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的清晨。
白蓝雪醒得很早,太还没亮她就坐了起来,再也睡不着。虽然之前已经经历过了残酷的“成人礼”,但今天是她真正意义上满十八岁的一天。
她以前想过,十八岁生日那天会是什么情景。她幻想过的最好的生日礼物,就是白承轩能清醒,但当这一天真的到来,她清楚的知道,奢望终究只是奢望。
“振作一些,不要哭,小时候就不爱哭,变成大人就更不能哭了。哭泣从不解决问题,只要要糖的孩子才会哭,而你从来都不是孩子啊。”
八点钟。
温潇按时来敲门,白蓝雪很快就打开门,看到她已经洗漱完毕换了衣服,温潇眼里噙着笑意,真心实意的夸道,“蓝雪你今天真好看,到时候一出现在生日宴上,绝对是全场的中心。”
闻言,白蓝雪在心里苦笑,她当然会是中心,但恐怕不是什么好的中心,毕竟白承沥和沈宴那群人都关注着她,她应该就是传说中会导致灾难的风暴眼吧?
但不论会发生如何棘手的事,她都要保护好她在意的人。
想到这里,她也没什么好畏惧的了。
宴会的现场。
白蓝雪本以为会看到很多客人,但到了会场却颇感意外,左愈和温潇竟然只邀请了要好的亲友,来客的标准不是非富即贵,而都是真正的好友。
看她有些惊讶的样子,左愈走到她身边轻笑道:
“左氏已经不需要那些场面人来造势了,所以只邀请了一些朋友来,这是你的生日宴,温潇想给你真正的庆祝,而不是把它变成宴会,变成我们的社交场。”
对于这个安排,白蓝雪的感触很深,她没想到有朝一日,会有除她母亲之外的人对她这么用心。
正在她出神的时候,左愈早已经走到一边去招待客人,和左惟墨站在一起,他们父子俩就像是兄弟,一样的俊美,一样不凡,不知是多少女人的人间理想。
“蓝雪。”
她有些恍惚的听到别人喊她,转过头去,看到穿着礼裙的秦情。
秦情平日里多是忧郁的,但今天却笑得很灿烂,她仍然戴着假发,可眼里的光泽却是真实的。
“你——”
白蓝雪一看到她,眼里就莫名湿润,竭力克制才忍住。
“你忘了吗,我们更认识没多久时就说,要互相参加彼此的十八岁生日宴。我十八岁的那一天还没来,或许也不会来了,但你的十八岁已经到了,我很高兴有生之年能来参加你的成人礼,蓝雪,我真高兴能认识你啊。”
秦情看着她,原本很平静,可说到后来却抽起了鼻子,抽的白蓝雪心里都疼。
她这一辈子有人愿意对她说,我认识你真高兴,这就是她的幸运吧,也是她最好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还有一件事也要谢谢你。”
不知想到什么,秦情抹了一把眼泪说,“巡演的事是你跟左少说的吧,也只能是你说的了。他说要让我随着一个乐团去全欧洲的各个歌剧院演奏,而如果不出意外,他也能帮你办妥手续,让你离开伦敦跟着我们一起去。”
白蓝雪听得有些愣怔,她都没听左惟墨说过这件事,但既然左惟墨都告诉了秦情,那肯定是真的了,毕竟她喜欢的人从来不拿这种事开玩笑。
他默默为她做了这么多,却从不主动提及。他对她说得最多的,不是他做了什么,而是他喜欢她。
“真要好好谢谢他。”
白蓝雪垂下眼眸,眼里的湿润更甚,她低笑道,“怪不得别人都说我只会拖累惟墨,他这么好的人,我确实给他拖后腿了啊。”
秦情有些不满地碰了她一下,不赞同地说:
“今天是你生日,怎么开始说妄自菲薄的傻话了。你也是非常优秀的女孩好不好,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人了。左惟墨不喜欢你,喜欢谁,他喜欢你的那部分,也恰好是他最优秀的部分——”
话还没说完就听一个含笑的男声道:
“是啊,我也最喜欢我喜欢蓝雪的这个特点。”
白蓝雪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看到左惟墨笑意吟吟的那双眼,有说不出的想哭感觉。
她现在理解了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在成人礼上哭,大家都是在最幸福的时候才敢于放纵自己的脆弱。
“蓝雪,我有话要和你说。”
左惟墨看着她,忽然道。
秦情听明白他的意思,笑着说了句她去那边看看,就离开了。白蓝雪正要说什么,这时她佩戴的蓝牙耳机里传出一个男声:
“把左惟墨带到待会儿要放蛋糕的那个桌子旁。”
白蓝雪心里一震,然后她克制着环视四周。
耳机里的男声嘲弄地笑道:
“你看到那个端着托盘,给别人发酒的侍者没,他就是白承沥派来的杀/手,做了双重的准备。他在给左惟墨准备好的那杯酒里放了能置人于死地的药,口袋里还揣着装了毒/药的注射器。
我让你把左惟墨带到我说的那个区域,是让他远离这个侍者的活动范围,这样我的人才好动手把他带走。你最好立刻按照我说的做,不然你会后悔的。”
左惟墨见白蓝雪一直不说话,皱眉道:
“蓝雪,你在想什么?”
白蓝雪看着他,转瞬之间做了决定,不动声色地说:
“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这边人多,我们去那边说吧。”
说着,她带着左惟墨往蛋糕桌所在的方向走去。
左惟墨看着她的背影,没有犹豫就跟上,他的西装口袋里放着一枚订婚戒指。
上次他说要和白蓝雪订婚,却发生了那样的事,而这枚戒指他在那时就已经准备好了。现在,他要把戒指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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