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火锅店的包厢里等了一会儿,过了十分钟,司昀年和左嫆宛双双回来了。
左嫆宛一看到我,就不好意思地笑了:
“嫂子,我刚才突然跑出去,让你担心了吧。这还没开始吃饭呢,我就开始任性了,真是对不起。”
我对她笑着摇头:
“傻姑娘,说什么对不起啊。快坐下。”
见我真的没有怪她的意思,她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坐回到原来的位置。
司昀年则一直沉默地望着我们。
我总觉得,这个气氛有点怪怪的,但看左嫆宛心情很好,也比刚才放得开多了,我也没有多想。
没过一会儿,服务员就端着热气腾腾的火锅上来,点的菜品也都上齐了。司昀年抢在我之前用公筷煮肉,笑着说他是男生,应该服务我们两个女士。
“宛宛,你喝这么多啤酒真的没事吧?”
眼见左嫆宛一边吃火锅,一边喝酒的豪爽样子,我都有些担心她会不会光喝啤酒就喝多了。
她喝啤酒喝得太快,现在已经是第三瓶。
“没事的啦,我之前和朋友一起出去玩,这样的啤酒我能连着喝好几瓶呢。”
左嫆宛说的豪爽,可我看着她脸上一直没消下去还越来越鲜艳的红晕,真的有些放心不下,不禁怀疑起她这个说法的真实性。
不怪我,她看上去真不是酒量好的样子。
她可是左愈的堂妹,四伯母那么宝贝自己的女儿,如果她和我出来喝酒喝醉了,我该怎么向他们交代啊。
“宛宛你慢点,先别喝了,我让服务员上点醒酒汤,你先吃点蔬菜吧。”
果然,没过多久,左嫆宛就真的喝得摇摇晃晃的,说话也大着*,这是上头了。
“不要嘛,嫂子,我今天见到了喜欢的人难得高兴,你就让我多喝一点,就再喝一点好不好?”
左嫆宛像小孩子一样对我撒娇,我没办法地看着她又往杯里倒酒。
“温潇姐,不能让她再喝了。”
一直沉默的司昀年这时说道:
“她明显是喝多了。只有喝多的人才会这样坚持要喝酒,但我看她现在的情况,再喝下去她弄不好会有一些很不适的反应。”
我也这么觉得,便伸手去拿左嫆宛的酒杯,她像是玩游戏一样和我躲躲闪闪,不让我碰酒杯。
“嫂子,你就让我再喝一点嘛~”
左嫆宛用鼻音哼哼道。
我无奈地扶额,怕再伸手去抢会和喝了酒的她撕扯起来,正在想办法时,却见对面的司昀年站起身,走到左嫆宛面前。
“宛宛小姐,你看,这是什么?”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钥匙扣,在左嫆宛面前轻轻晃了晃。
喝多了的左嫆宛就像一头小猫咪一样,瞬间被新奇的事物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我趁她不注意,立刻示意服务员把酒杯和酒瓶都拿走。
“你要把这个送给我吗?”
将钥匙扣捧入怀里,左嫆宛就像拿到了多么贵重的珍宝不肯撒手。
司昀年有些无奈地笑了:
“好啊,既然宛宛小姐喜欢,那就送给你了。”
闻言,左嫆宛对他幸福地一笑,毫无保留。她脸红扑扑的样子,让我一个女人都觉得真的很可爱。
司昀年默默地移开视线。
我也不知道左嫆宛在曼彻斯特又没有住处,这么晚了也没办法直接送她回伦敦,便让左氏的保镖载着我们前往剧组下榻的酒店。
“宛宛,你晕车吗?”
车上,左嫆宛面露不适。
“还好啦,就是有点难受。我小时候还跟着爸妈一起坐过帆船呢,怎么会晕车。”
她大着*说话,面色却越来越难看。
我伸手扶着她,让她把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
司昀年看着这一幕,黯然笑道:
“怪不得她这么黏你,你真是一个好嫂子。”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司昀年说话的口气很奇怪,就好像憋着一股气,可仔细一琢磨,又觉得应该是我想多了,他只是很正常的说话而已。
快到酒店的时候,靠着我肩膀的左嫆宛挣扎了一下,然后她呕了一声,张嘴吐在了我的外套上。
好在我今天外面穿的是风衣,没有沾染到里面的衣服。
只可惜这件巴宝莉的经典款风衣了。
我有点肉痛。
“对不起,嫂子,我难受,没控制住——”
左嫆宛难过地眯着眼睛,声音虚弱,艰难地抬起头,愣愣地看着被她吐得一团糟的风衣。
和我们一起坐在后座的司昀年一点也不嫌脏,他越过左嫆宛,伸手直接帮我脱去外套,然后非常利落地把外套快速叠好,硬是没碰到车上的别的地方。
只有他自己的手沾上了一点呕吐物。
他一点也没露出嫌弃的表情,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从门边的储物格里抽出两张餐巾纸,擦干净自己的手背。
然后,他把纸巾用过的一面朝下,将纸巾折成一个方块。随即,他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我。
“穿上吧,待会儿下车时,外面冷。”
司昀年轻声道。
我愣了一下,接过他的外套。
左嫆宛看了看司昀年,又看了看我。
下车时,司昀年帮着保镖将全身无力的左嫆宛扶下车,动作轻柔。然后他看着两个保镖将左嫆宛搀扶到酒店前台,去办手续。
“今天谢谢你。我也没想到宛宛会喝醉,给你添麻烦了。”
我对站在原地的司昀年说。
“没事。以前我小的时候,妈妈隔三差五喝的烂醉回来,都是我帮她收拾残局。”
他笑道。
在夜色中看着他的侧脸,我联想到他刚才细致入微的动作,有些心疼。
“你——”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听他打断我道:
“温潇姐,左先生对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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