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卿霜仍旧穿着那一身抹胸的鱼尾裙,但不知是怎么搞的,她的裙摆上破了一个大窟窿,原本盘在脑后的长发也凌乱地披散下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宴会上和谁打架了。
“温潇。”
美艳的女人恶狠狠地看着我,好半天,才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那副与我势不两立的架势,让我更感莫名其妙。她自己鬼鬼祟祟地监视我,我还没瞪她呢,她却反过来瞪我。
“呵,又是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左愈一见薛卿霜满脸憎恶我的表情,就冷笑起来,不动声色地挡在我面前,为我阻隔开她毒辣的视线,沉声道:
“你监视我夫人,又向身份不明的人传递信息,是为了什么?”
闻言,薛卿霜猖狂一笑,她不顾两个保镖正死死架着她,硬是往左愈所在的方向狠狠地吐了口唾沫,然后大声骂道:
“姓左的,我爱干什么干什么,关你什么事?我就不告诉你,有本事,你把我直接沉江啊!我知道你有权有势,收拾我这样的小人物只是抬抬手指的事,但我也不怕你,要杀要剐随你!”
她骂得这样厉害,眼里满是对我和左愈的强烈恨意,看得我身心疲倦。我懒得和她费口舌,低声对左愈道:
“薛卿霜是欧阳涵手下的人,她监视我,应该不是她自发的行为,和欧阳涵脱不了干系。你这么问她,她不会说的。她现在可是一心一意的恨我。”
我没忘记薛卿霜曾跑到我面前示威,说她投靠了欧阳涵,成了欧阳集团公关部的领头人,让我等着看日后左愈是怎么一步步抛弃我的。如今,左愈没和我怎么样,倒是不择手段的欧阳涵先一步出局,可薛卿霜还在为欧阳涵卖力,这就不能怪我不念旧情,点明她的身份了。
左愈听了,嘴角的笑意更冷:
“欧阳涵那女人跑到了国外,一身官司,还对沪城贼心不死呢?”
听到左愈提起欧阳涵时毫不客气的口吻,薛卿霜气得满脸通红,她用力地瞪着左愈,唾沫星子飞溅,哪还有半点曾经惊艳过我的风情?现在的她,不再是天堂的黛西,却俨然成了一个泼妇。
“左愈,你有什么资格骂涵小姐?论做人,她比你高尚一千倍一万倍!你就是一个和下贱女人混在一起的败类,沪城有你这样的人,才是不幸!”
薛卿霜骂得厉害,看她愤怒的程度,如果不是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制住她,她恐怕都要冲上来,直接对左愈和我动手了。
“所以说,你混进今晚的宴会,监视我夫人,真的是在为欧阳涵卖命?”
左愈毫不在意她嘴里不干不净的侮辱之词,居高临下的态度,更让薛卿霜深感被蔑视。她还要在骂,左愈的下一句话,却让她闭了嘴:
“愚蠢的女人,感谢你让我知道了一件事,欧阳涵原来和叶洵勾结在了一起,为温霏提供庇护的罪行里,也有她一份。”
闻言,薛卿霜愣愣地看着左愈,大为震惊,像是见到了魔鬼一样,半晌说不出话来。
“今晚,身在国外的欧阳涵派了你这个手下到宴会上,本来不想针对温潇展开行动,只是想接触楚湛。你们打的主意,就是将受叶洵庇佑的温霏伪装成温潇,借助她给楚湛设套,让他成为被你们利用的道具。”
左愈勾着嘴角,漫不经心地说出惊人之语:
“然而,你碰巧在宴会上看到了温潇,大感慌乱。因为,如果温潇和温霏同时出现,楚湛就会发现破绽,你们的计划不仅会失败,弄不好还会失去被你们视为秘密武器的温霏。
如果让温霏被恨她不比我少的楚湛抓个正着,那你们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薛卿霜急切地开口,激动地否认:
“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懂!什么温霏,什么楚湛,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帮欧阳集团联系长期的大客户而已!左愈,你自己心思肮脏,就以为别人也肮脏——”
她矢口否认,可她的反应,已经暴/露了一切。
“于是,你立刻将温潇的出现汇报给欧阳涵,她得知这件事后,命令你盯紧温潇的动向。”
左愈冷笑着,说得仍旧不紧不慢:
“欧阳涵做正经事不行,但在算计别人的事情上,却很有天赋。当你告诉欧阳涵,温潇去了卫生间,楚湛也不在席上的时候,她立刻就想到,要趁着这段时间,制造一点误会。”
薛卿霜越听脸色越苍白,渐渐的也没有心思再痛骂左愈了,她只能徒劳地瞪着左愈,就像在看一个妖怪。
“楚湛这人也是,弄了这么一场风光的晚宴,却任凭宵小之辈在他的宴会上兴风作浪。”
左愈也收起嘴角的笑意,面无表情地说:
“为了让我的人看到温霏和楚湛接吻的照片,让我信以为真地认定温潇背叛了我,你们好一顿算计。又是黑进酒店的监控系统,又是迅速买通相关人等,就是要让温潇置身于百口莫辩的局面。”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会儿,面露冰冷的杀意:
“可是你们算错了一件事,我对温潇的爱,远非你们这些拙劣的阴谋可以挑战。”
站在我身边的左愈信誓旦旦说他爱我——
我的心情却仍旧沉重。
薛卿霜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随后,她阴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冷冷道:
“温潇,你真幸运,有这样一个男人说爱你。”
我看着她,也还以微笑: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你还有大好的人生,何必受有心人的煽动,恨错了人,又为此搭进一切。薛小姐,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这番话说出口,我没有任何讽刺的意思,可薛卿霜却面色大变,又朝我这边恨恨地吐了一口吐沫,恶声道:
“你如今风光了,开始装腔作势了,可我却知道你的底细。温潇,别以为嫁进豪门,你就真成了凤凰!所有等着看你笑话的人都记着呢,你永远都是那个在监狱里生不如死,被人践踏羞辱的——”
她话没说完,就被堵住了嘴。
左愈直接撕下保镖所穿西装的一块布,塞进了她嘴里。
“唔,唔!”
饶是如此,薛卿霜还挣扎着要说话。
左愈冷声道:
“把她带下去,让人通知欧阳涵,问问她还想不想要这名下属。”
一个小时后,已是深夜。
“什么?你说刚才和我接吻的人不是温潇,而是温霏?”
楚湛大惊失色,他猛地站起,盯着左愈,像是要从左愈面无表情的脸上找出一朵花来。
左愈冷笑,平静地反问:
“不然呢?你以为,如果你吻的真是温潇,我还会坐在这里和你说话?”
楚湛的表情从最初的不信,渐渐的变成了将信将疑。
“可是,怎么会这么巧?”
他喃喃地说。
我见楚湛疑惑,出声道:
“楚少,你刚才见到的人真的是温霏。她幕后的人让她这么做,是想离间左氏和楚氏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合作关系。你想想看,她见到你时,就算演得再好,和真正的我也会有不一样的地方。”
从楚湛的表情就能看得出来,他真的在回忆和温霏发生的那一个吻。然后,他的表情彻底变了,满是厌恶。
“我就说,小潇你吻起来,不该是那种甜得腻人的感觉。”
楚湛对着左愈挑眉,低声道:
“小潇也不像她那样,会故意做那些欲擒故纵的技巧。”
左愈不满地咳嗽一声,声音很冷,语气很不爽:
“姓楚的,你别趁着这个机会肖想我夫人。她吻起来是什么味道,只有我知道,也只有我能想。”
闻言,楚湛故意做了一个恶心得要吐出来的动作,然后不甘示弱地说:
“姓左的,我怎么想你管不着。我现在没吻温潇,是因为我尊重女性,她不让我吻,我不会动她一下,我有耐心等她愿意和我接吻地那一天。而不像有些人,只知道用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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