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群，本官问你，你是否跟叶东来打过架？”霍青山上下打量着叶群，冷厉的眸光如锋芒。
叶群点了点头，说道：“大人，我是跟他打了一架，但那次可是他一直在打我，我都没还过手。”
“你们为何打架？”霍青山冷声询问道。
叶群扭了扭嘴，随后道：“他说我偷了他家的鱼。”
霍青山端起茶杯，不疾不徐地喝了两口茶。
叶群咬了咬牙，又道：“我偷了他家的鱼，他打我也是应该的，所以我没还手。”
“但你却把他给杀了，是不是？”范大鹏在旁边喝问道。叶群立即争辩道：“不，我没有，我没杀他！”
霍青山紧跟着逼问道：“那你五月十五那天晚上在什么地方？可有人给你作证？
叶群闻言，支支吾吾地，最后沉声道：“大晚上的，我自然是在家里。不过，我，我那天晚上去了一次叶东来家的鱼塘。”
“可有人给你作证？”霍青山冰冷冷地问道。
叶群脸色十分为难，道：“大人，我是去偷鱼的，怎么可能给人看到？”
霍青山拍了拍桌子，勃然大怒道：“没人给你作证，那你亦有可能去叶东来家中，将他杀害了！对不对？”
“冤枉啊！大人，我没杀人，我真的没杀人。”叶群立即大声叫喊道：“我真的只是去偷摸两条鱼。”
霍青山盯着叶群看了好一会儿，挥挥手，道：“暂且先押下去，好好看管着。待本官取证后再审。”
范捕快将叶群押了下去，叫两名衙役看着他。
“你们兄妹俩先回去，本官定会还你们父母一个公道。”霍青山让两人离开，大堂里便只剩下衙门众人和里正。
里正很识趣，找个借口准备午饭，迅速地逃离了。
“你认为这叶群是凶手吗？”霍青山看向林晓，轻声问道。
林晓闻言，皱眉道：“方才看他那神情，不像是说假。大人以为呢？”
范大鹏在旁边说道：“林姑娘，你可不能被他的外表欺骗了。有一些惯犯很会伪装，让人错以为他们是无辜的。这叶群这个人秉性不良，最会撒谎哄人。”
霍青山扫了范大鹏一眼，不置可否，将目前的线索都罗列出来。
死者是夜间被杀害的，而且是夫妻两人，很大的可能性是他们在家中被人杀害。
凭这一点，霍青山便觉得凶手有可能是叶东来家里人。
当然，这不排除叶群三更半夜偷偷摸到叶东来家里，将熟睡中的夫妻俩杀害。
但是，凶手杀害两名死者之后，还将其分尸，运往山坳里掩藏，这可就为难到叶群了。
当时叶家兄妹俩都在家里，叶群要怎样做才会不发出一丝动静，避开他们兄妹的耳目？
若是反过来，兄妹俩在家中行凶，那就有足够的时间去分尸、移尸。
从尸体上的伤痕来看，凶手是极其痛恨叶东来夫妇的。而叶明和叶蓉是他们的子女，就算有些矛盾，也不至于用如此激烈的手段，更不至于杀死双亲之后还辣手分尸。
霍青山陷入了沉默之中，这里面肯定还有许多他们不知道的秘密。
林晓提议道：“大人，不如我们去叶东来的家里看看？”
霍青山闻言，微微颔首。叶东来家中很有可能是命案第一现场，仔细查探一番，或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于是，两人就带着两个衙役，来到叶东来家中。
这还没进门，两人便听到里面一阵谩骂声和哭声。
衙役推开了门，屋子里的叶明连忙走了出来，看到霍青山和林晓愣了愣。
“大人。”叶明有些畏惧地看了霍青山一眼。
霍青山沉声道：“本官要查看死者的房间，你们替本官引路。”
叶明连忙点了点头，把妹妹叶蓉叫出来。
林晓看到叶蓉的眼睛红红的，刚才的哭声应该就是她发出来的。
叶蓉跟着叶明走到院子里，抬手擦了擦泪水，低着头不敢再哭泣。
林晓立即看到她手臂上有些淤青，眉头皱了一下。
正当她想上去询问的时候，霍青山已经走进了死者的房间，她只好跟上去。
房屋很普通，狭小昏暗，林晓觉得有些像自己老家的房屋。
霍青山打量了一眼，发现床铺上干净整洁，问道：“你们父母已经离开了五六天，为何这床上却是一尘不染？”
叶明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叶蓉。
叶蓉抓着衣襟，说道：“是我天天打扫的缘故。”
霍青山看了她一眼，这小姑娘看上去的确是个勤劳能干的女孩。
林晓翻了翻两个枕头，没看到任何血迹，不禁皱起眉头。
因为看到女性死者何慧云脖子的伤口，她认为很有可能是凶手趁何慧云睡觉时将她杀害的。割破脖子的话，枕头很容易沾染上血迹。
可枕头上并没有血迹，而且很干净，她不由看向了叶蓉。
“这枕头你可有换过？”林晓询问道。
叶蓉摇摇头，不敢抬头见人。
林晓看着她的神色有些惶恐，想着如果凶手是这兄妹俩的话，那她现在说的话未必是真话。
林晓又翻了翻被褥等，都未发现血迹。
霍青山看了一遍周围，发现旁边有一个酒坛子，问道：“你们父亲喜欢喝酒？”
叶明连忙点点头，道：“他们都喜欢喝酒。爹是村子里有名的酒鬼，天天都要喝得酩酊大醉。而娘为了干活却不怎么喝，但不忙时，她都会陪着爹喝上几杯的。”
霍青山瞥到那酒坛上的盖有些歪，淡淡地说道：“酒坛没封紧，只怕酒水走味了。”
叶明连忙颔首，夸赞霍青山眼神好。
霍青山没再开口，继续打量四周，视线时不时落在林晓身上。
林晓本想着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外面突然闯进来两个衙役，让她立即收回脚。
“大人，我们打听到，叶东来夫妇俩经常在鱼塘那边守夜，防止有人偷鱼。五月十五那天，村子里有不少人看到叶东来夫妇在鱼塘那边干活，很晚都没离开。”衙役回来禀报道。
霍青山沉默了半晌，看向了叶蓉，问道：“那天晚上，你们父母什么时候回来的？”
叶蓉微微抬了抬头，看了叶明一眼，很快又低下头。
叶明发现霍青山的眼神不善地盯着他，立即对妹妹叶蓉道：“你快说啊，大人问你话呢！”
叶蓉紧张地抓住了衣角，曝曝地说道：“那天他们回来的很晚，大约是在戌时末回来和我们一起吃晚饭。”
“他们平日也回来那么晚吗？”林晓疑惑。
叶蓉摇头：“他们原本是准备第二日去大舅家小住几日的，两人在临走前不放心鱼塘，要将鱼塘里的活儿都安排好……所以才回来得比往日都要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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