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微澜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有这样卑劣而可笑的想法——试图用孩子去维系一段婚姻。
可是没办法,她已经离不开他了。早在她沦陷的时候,她就已经没有任何退路。
她咬了咬唇,悄悄的走到床的另一侧。
听到脚步声,季衍铮终于看了她一眼,随即淡笑着收回目光,继续和对方交谈。
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在捣鼓什么。
心底掠过这么一个念头,但是他并没有去一探究竟,大概过了五分钟,他结束了通话,摘下蓝牙耳机,把平板和手机都放在床头柜上。
这期间,女人就已经依偎了上来,两只小手抱住了他的胳膊。
季衍铮微微一怔,转头看去,然后和她水汪汪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她的口中咬着一个小方块。
季衍铮的眸光倏地一沉。
他伸手从她的口中接过那个小方块,声音变得极为沙哑:“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楚微澜眨了眨眼睛,“放心啦,我没做手脚。”
季衍铮把这枚小方块夹在指尖,唇角带了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这么主动……即使没有好处?”
她的声音微哑而婉转,“这件事本身就是我要的好处。”
男人深深的看着她,有一阵子没说话。
这个女人以前的主动,都是为了消除胎记。如果没有任何好处……这似乎还是第一次。
大概是看出来他的怀疑,楚微澜涨红了脸,也不知道是气愤还是害羞:“难道以后你都不打算碰我了?你要去睡别的女人?”
季衍铮从喉间溢出一声低笑,长指挑开她的领口,把那枚小方块塞到她的胸口,然后捉住她的双手,欺身压住她。
楚微澜低低的惊呼了一声,眼底掠过一抹类似于羞涩的情绪。
正是这抹羞涩让季衍铮的心头热烫的厉害,他俯身,深深的吻了上去。
……
雨歇云消的时候,一晚上已经过去一半了。
季衍铮已经陷入了沉睡,呼吸均匀而绵长,但他依然紧紧的搂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
这样的姿势,甚至比情热的时候更多了几分难言的亲密。所以,尽管身体异常的疲惫,楚微澜却不舍得睡过去。
仿佛这个时候,他们对彼此而言都是最重要的人,才会有这样毫不设防的相拥而眠。
楚微澜小心的扭头去看他,黑暗里,她只能隐约看到男人鼻梁的轮廓,但即使如此,她也看了很久很久。
他们结婚以来,她虽然一直致力于勾一引他,但实际上,在两人的关系里她才是被动的那一个。她手忙脚乱的应付着他的攻势,鸵鸟似的逃避自己的内心,也逃避接踵而至的所有问题。
可是事已至此,她已经没有退路,就只能……发起攻势。
想到这里,她情不自禁的把手放在男人胸口的位置。
“还不睡,嗯?”男人的大手倏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嗓音还带着几分惺忪之意。“我……明天要去试镜。”她咬了咬唇,调整了一下姿势,往他的怀里窝的更深一点,“我有点紧张。”
男人也顺势把她往怀里揽了揽,声音低哑:“别怕。要是现在这个摄影师对你不满意,那就换一个摄影师。”
黑暗里,楚微澜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她轻轻的“嗯”了一声。
……
翌日,楚微澜很悲催的起迟了。
她和陈导约的十点,但是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季衍铮难得这个点还在家,不过他已经完成了晨练、洗澡和吃早饭的所有流程,楚微澜爬起来的时候,男人正坐在阳台上喝着咖啡,查阅着财务报表,看起来颇为悠闲。
“……你怎么不喊我起床呢?”楚微澜对他怒目而视。
“看你睡得太香,所以不舍得你喊你。”他微微一笑。
楚微澜咬牙,却只能忍着身体的酸痛下床,飞快冲到卫生间完成了洗漱流程。然后又飞奔去换衣服,好在要穿的衣服她昨天就已经选好了,否则这会肯定要疯。
“过来。”季衍铮忽然闲闲的开口。
楚微澜刚穿好衣服正在梳头,听到他闲适的语气,顿时怒了:“我都没时间化妆了!”
“过来。”男人沉声重复。
楚微澜郁闷的一跺脚,最终还是小跑着来到他面前:“怎么了?”
季衍铮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把她的脑袋拉下来,然后索了一个吻。
“秀姐已经帮你把化妆品送到了车上,你可以在路上化妆。”男人低笑了一声,“有事给我电话,嗯?”
楚微澜心底的郁闷和不满顿时就烟消云散了,晨光中,男人的五官深邃迷人,她不知为什么脸上有些发热,小声的“嗯”了一声。
然后转身飞快的跑了。
季衍铮看着她的背影,不禁勾起了唇角。
过了一会儿,他收回目光,拿起桌面上的手机给乔屿泽打了个电话。
“衍铮?”乔屿泽略有些惊讶,“你这个时候找我……有什么事?”
“你家里的生意,你有多少话语权?”季衍铮站起来走到栏杆处,看着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水面,“你打算一直这么下去么。”
乔屿泽的呼吸略略一紧,随即冷哼:“我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一个比一个能干,如果我真的要插足家里的生意,他们三个说不定会抱团对准我。”
乔家这辈的四个孩子倒是没有平庸之辈,乔屿泽头上的哥哥姐姐个个野心勃勃,把乔家的产业划分差不多了,而且私底下内斗的厉害,乔屿泽从沃顿毕业之后就当起了纨绔子弟,也是迫于无奈。
也正是如此,他的哥哥姐姐对他特别大方,生怕他哪天不做纨绔了,要跟他们抢蛋糕。
乔屿泽性格散漫,厌恶争权夺利,所以这些年也不曾插手过家里的生意。
“可是现在形势已经变了。”季衍铮冷静的说着,“如果你没有话语权,就必然会被人摆布。还有,现在肖锐朗羽翼未丰,正是狙击他的好时候。”
乔屿泽立刻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他呵的一笑:“怎么,你一个人搞不定他?”
“麻烦。”男人淡淡的吐出这两个字,“我是有家室的人,还要陪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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