笑自如的样子,心里不禁替哥哥感叹,他和蓝雪姐的婚事就是所谓的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男人聊男人的事情,而温潇也笑着和颜如玉寒暄,两人这么多年不见,当年的过节也早就如烟散去。温潇从手包里拿出卡地亚的首饰盒,颜如玉接过,在打开首饰盒的那一瞬间因为钻石的耀眼而有片刻的意乱神迷。
她和温潇不一样,对奢侈品和珠宝都很在行,一眼就看出这个白钻的纯度很高,已经非常接近白钻中最极品的无色钻,没有上百万软妹币是拿不下来的。
“这是我送给亲家母你的一点小心意,千万要收下。”
温潇握着她的手,亲热道,“也就算是添个彩头,祝孩子们能百年好合,我们两家的情谊也能一直延续下去吧。”
白钻向来都适合和新人有关的主题,因为纯白象征着永恒不受玷污的爱。
“谢谢你,左夫人。”
颜如玉也拿出一对翡翠手镯,给温潇戴上。
那温柔又深沉的墨绿很配温潇泛着柔和光芒的白皙肤色,更衬得她温润如玉。
几个晚辈们也聊得很好。
“蓝雪姐,你刚才进门时戴的围巾,是我哥的吧?”
刚才白蓝雪一进门,左惟爱就眼尖地看到她戴着他哥的围巾。白可儿闻言也露出暧昧的笑容,白蓝雪顿了顿,然后笑着承认,“你哥都是我的未婚夫了,我戴他围巾不算过分吧?”
左惟墨看着她颇有深意道:
“当然不过分。不只是围巾,以后我的什么你都可以直接拿去。”
看到两人现场撒狗粮,左惟爱和白可儿都啧出声,做出没眼看下去的表情。
但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吵闹声。
“我就要在这里吃晚饭,凭什么不行?你们这么大一个餐厅,肯定有空位置,不让我们进是歧视客人?”
那人的嗓门很大,口气也太冲。
白蓝雪听得直皱眉,她能听出这声音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显然是有来吃饭的客人因为进不来而闹事。
左愈听到声音也沉下脸,他来之前还和温潇说今天晚上不会被打扰,现在就出这种事。
他正要叫服务员过来询问情况,领班已经主动进来,一脸歉意地对他们道:
“实在抱歉,外面的噪音影响了几位的用餐体验,请给我们时间,我们这边已经在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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