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是被烟呛到,没有真的烧伤,齐羽薇在医院住了一天半就出院了。
“你看看网上的新闻,都是说我被烧得毁容的。我真是服了,我平时人缘这么差的吗,这帮人都这么希望我毁容啊?
有些人只是看看热闹,但有些人就恶毒了,他们还说我活该。如果让这些盼着我毁容的人知道我没毁容,他们该多失望啊。”
在饭桌上,齐羽薇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
“等过几天,你穿得美美的在记者面前露脸,重新投入拍摄时,一定会把他们惊得下巴都掉了。记得一定要选最惊艳的衣服和妆容。”
我伸筷子夹住烤牛舌。
“这是当然。我是谁,我可是国内最擅长惊艳亮相的一线女星,如果不穿得绝代风华,我怎么打他们的脸。”
齐羽薇笑得合不拢嘴,却很快又收起笑容。
“不过,之前剧组的人告诉我,说泄露着火和我受伤住院的人是司昀年。”
说着,齐羽薇面露困惑。
“你觉得这是他做的吗?”
我放下筷子,看着她。
“说实话,就算剧组的人和我说有确凿证据,已经能实锤是他干的了,可我还是不相信小司会做出这种事情。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是这种人。”
齐羽薇认真地分析:
“他那孩子,有那么个不靠谱的母亲,前前后后因为赌/债近乎把他赚到的钱都给拿走了,他都没有说不管她,怎么可能为了爆料能得到的那点钱就出卖剧组?他缺的不只是这点钱。
一是我相信他的人品,觉得他不会那么没有职业道德。二是我相信他的智商,他不是那种为了蝇头小利就自毁前程的人。”
我心里也不愿意相信司昀年会那么做。齐羽薇分析的很对,这件事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但司昀年的女助理拿出的聊天记录又不是伪造的,确实很让人疑惑。
“其实,聊天记录的事,会不会有这种可能。”
我看着齐羽薇,轻声道:
“如果是有人趁司昀年不注意,偷偷拿他的手机发的那些话呢?只要知道他手机密码的人就能做到。”
闻言,齐羽薇眼睛一亮。
“这么说,司昀年身边的那个女助理,实际上很可疑。我看到过她直接拿司昀年锁屏了的手机发微博,也没有问司昀年的手机密码。所以啊,明星和助理再熟,手机密码这种私人的东西,都不能随便告诉。”
如果真是这样,那聊天记录的事就可以得到解释了。
“可是,如果司昀年真的是被冤枉的,那我们该怎么证明他的清白呢?”
说完,齐羽薇又有些懊恼地托腮:
“现在有聊天记录证明事情是他这么做的,我却没证据是他的助理拿他的手机发消息。光是说猜测,也帮不了他啊。如果就这么保持沉默,他背着这个罪名,弄不好真的会被从剧组踢出去,而且我听副导演说,他还有可能被制片方起诉。”
我想了想,对齐羽薇轻笑了一下。
“想要人不知除非己不为。这件事如果真的有猫腻,是那个女助理里通外合陷害了司昀年,那就一定会留下证据。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而且,我还怀疑,那个女助理只是炮灰,她背后还藏着一个策划整起事件的幕后黑手。如果火灾真的是意外,那就是一起突发事件,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快的反应就要利用这件事来陷害司昀年?
这只能说明就连火灾也是这个幕后黑手制造的。
如果真是如此,简直不可饶恕。干了坏事,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帮我调查一下司昀年身边的女助理,查她最近都和谁联系过。”
走出餐厅,我又拨通了左愈的电话。
“呵,夫人,你最近对这个姓司的小子很关心啊。”
左愈的尾音上挑,似乎在暗示着他的心情不好。
“我不是关心他,我只是不想让无辜的人被陷害,却让真正的黑手得逞。而且,我在想,之前发生的火灾也和这件事有关——”
我轻声向左愈解释我的心情,忽然又有些泄气。
自己还真是没用啊。
遇到这种事,只能凭借左氏的力量。而每当左愈有什么敌人,他们都会想用我来要挟左愈。
“好,我会帮你调查清楚。”
左愈却从未嫌过我麻烦。
————
“晶姐,我最后说一次,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不会认错。聊天记录是她拿我手机输入的,我不知情。”
司昀年的倔强,完全超出了晶姐的预料。
其实,那晚和导演谈过后,晶姐冷静下来,也觉得这件事有可能真的是司昀年被陷害了。带了司昀年这么两年,她对他的为人有所了解。
之前有那么多次机会,只要司昀年动歪脑筋都能弄到更多的钱,可他顶着给母亲还债的压力都没有那么做,谨守底线,为什么这次就要当小人?
但就算是被陷害了,被陷害得如此证据确凿,司昀年光是不认错又有什么用?现在又找不到证据证明他是清白的。
“昀年啊,你明明是聪明人,现在还不明白吗?现在你已经被人陷害,就算你真是无辜的,别人不信你也没办法啊。除非你有办法自证清白,不然就算你一辈子不认错,也没有用的。”
晶姐真是为司昀年操碎了心,她语重心长地劝道:
“既然污点已经粘在你身上没办法摆脱,那你还不如拿出好的态度洗洗白。你被设计的那些料如果真的放出去,制作方真的要起诉你啊,那影响有多恶劣,你想过没有?你还不快点认错赔罪,让他们回心转意?”
沉默了好一会儿,司昀年终于抬起头。晶姐注意到,他的眼睛红了。
“所以,我就要认下我没做过的事,让别人以为,我真是那样的人?”
他轻声道:
“可是,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晶姐一时无言,然后又道:
“想想你的事业吧,昀年。混这行不仅要吃苦,而且要见到很多肮脏的一面。如果你不承受的更多,承受常人不能承受的事,你又凭什么得到更多呢?”
司昀年双手捂面,没有回答。
这一刻,晶姐忽然想到司昀年表现得再成熟,但他仍然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少年。
这个年纪,如果他是普通人,那就还是孩子啊。可他是偶像,是要在大众的仰望中发光发亮的艺人。
晶姐将他的手从脸上拿开,看着他湿润的眼睛道:
“想走花路,就要流血泪。昀年,振作一点,你也只能振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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