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昀年的手就要碰到门把,但他还是站住了脚,面无表情地回过头,看着沈瑞。
“喂,你别以为我是傻子。你刚才的那套说辞,看着是要说服我,其实是想说服你自己吧?你想说服你自己,你只是想配合我们离间温潇和左愈,但实际上,你是真的对她有好感,才会不舍得一上来就对她用那些套路和技巧。”
沈瑞在黑暗中冷笑道:
“看来你小子是真的喜欢左愈的女人啊。啧啧,小小年纪就是个痴情种,怎么一点都没遗传到你妈妈洒脱豪爽的性格呢?”
司昀年背在身后的右手握紧成拳头。他很清楚,这个男人在利用他的母亲讽刺他。
“我是不是真的喜欢温潇,和你们的计划冲突吗?如果不冲突,为什么沈先生要关注这些细枝末节。”
片刻后,他面无表情地开口。
沈瑞被他说得冷哼一声,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脸道:
“小子,你最好给我听话一点,别耍花招。告诉你,我背后的老板是你绝对惹不起的人。真把我惹火了,你就等着收到你妈妈的遗/体吧。”
被这么威胁,就算是泥人都要有火气,但眼下司昀年却只能忍耐。从十六岁时就进入娱乐圈,他过早地明白了一件事,很多时候怒火和尊严不能解决问题,必须要痛苦地忍耐,才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我不会耍花招。”
垂下眼眸,他冷冷道。
“那就好。”
沈瑞恶意地一笑,然后,他把一个u盘塞入到司昀年的手里。司昀年皱了皱眉,抬头问:
“这是什么?”
饶有兴味地打量了司昀年一会儿,沈瑞缓缓开口:
“这里面是一些很有意思的视频,主角都是你的心上人。我想让你看看,三年前她是怎么被左愈虐/待的。我知道你现在还想着不能破坏心上人的幸福,但如果和左愈的婚姻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是幸福呢?”
如果让司昀年认为配合他们拆散左愈和温潇是功德一件,是帮温潇脱离苦海,那他这个痴情种一定会更有干劲吧。
沈瑞心里的算盘打得很响。
——
伦敦郊区的某个废弃厂房里。
啪的一声,蒙忠狠狠地打了衣衫不整的女人一耳光。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任性丢了那些重要的文件,我现在怎么会这么被动!”
他双眼通红,恶狠狠地瞪着披头散发沉默不语的女人,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
闻言,上官言衍空洞的眼里闪过一丝嘲讽的冷意。
姓蒙的老畜生,你有本事就弄死我,否则,只要我睁着眼睛,我就一天用尽所有的力气向上帝祈祷你不得好死。
她疯狂到近乎平静地想。
“言衍,你告诉我,你之前其实是骗我的对不对?你一定还记得那些内容的对吧?毕竟是那么重要的内容,一张王牌,你怎么可能真的都忘了。”
过了会儿,蒙忠冷静下来,又好声好气地对上官言衍说。
“不,我真的都忘了,应该说是从来都没记住过。当初我拷贝那些文件,只是为了让左愈多注意我一眼,根本没有心思去真的记里面的内容,我就是一个恋爱脑的傻女人,对商业一窍不通也不感兴趣。
你不相信我无所谓,但你总该相信你弄来的吐/真剂吧?对我一个弱女子用了那么厉害的药,让我享受到了特/工才有的待遇,你觉得我还有可能撒谎吗?”
上官言衍抬起头,冷冷地看着蒙忠,眼里是尚未被他折损的傲气。
这份傲慢深入她的骨髓,是她自我的一部分。
如果要去除她的傲气,就像是让飞鸟折翼,让深海里的鱼没了鱼鳃,除非致命,让她变得不再是她,否则是做不到的。
蒙忠看着上官言衍,阴暗的目光里有很多复杂的成分。
终于把她弄到手,该对她做的也都做了,亲手夺走了她的清白,按理说,他对这个女人已经没有什么好期待的了。
她这么不听话,总是惹他生气,他想过干脆直接给她一个真正的教训,彻底毁了她,可他还是下不了决心。
或许是因为不舍得。
又或许,他是觉得意识清醒的上官言衍还有价值。
“主人,别跟这疯女人废话了,直接上鞭子她就老实了。”
一旁的手下觉得上官言衍沦为阶下囚还嚣张得起来的样子十分碍眼,恶意道。
蒙忠移开目光,冷冷地对手下道:
“让人好好准备,我们要立刻转移地点,把这个女人也带上。”
说着,他转身就走。
几个手下面面相觑了一眼,然后伸手去拽半跪在地上的上官言衍。披头散发的女人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看上去简直人不人鬼不鬼。
大概是她的脸色太吓人,哪怕她长得再漂亮,几个手下也生不出怜香惜玉之心,只觉得自己还要负责带走这个女人有些晦气,对她的动作很粗暴。
拉扯上官言衍起来时,一个手下动作太大,上官言衍裙子的吊带掉了,露出了她的一大片皮肤。上官言衍立刻像疯了一样伸手去拉,那个手下嗤笑道:
“哟,你这个被搞过的烂/货还在意男人看你啊。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就算是你脱/光了要给别人看,也没有男人愿意看你呢。”
旁边的人有些猥/琐地笑起来,嘿嘿道:
“不要这么打击人家女孩子嘛。上官大小姐要是愿意脱了裙子,我还是会勉为其难地多看她几眼的,毕竟哥哥我很善良嘛。”
他们就这么恶意地笑着,在一片刺耳的奚落和讽刺声中,上官言衍被拖出了库房。
蒙忠已经坐上了黑色的轿车。
就在这些人准备把上官言衍的手脚绑好,像装货品一样装进面包车的后备箱里时,忽然,一声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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