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望舒心急如焚,见老爹都帮不上忙,便只好对着霍青山说道:“霍大人,学生当天晚上真的在家中就寝的。”

    “那为何你的两个婢女在亥时之前没看到你回来?难不成你是子时才回的院子?”霍青山厉声道。

    梅望舒闻言,眼睛顿时一亮,点头道:“对,学生就是子时才回了自己房屋,两个婢女早睡着了,学生未曾惊醒她们。”

    霍青山冷笑一声,眼睛在梅望舒身上扫了扫。

    “证人呢?谁看到你回来的?你可能说出一二人证?”忽而,霍青山大声地叱问。

    梅望舒不停地擦着额头的汗水,解释道:“夜深人静,府里的人都睡着了。学生,学生便未将他们吵醒。”

    “嘭!”霍青山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茶盏跳动了一下,发出清脆的瓷器碰撞声。

    “那就是没有人证!”霍青山的声音冷冰冰的,几乎没有一丝温度。

    “霍大人!”梅县令见情形有些不妙,开口想要打岔。

    霍青山举手打断了他的发言,对着两个婢女道:“你们既然是梅望舒院中侍候的婢女,那他的洗漱应该也是由你二人侍候,对不对?”

    两个婢女点了点头,这是她们在梅望舒院子里侍候的主要差事之一。

    “那你们在八月十四早上,可有去梅望靜房中侍候他起床洗漱?”霍青山再问道。两个婢女摇摇头。

    “你们是何时起床的?为何不去侍候少主人?”霍青山又问。

    婢女回答道:“回大人,我们都是卯时起来的,平日里要等到辰时才去侍候公子。但那一天我们去公子房中时,公子并不在房中。”

    梅望舒反驳道:“那日我起得早,你们去我房中时,我早已离开了。

    霍青山冷嗤一声,又对着婢女说道:“你们当婢女的,替主子整理被褥是每日差事之一。那八月十四早晨,你们进了梅望舒房中,他人不在,那被褥可有凌乱迹象?”

    梅望舒脸色一白,曝嗫道:“我自己叠好了。”

    在场众人都看向了梅望舒,全都一副狐疑的神色。

    林晓即便不了解梅望舒,可听到他每日要睡到辰时才起床,便知这人不是个勤奋的。

    “如实回答。”霍青山仿佛没有听到梅望舒的话,只是对着两名婢女训诫道。

    两名婢女连忙说道:“回大人,公子的床单被褥都整整齐齐。”

    “可有洗漱之物?”霍青山再问。

    两名婢女都摇了摇头,梅望靜的脸色垮了下来。

    霍青山扫了梅望舒一眼,沉声问道:“那你们二人在次日何时见到梅望舒的?”

    “约莫是已时五刻,公子回来叫嚷着要吃饭,让我二人去厨房催促。”两名婢女应道。

    霍青山看向了梅望舒,道:“若如你所说,那你子时方归,卯时便走,可真是忙碌!”

    梅望舒脸色苍白,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霍青山转头对着范捕头道:“你再去找找看,看有谁在八月十三入夜后见过梅公子的。次日一早,又有什么人见过他,最早是什么时候看到他的。”

    范大鹏抱刀作揖,迅速离去,梅县令的脸色越发难看,梅望舒求助看着梅县令。

    梅县令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此时正如同热锅上的蚂蚱,怎么都坐不住了。

    不过片刻,丁捕头带着两个书生打扮的男子进来,让二人拜见霍青山和梅县令。

    二人行礼过后,看到了梅望舒一眼,噤若寒蝉。

    霍青山沉着脸看向二人,问道:“余伟、季谦,你们二人于七月初七那日在什么地方?”

    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说道:“我等二人在同福酒楼之中吟诗作对,当时望舒兄也在。”

    霍青山看了两人一眼,字正腔圆地说道:“好,那本官再问你们,你们是在同福酒楼哪一层,哪一间房?说!”

    余伟和季谦对视了一眼,随后答道:“在三楼乙字二房。”……“那你们什么时辰离去的?”

    霍青山的话一落下,那余伟便开口:“我们是在午时相聚于同福酒楼的,在申时中离去。”

    霍青山侧头看向了何泛舟,吩咐道:“何捕快,你且速去同福楼,寻掌柜调用账簿查阅,看看那日是否有所记载。再寻一二小廝盘问,务必找到证人,亲眼目睹梅望舒当日在酒楼之中。”

    “喏!”何泛舟转身就要离去。

    丁捕头道:“何捕快,我与你一同前往。”

    “丁捕头,你且留下,本官还有差事要劳你走动。”霍青山及时开口,喊住了丁捕头。

    丁捕头闻言,只好抱刀作揖,屹立一边静候吩咐。

    丁捕头是梅县令的人,霍青山并不想在调查梅望舒时用上丁捕头,以防丁捕头暗中替梅望舒隐瞒。

    霍青山让余、季二人先退于一旁,厅堂之中只留下梅望舒一人以及两个跪着的婢女。

    不多久,范捕头便带着一个仆人回来,对着霍青山说道:“大人,问遍了整个府邸,这仆人是八月十四早上最先见到梅公子的。”

    霍青山开口询问了几句,这仆人最早见到梅望舒的时候,是八月十四早晨辰时末,在衙门内见到梅望舒的。

    霍青山看向了范大鹏,道:“没有其他人见到梅望舒吗?可有人看到他从外面回府?”

    范大鹏摇了摇头,回想了片刻,解释道:“或许刚好没人看到吧。”

    霍青山沉默了片刻,便让三名梅家仆人退下。

    这时,何泛舟回来了,将同福楼的账本和一名掌柜带来给霍青山过问。

    霍青山询问道:“掌柜的,那日他们三人都是申时离去的吗?”

    掌柜地听了,连忙摇头道:“梅公子当时先走了一步。霍青山不悦的眼神瞥向了余伟、季谦两人。

    余伟作揖道:“不错!梅兄当时离得早些,应该是在未时初便离开。”

    “方才为何没有提及?”霍青山沉声问道。

    余伟作揖道:“大人方才未问及详细,学生疏漏了。”

    “梅望舒,你当日离开了酒楼,去了何处?”霍青山逼问道。

    “我,学生回家了。”梅望舒慌忙跪了下来,支支吾吾地说道。

    看到这一幕,林晓不由摇了摇头,这梅望舒行迹十分可疑,两次案发时间段内他都没有证人证明,手腕上还有伤口,很难将他排除在外。

    “霍大人,犬子……”梅县令抱拳欲语,霍青山又一次挥手将他打断。

    “梅望舒,本官认为你有杀害吕氏、颜氏的嫌疑,在本官进行深入调查之前,你不准离开梅府。”霍青山神色冷漠地说道。

    梅县令忍不住说道:“霍大人,虽然犬子两次命案都没有不在场证明,不过犬子与两名死者素无瓜葛,更没有杀人的动机。霍大人不会因那手腕上的咬痕便断定犬子罪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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