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不见了——这句话就像一阵惊雷,轰然在我脑袋里炸响。我愣了几秒忽而反应过来,立刻挂断电话,匆匆地冲出办公室,差点和要进来的秘书小姐撞个满怀。

    “温潇总裁,您要去哪里——”

    秘书小姐讶异地看着我往外冲,嘴里的话刚说了几个字,我却连对她解释的时间都没有,只是心急如焚地一边往电梯走,一边用手机慌乱地拨打左愈的号码。

    只恨左愈这人平时有事没事给我打电话,到了这样紧急的关键时刻,他的号码却一直占线,真是急死人不偿命。一想到墨墨失踪,下落不明,我提心吊胆,就像被人架在油锅上煎熬。

    墨墨不是一个普通的三岁孩子,他是左氏的少爷,身份特殊,平时被左氏的保镖寸步不离地保护,这种情况下,他一旦失踪,就绝对不会是什么意外。

    虽然竭力想让自己相信,墨墨不会有事,但理智告诉我,墨墨的处境恐怕非常危险。如果我这个当妈的都在这里自欺欺人,还有谁能去救我的孩子?

    一咬牙,我拨通了宋助理的号码。铃声响了四五下,才被接通。宋助理温润的声音刚传出,就被我气势汹汹地吼道:

    “你们总裁人呢!他在哪里!快回答我!”

    宋助理愣怔了片刻,还没来得及说话,又被我吼了一句:

    “左愈到底在干什么?他为什么不接电话?”

    这一次,宋助理大概是体会到了我有多心急,立刻道:

    “我和左先生没在一起,他应该是在左氏集团的总部开董事会,所以才没有接电话。夫人您有什么事吗?”

    我真是要被急晕了。

    墨墨失踪了,左愈还在左氏开董事会,照顾墨墨的保姆想通知他都通知不到,这个爸当的真是够可以。打电话去问,他手下的人还彬彬有礼地问我,夫人您有什么事吗,那副完全不知情的无辜口气,差点没把我气得直接一口气背过去。

    “当然有事。宋助理,我联系不上左愈,你想办法立刻告诉他,左宅的保姆给我来电话,墨墨失踪了!”

    我竭力压下心里的怒火和惊惧,强行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但还是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颤抖。忍着眼眶里的泪水,告诉自己现在绝不是哭的时候,佯作冷静道:

    “告诉左愈,我先回左宅。”

    说完,在得到宋助理略显慌张的答复后,我挂断了电话,带着一众保镖走进电梯,摁了一楼的电梯键。

    以往都没什么人乘坐的贵宾电梯,今天偏偏赶在我最急的时候在别的楼层停了好几次,屋漏偏逢连夜雨,还有一伙人在十七楼慢腾腾地上来。

    望着这些一边说笑一边上电梯的人,我急得流了一额头的汗,心脏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可他们仍旧不紧不慢。落在最后的两人一起抬着一块广告牌,换了好几个角度,广告牌都卡在电梯门外,明显进不了,偏偏他们试了又试。

    我一目测,电梯里站着的人太多,就算他们最后能把广告牌抬进来,电梯里也装不下。

    “请快点好吗?我有急事。那块广告牌请走货梯,或者,先让我们下楼,我留下人帮你们,等下一趟再运。”

    我实在等不急了,出声请求,口气也很温和,也提出了解决办法,不想耽误他们时间。那伙人中的一个短发女人却懒洋洋地瞥了我一眼,没好气道:

    “我们就慢走,你能把我们怎么样?伙计们,这里有个人急着赶去投胎,大家都放慢速度,别让她走得太急。”

    这一番话难听到了极点。那伙人轰然笑出声,抬着广告牌的两人索性将广告牌横在电梯的开门处,双手一抱胸,挑衅般看着我笑,竟是不挪步了。

    我又气又急,脸都涨红起来,刚要说话,忽而瞥见短发女人的脸,觉得她看上去十分眼熟,好像似曾相识,脑袋里的记忆画面一闪,我打了个激灵,记起了她是谁。

    这位上了年纪却仍显得英气的短发女士,不就是之前在接风宴上和左愈对峙的欧阳静?

    欧阳静怎么会在这栋大楼?她来干什么?在今天之前,我怎么从没在这里见过她?

    今天左宅那边刚传来了墨墨失踪的消息,我就又在电梯里和欧阳静冤家路窄地相遇,她偏偏阴阳怪气地堵我的路,耽误我的时间,这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

    “欧阳静,原来是你。”

    墨墨都失踪了,左愈还不接电话——我正愁没地方撒气,她欧阳静又主动挑事,我没必要在这种时候还跟她讲涵养。她自己连脸都不要,我也不必给她留面子。

    看着她耀武扬威,让人堵住电梯门口的样子,我火气上来,一脚踹在了堵门的男人膝盖上。咣当一声,只听男人猝不及防,结结实实地摔到电梯外的地板上,哀嚎着捂住膝盖,一副要碰瓷的样子。

    “你,你是野蛮人?怎么还动手?”

    欧阳静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慌乱地指着我,原本神气的表情也变了样。

    卸下嚣张跋扈的气场,欧阳静也不过是一个普通女人,没有特异功能,我真看不出,她哪里有肆意为难别人的资本。

    我冷笑,当即痛骂欧阳静:

    “对,碰上你这种不要脸恶心人的货色,我就是野蛮人。欧阳静,你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堂堂长辈,做出这种不文明的丑事,你还要不要欧阳家的名声?”

    她以为我是任人欺负的小绵羊受气包,她想怎么*就怎么*,那就大错特错。说了多少遍,我温潇也是人,也有脾气,不是他们谁想玩就能玩的玩具——尤其是在和墨墨有关的事情上,我绝不让步。

    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这种事我还忍着不发作,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接下来,我不顾她的叫嚷,一句话都不再和她多说,脱下高跟鞋,就痛砸剩下那个堵着电梯门的胖子,直接将他赶了出去。

    然后,我不顾还要用手拦住电梯门的欧阳静,毫不迟疑地摁了关门键。她的手要是被夹烂了,是她活该。要赔钱,我陪,反正左氏穷的只剩下了钱;要让我坐牢,我也不畏惧她。现在,谁敢拦我,我绝不退让。

    “啊!”

    欧阳静惊呼一声,在千钧一发之际收回了手,望着自己涂了红指甲的白皙双手,一副好险的表情,恨声骂我:

    “你疯了,你这个疯女人!你差点夹烂我的手!”

    我冷声道:

    “没夹烂你那双贱手,真是可惜。”

    欧阳静霎时就闭了嘴,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她大概怎么也想不通,之前在左老爷子的接风宴上被她当众针对却不还口的我,为什么好像变了一个人。

    不再理会她,我可不能把时间浪费到她身上。电梯到了一楼,我迅速往外走。

    身后,欧阳静还在叫喊:

    “你等着,温潇,我要调电梯的监控录像,我会向媒体曝光你的行径!你这么做是犯/罪!你别以为有左愈那小子给你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头也不回,急匆匆地往大楼外走,任她在身后叫嚣。倒是跟在我身后的保镖,上前一步去和欧阳静交涉,马上就让欧阳静闭了嘴:

    “欧阳静女士,左先生说过,如果谁再敢找夫人麻烦,那他就把欧阳集团竞标时做的手脚全都公之于众。请你自己比较,到底是你的恶作剧重要,还是欧阳集团的声誉和利益重要。”

    坐上了等在大楼外的黑色林肯,我看着车窗外,脑海里被记忆中墨墨的笑脸塞得满满的。怎么会这样?我的墨墨怎么还会遇到这种事?难道上天还嫌他的童年不够坎坷吗?他这么乖巧的孩子,理应有最幸福的生活。

    我已经弄丢了墨墨一次,这一次,不论代价,我一定要找回墨墨。

    没了外人,我一个人坐在车上,无声间,竟然急得流下泪水。

    但在林肯驶到左氏主宅的门口时,我已经收起泪水,面露冷彻的坚定。

    软弱的泪水什么都不是,没有任何用处。所以,心里再痛,也不能在人前落泪。为了墨墨,我只有让自己变得强大冷静。林肯刚停下,我就迅速下了车。

    “夫人,您回来了——”

    脚刚一沾地,就看到瞿管家匆匆地向我奔来。

    看到平时一直有条不紊的瞿管家变得慌乱,我的心又是一沉。墨墨,你一定要挺住,妈妈马上就会接你回家。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攥住瞿管家的胳膊,急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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