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候的眸光不由的一沉,可夜无尘是夜九玄的养子,他不敢惹。
“原来是小公子。”他微微一笑。
夜无尘朝他点了点头,算是见过礼了。
永宁候有些生气,不过是个养子架子摆的比他还大。
更让他尴尬的是,屋内只有两把椅子,那他和傅嫣然岂不是得站着。
苏雪柔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阴阳怪气的道:“将军府不比从前府里连把椅子都没有,永宁候若是想坐着还得自己亲自动手。”
永宁候看夜凌轩都站着,他怎么好意思找椅子坐,笑着道:“我能理解将军府的处境,毕竟小将军断了一条腿,以后都得缩衣减食的过日子,哎老天不长眼啊。”
他明显的在说风凉话贬低将军府,门外看热闹的人全都大笑起来。
苏雪柔紧接着道:“姐姐怎么还不来呢,该不会是知道自己赌输了没脸出来了吧,没关系只要姐姐肯向王爷承认错误,王爷还是会接纳你的。”
今天不把云绾月贬的头都抬不起来,她就不姓苏。
门外的人顿时神情一震:“原来王妃是被厌弃了,难怪跑回将军府了。”
“回来了又有什么用还不是雪上加霜,一个被赶出府的王妃和一个没了支柱的将军府,还真是一家人。”有人幸灾乐祸的道。
夜无尘脸色阴沉一片正欲反驳,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道大嗓门。
“哪来的驴在这呜哇呜哇的乱叫。”
门外,阿呆一手叉腰,一手拿着鞭子指着看热闹的人道:“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什么。”
她身形让开一些,露出身后的车队。
只见车上装满了家具,有水曲柳的衣柜和桌子椅子,绸缎庄上好的锦缎,还有一些文玩字画等奇珍。
满满当当,装满了五大车。
百姓们哪里见过这么多好东西,全都瞪大了眼珠子。
之前那些说将军府落魄的人,个个觉得脸上滚烫无比。
若是将军府真的没落了,怎么会有钱买这么多东西。
阿呆下巴一扬,指着众人说道:“再跟你们说一遍,是我家主子不要的晋王,我家主子要,休夫。”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自古以来只有女人被休弃的份儿,哪有被女人休了的。
一时间人人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屋内,夜凌轩的脸黑成了锅底。
今天这是他受到的屈\/辱最多的一天。
好个云绾月,你竟如此无情无义。
阿呆指挥着人把东西全都卸下来,摆了满满当当的一院子。
傅嫣然看到这些东西,眼睛都直了。
光一个香炉都是鎏金打造的,那上好的蜀锦可是千金难寻。
还有那幅《海清河晏》图,是西凉女皇亲自所构,据说已经失传很久了。
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在将军府。
这些都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价值连城。
“爹爹。”傅嫣然扯了扯永宁候的袖子,一脸不服气的嘀咕:“一个残废,哪来的这么多好东西,啊……”
她的话未说完,脸上便被什么东西给打中了。
傅嫣然捂着腮帮子疼的眼泪直流,被打中的地方很快就青\/紫一片。
“谁,是谁打我给我滚出来。”傅嫣然气的哇哇大叫,可是巡视了四周一圈,哪有什么人。
众人都一脸震惊的看着她,傅嫣然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失态了。
她急忙收敛神色重新换上笑脸,可是内心却恨的咬牙切齿。
若是被她发现是谁打的,她一定要对方好看。
暗室内,夜子衿冷哼一声收起弹弓:“敢骂我舅姥爷,下次我还打你嘴。”
云影则竖起大拇指夸赞:“臻臻好厉害,打的这么准。”
“那是,我可是练了好久了。”夜子衿一脸自豪。
云绾月也连连点头:“下次瞄准她的牙打。”
门牙若是打掉了,只怕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古代可没有镶牙的地方。
“娘亲,我记住了。”夜子衿扬了扬手里的弹弓,笑的一脸灿烂。
“你们老实的呆在这里,我去会会他们。”
戏看的差不多了,云绾月觉得也该出场了。
她吩咐秋香看好两个小娃子,从后门绕了出去。
装作一副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
永宁候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再加上傅嫣然莫名其妙被打,他更坐不住了。
他走到院子里扯开嗓子大声嚷嚷:“将军府这是没人了吗,等到现在也没人露个面儿,怎么是输不起了吗?”
厢房内,周老夫人气的面色铁青,几乎就要打开门冲出去却被凤少卿拽住了。
“拦我干嘛,没看见他在羞辱将军府?”
凤少卿眼里满是笑意,劝道:“娘,绾月说让我们在这里等,一定有她的道理,这么长时间都等了,还差这一会儿吗?”
周老夫人的嘴唇动了几下,算是认可了他的话。
起初她对云绾月确实没什么好印象,可看到她为凤少卿治腿,着实惊爆了她的眼球。
这个丫头,倒是有些本事在身上。
永宁候喊的嗓子都快干了,也没人搭理他。
他的所有小动作都像一记重拳砸在空气里,非但没有激起半点浪花,还惹来了不少笑声。
“永宁候怎么看着像个杂耍的,哈哈哈哈……”
看热闹的在看到将军府的实力后,哪里还敢轻视。
顿时风向倒向了将军府。
永宁候气的脸色铁青,可却拿云绾月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在他上蹿下跳的时候,一道清灵的声音破空而来:“谁说我输了。”
云绾月着一身黛色衣裙,玉带纤腰不及盈盈一握。
面如朝霞,眼如寒星。
行走时不似闺阁女子那般谨小慎微,她大步流星,洒脱中竟有几分女将的英气。
云绾月走到院子里,朝着永宁候露齿一笑:“不好意思,让诸位久等了。”
一笑百媚生,天地都为之失颜色。
竟将精心打扮的傅嫣然和苏雪柔,全都比了下去。
云绾月的美是由内而外散发的,她独特的气质,自信的笑容,都让她自成一道风景。
哪怕是站在糟粕之中,也能一眼看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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