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台下的人,仔细回忆自己是在哪里见过对方,最后想起,应该是在不久前见过他,这男人当时混在一堆记者中把我堵在了司昀年的房间门口,他是那些硬说我和司昀年有一腿的记者中发问最犀利的人。
也不知他和我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如今司昀年的事情得到澄清,他也不造谣我背着左愈出轨了,反而开始从左愈身上下手进行他的抹黑大业。
“这位先生,我看你的工牌上写着,你姓陈,是新媒报的记者。我想知道,你从哪里来的底气,能让你认定我的话是谎言?我说左愈是个好丈夫,是好男人,因为我和他一起生活过。你一口咬定我在说谎,又有什么证据?你也和左愈一起生活过?”
我冷笑起来,不怕自己口气冲,反正对于这种职业造谣户没什么好客气的。
陈记者被我反问,脸色变了变,随即沉下脸,凛然道:
“左夫人,你不要强词夺理,公道自在人心。我说左愈人品有问题,当然是有证据,我们新媒报从来不造假。”
这人居然还敢说公道自在人心?
分明是个拿钱办事的枪手,公道这词被他一说,真是太讽刺,就连老天爷都感到害臊吧,也亏他自己能装出正义使者的样子。
章导也听不下去,他站起身,也不和陈记者交流,直接沉声对负责维持座谈会秩序的工作人员道:
“这种人是来砸场子的吧?你们不管管?”
工作人员满头冷汗,就要下台去把陈记者拉走,却被陈记者用力甩开手臂。
“左夫人,你怕你老公做的好事被曝光就让人撵我走,以为我们这些良民是你家养的狗吗?”
陈记者义正言辞,唾沫飞溅:
“你要是还有良心就让我留下来,我今天就是要曝光你老公左愈的真面目!你是不是怕了?”
我年纪轻轻,但也不中他的激将法,一言不发,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工作人员把他往台下拉。
而陈记者一直奋力地挣扎,嘴里嚷嚷着:
“温潇,你老公在欧洲开发的新能源项目已经出了大纰漏,就连英伦的监管部门都介入调查,左氏为了商业利益罔顾人命,指使手下杀人,血债累累——”
他的嗓门特别大,整个会场都能听到,一时哗然。
左愈会让手下杀人?
我不相信左愈会做这种事。
“左愈根本就不是什么天才企业家,他就是一个精通商业欺诈的骗子!他在国内骗了那么多钱还嫌不够,现在又跑到外国来丢华人的脸,你们这对夫妇就应该被关进监狱!”
陈记者脸红脖子粗,言辞激昂:
“他所谓的核心技术就是一场骗局,想要骗投资者和广大股民的血汗钱!左氏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核心技术,这是他撒下的弥天大谎,而你温潇就是夫唱妇随的从犯,是帮凶!你也应该被审判!”
男人的话就像沸水泼进了油锅里,现场一片混乱,所有观众惊愕的议论声淹没了工作人员试图维持秩序的叫喊。一时那些记者都意识到这是怎样的惊天大新闻,个个都举高话筒,对着我,不顾保安的阻拦就要往台上冲。
“温潇,请你回答,陈记者说的事是真的吗?”
“新能源项目的实验室真的出命案了?左氏的核心技术真的是骗局?”
“在这之前,我们也得到消息,有人说左氏集团关于新能源项目的核心技术泄露了,你怎么看?”
“还有经济专家预测左氏集团的股票会很快崩盘,左氏集团的股东会也在采取应对措施,有传闻说几个大股东要联合在一起取缔左愈的总裁地位,温潇女士你作为左愈的妻子,就没听到风声吗?”
“据匿名的知情人士透露,左愈已经在考虑将妻儿都送回沪城,此举是为了逃避在欧洲的法/律风险,您怎么回应此事?”
一瞬间,整个会场都是各种各样质问我的声音,我脸色一白,有些克制不住心里翻涌的情绪。
“够了!左夫人没有义务回答你们的问题,她不想回答,请你们赶紧离场!”
章导拦在我身前,他和司昀年两人帮我挡住摄像头,但即使被他们挡在身后,我还是能听到现场的一片嘘声。
“那女人心虚了,不敢回答了。呵,就左氏那么一大堆烂事,左愈也摊上大麻烦,她还在那里装生活幸福美满的人生赢家,营造她的富豪太太人设呢!”
仿佛要把屋顶都掀翻的嘲讽声传来,我能听到这是刚才那个最先发问的陈记者的声音。
齐羽薇见我身形一晃,走到我身边扶住我,忧心忡忡:
“温潇,你先下台吧,这里交给章导和工作人员他们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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