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所以我刚刚只是路过。”楚微澜镇定的说着,“我先去睡觉。”
说完她转身往主卧走去。
还好季衍铮只是轻笑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回到主卧,楚微澜抱着衣服钻进了浴室洗澡。
她想起季衍铮和虞书航的对话。
他说,他确定小峥不是他的孩子,自然有他的理由。
是什么样的理由,可以让他如此笃定?
有没有可能……其实他从未和凌羽潼发生过关系?凌羽潼的出身放在那里,她多半做不出来主动勾一引他这样的事,以季衍铮这样高冷闷骚的性格,他也不大可能在婚前主动求欢。
她和季衍铮之间,一开始也是她主动,后期两人足够熟悉和亲密之后,他才会开始表露他热情的一面。
而在凌羽潼之后,他的感情生活也是一片空白。
这个猜测让楚微澜的心跳莫名加速……难不成,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毕竟一开始,这个男人的技巧实在不怎么样,直到和她练习了两三回,才渐渐熟稔起来。
楚微澜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恨不得立刻就冲出去问个清楚,但是,一旦她开口询问了,就等于变相的跟他认输了。
心底的那一点微末的不甘心又让她不愿意这么轻易的屈服。
尤其是,这种隐私的问题,她怀疑季衍铮压根就不会告诉她真相,他很可能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还有,这个男人究竟有没有爱过凌羽潼?
这同样是一个她无比好奇,却又多半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想到这里,她又难免泄气。
她洗完澡出来,却看到季衍铮就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自然的伸展着,他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黑色羊毛衫,微微沉吟的神色透着几分冷峻与漠然。男人的指尖夹着一根烟,青白色的烟雾缭绕,让他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矜冷。
每当这个时候,楚微澜都会觉得自己距离他格外的遥远。他的内心仿佛是个深渊,也许她穷尽一生都无法探到底,却又致命一般吸引着她不断的往下坠落,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她不禁止住了脚步,心尖微微拧起,熟悉的酸软袭来,跟着,眼眶也情不自禁的发热。
——她会不会有这样的运气,成为他心里最特殊的那个人?
也许是听到了脚步声,男人终于从沉思中回神,他微微抬起头,漆黑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唇角微微勾起:“过来。”
楚微澜看着男人一瞬间柔软下来的眉眼,忽然第一次生出了某种妄想。
她乖乖的走过去,顺从的投入到他的怀抱里。男人身上混合着烟草味道的荷尔蒙气息笼罩了她,她不想承认她迷恋这种味道,却又情不自禁的偷偷嗅了几口。
季衍铮把烟头捻灭丢在烟灰缸里,灼热的手掌插入她的长发里,嗓音低沉含笑:“刚刚在发什么呆,嗯?”
“在想……你真帅啊。”楚微澜轻声开口,“你居然是我的老公,真像做梦一样。”
她的声音近似于梦呓,完全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但是却极大的取悦了季衍铮,他低低的笑了起来,胸膛微微震动。
楚微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都说了什么,顿时羞恼不已,想开口弥补,却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季衍铮低笑着捉住她的手,在她的手心掐了一下,一本正经的问道:“痛不痛?”
“当然。”她瞪他。
“嗯,这就说明你不是在做梦。”男人扣住她的下颌,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不用怀疑自己,这都是你努力的结果。”
楚微澜秒懂,干巴巴的问道:“因为我活好么?”
“还有进步的空间。”他的声音低哑下来,张口含住了她的耳垂。
楚微澜轻轻一颤,两只手抵在他硬邦邦的胸膛,忍不住追问:“那……跟凌羽潼比起来呢?”
季衍铮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他松开了她的耳朵。
楚微澜心跳加快,难免开始期待他的答案。她悄悄的抬起眼睛看着他,却和季衍铮的黑眸撞了个正着。
他的眸色极深,蕴藏着几分了然的笑意。
楚微澜心虚的低头。
“看来你很介意我跟她的过去,嗯?”他语气慵懒,指尖抚过她的脸颊。
楚微澜鼓了鼓腮帮子。她就知道,只要她问及任何跟凌羽潼相关的问题,这个男人都会是这样的反应。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犹豫,男人眼底的笑意更深。
楚微澜忽然有些泄气——季衍铮已经认定了她很介意,就算她硬撑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何况,她也的确介意。
想到这里,她索性豁出去一般开口:“是。毕竟你们认识那么多年,万一哪天你忽然想通了,回去找她复合怎么办?”
男人一只手抬起她的脸蛋,黑眸专注的盯了她一会儿,半晌,他轻轻的笑了起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怎么办?”
楚微澜眨了眨眼睛,半晌才开口:“我除了离开还能有什么办法,嗯……不过往好处想,那会我的胎记应该已经消除了,再找个老公应该不难……”
“闭嘴!”季衍铮忽然狠狠的打断了她的话,显然异常的恼火,“这就开始盘算下一任了?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楚微澜瞪他。这个男人好不讲道理,明明是他假设在先,却好意思指责她水性杨花。
只要他不跟凌羽潼复合,她去找哪门子的下一任。
季衍铮看着她一脸不服气的样子,不禁暗暗咬牙。
他还以为,就算是假设,这个女人至少会伤心黯然那么一会儿,谁知道她倒是理智的很。对这个女人来说,大部分时候,理智总是能够战胜感情,所以今天在茶室,她明显失去理智的举止才会让他那么高兴。
季衍铮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声音低哑下来:“我不会和她复合的。”
楚微澜乖觉的跟上:“我也不会去找下一任老公的。”
季衍铮冷冷的轻哼了一声,把她往怀里揽的紧了一些,然后低低的开口:“曾经,她是我身边唯一的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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