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恼怒马弘盛,但人家毕竟是医院的医生,只要跟安管打个招呼,到时候自己这些小百姓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她拉着林轩低声说道:“小伙子,千万不要冲动啊,打人可是犯法的啊,可不要为了我而要出什么事。”
虽然她说话的声音很小,但马弘盛还是听到了,这家伙似乎有了底气,回头指着林轩叫道:“你个穷土鳖竟然敢打我,你给我等着,老子马上就把你送进安管部。”
林轩穿着普通,再加上跟章清怡在一起,自然而然的就被他当成了没钱没背景的普通人。
可他刚说完,却发现硕大的巴掌再次出现在面前,又是啪的一声脆响,将他抽翻在地。
林轩抬腿踩在他的胸口,冷声说道:“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把我送进安管部的。”
马弘盛就感觉胸口仿佛压了一座大山一般,再次杀猪一样惨叫。
心中暗骂,医院的保安都死了吗?怎么现在还不来?
汪丹琴越发的紧张了,一方面担心林轩打了人会被抓进去,另一方面也怕这件事情被闹大。
作为一个女人,她深知名声的重要性,如果把今天的事情传出去,虽然没有发生,但谁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
万一被传成自己住院期间女儿陪人睡觉,那可就麻烦了。
之前马弘盛也是吃准了她这一点,所以才敢肆无忌惮的提出条件。
她上前两步将林轩扯了过来,低声说道:“小伙子,阿姨谢谢你,但这里是医院,马上就会有保安来了,你快跑吧,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林轩神情淡然的说道:“阿姨,你不用紧张,今天我一定会给你讨个说法。”#@$&a;
眼见着这个年轻人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汪丹琴心里焦急无比,以为是年轻冲动,可是她又不能赶人,只能无奈的叹气。
此时此刻,医院的走廊里面已经聚满了看热闹的人。
在走廊的另一端,走过来一男两女,那个男人正是林轩收拾过的万福莱。
旁边的两个女人,一个是她的老婆,淮江市的知名大律师柯彦慧,另外一个是他的亲姐姐,淮江市著名记者万芳春。
经历上次的事情之后,确实把万福莱吓得够呛,虽然后来身体恢复了正常,但他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刚刚通过熟人来医院做了个检查。%&a;(&a;
结果各种先进的仪器都做了,没有查出任何问题。
万芳春说道:“你是不是搞错了?那天完全就是幻觉。”
“姐姐,怎么可能搞错,我账上的三千万可是都没了,那能是幻觉吗?”
万福莱对林轩带给他那种压迫感和临近死亡的气息还印象深刻,仿佛刚刚发生过一般,确定绝对不是幻觉。
柯彦慧说道:“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医生都说了,你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万福莱脸上闪过一抹深深的忌惮,心有余悸的说道:“这只能说对方是个高人,就算他当时杀死我,恐怕医生也查不出任何问题。”
万芳春不可置信的说道:“真的假的?还有这么可怕的人。”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可能开这种玩笑。”
万福莱说道,“这种高人我们以后一定要搞好关系,千万不能得罪,不然的话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正说着他突然神情一滞,停住了脚步。
万芳春问道:“怎么了?你怎么不走了?”
万福莱抬起右手,哆哆嗦嗦的指着前面说道:“那就是我说的高人。”
两个女人一起看去,看到人群中的林轩,一个很普通的年轻人,除了有些帅气之外,没有看出任何不同之处。
柯彦慧说道:“老公,你确定没认错人吗?”
“没错,就是他,林轩林先生。”
万福莱简直把林轩的样子印进了自己的骨髓里,恐怕死都忘不掉。
万芳春说道:“他现在看起来好像有些麻烦。”
万福莱说道:“我们过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柯彦慧说道:“他拿走了我们三千万,怎么咱们还去给他帮忙。”
“头发长见识短。”
万福莱说道,“这可是高人,既然得罪不起就要打好关系。”
他之前虽然有些贪财,虽然是个老赖,但也是个非常精明的生意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如何作出选择。
汪丹琴的病房门前,闹出这么大动静,很快便有人通知了医院的保安和领导。
片刻之后,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穿着白大褂,带着几个保安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他是医院的副院长盛承望,同时也是马弘盛想要讨好的那个对象。
来到人群中,看着倒在地上的马弘盛,他气势十足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以前虽然医院里面也出现过医生跟家属闹矛盾的情况,但像今天这么严重的还是第一次。
此刻马弘盛像狗一样趴在地上,似乎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实在是太丢人了。
看到盛承望之后,他立即如同见到了亲人一般,从地上爬起来一脸委屈的说道:“院长,你可来了。
就是这家伙在咱们医院闹事,无缘无故把我打成这样,赶快叫人把他抓起来。”
听马弘盛说完之后,盛承望的神色阴沉,他并不是傻子,虽然之前医院也曾经发生过医闹的事情,但要说无缘无故的就打医生,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毕竟被打的是自己医院的医生,无论如何他也要袒护自己这一边。
他看向林轩说道:“是你动手打人的?”
“没错,是我打的。”
眼见着对方直接承认下来,盛承望对身后的几个保安一摆手:“把这个闹事的抓起来,送到安管部去。”
“是!”
结果保安答应一声,就要上前动手。
“等一下。”
林轩制止了保安,对盛承望说道,“你是谁?”
“我是医院的副院长盛承望。”
听到是医院的领导,林轩说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动手打他?”
盛承望冷笑道:“那你说说看,打人的理由是什么。”
听他这么一说,马弘盛和汪丹琴立即都紧张起来,生怕这个年轻人将事情真相公布于众。
“因为他根本不配做个医生。”
林轩指着汪丹琴说道,“这是我朋友的母亲,十多天之前到你们这里住院,十多天整整花了八万多。”
盛承望一脸讥讽的说道:“看病花钱天经地义,这就是你打人的理由?”
林轩说道:“看病花钱确实天经地义,可病人如果根本没病,只是低血糖呢?
明明病人没有病,却被你们的医生说成了绝症,难道你们医院就是这样给人治病的,难道这种医生不该打吗?”
他这话说完,围观的众人立即炸了,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医院住院的病人和家属,听到这种情况立即联想到自己的身上。
“我说小伙子怎么会把他打的那么惨,原来是这样,人家只是个低血糖,却说人家是绝症,不是坑人吗?”
“医院想赚钱都想疯了,黑心黑到这种程度,不行,等会儿我要看看我的用药明细,说不准也被他们坑了。”
“都说现在看病贵,有这种黑心医生,怎么可能不贵,要我说打的实在太轻了,就应该打死他。”
汪丹琴见林轩没有说出自己女儿的事情,暗暗松了一口气。
可随后听到林轩说的情况又是一脸的惊愕,难道说自己真的没病,真的没得什么奥尔布赖特综合症?
马弘盛心里却是猛的一沉,这件事情自己做的极其隐秘,这个年轻人是怎么知道的?
盛承望在医疗行业摸爬滚打几十年,有着丰富的经验,汪丹琴到底有病没病,他基本上也能看出个七七八八。
这种情况其实根本连药都不用吃,却被安排在了单独的重症病房,一看就知道其中的猫腻。
他并不知道马弘盛要给自己贡献的事,心中暗骂对方蠢货,以往这种乱开药的事情也经常有,小病大治更是屡见不鲜。
不过凡事都要把握一个度,大多数情况下这些医生都是找那些看起来经济条件比较好,又确实有些病症的人去坑,像这样坑健康的人,一般医生是做不出来的。
但不管怎么说,事关医院的声誉,现在又有那么多病人和家属在周围围观,这种事情必须要处理好,不然医院的名声就彻底完了。
作为医院的副院长,到时候自己也逃不了被处分的命运。
而且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每个人手里都有个手机,保不准现在就有哪个病人在给自己录像,这种事情必须谨慎的处理,不然很容易就惹火烧身。
他打量了一下林轩,完全是个衣着普通的学生模样,应该并没有太多的见识,于是说道:“大家不要听他一面之词,我们这里是正规医院,无论是给病人治病还是用药都是非常谨慎的。
大家之所以感觉自己的住院花费有些多,那是因为现在物价上涨,而且有些药都是国外采购的特效药,自然就要贵一些。”
安抚了一下周围病人的情绪之后,他又对林轩说道:“小伙子话可不能乱说,我们这是国家正规医院,怎么可能干那种缺德的事情。
这个病人的情况我清楚,她到底有没有病,我们的专业仪器给出了结果。
医院还为她安排了专家会诊,确实患有严重的疾病,不然怎么可能会被安排在单独的重症病房。”
随后他又指向汪丹琴说道:“大家看看这位病人的脸色,这是正常人应该有的吗?
不要说专业医生就是普通人,都能看出她的病有多严重。”
围观的众人听到盛承望的话,下意识的向汪丹琴看去,只见她精神萎靡,脸色苍白,根本没有正常人的红润,立即就相信了几分。
“小伙子,你就别闹了,人家这是正规医院,是不可能坑你们的。”
“我觉得盛院长说的对,这里有那么多的专家和医生,又有那么先进的仪器,难道还查不出她有病没病吗?”
“可不是咋的,你看她脸色那么差,怎么可能是没病,小伙子不要听信网上那些传言,更不要把人想的那么坏,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有一些人已经开始对林轩进行劝解了。
林轩听到盛承望这一番辩解,就知道这家伙准备死扛到底了。
汪丹琴到底有没有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之所以精神不好,脸色苍白,一方面是情绪波动太过激烈,另一方面是被那个医生做了一些手脚。
他看向盛承望冷笑道:“既然盛院长说汪阿姨确实有病,而且你们的医生还进行了会诊,那你告诉我,她得的叫什么病?”
“这……”
盛承望顿时卡住了,他刚刚只是顺嘴胡说,什么时候进行过会诊,他根本都不知道有汪丹琴这个病人存在,又怎么知道马弘盛到底给安了一个什么病。
马弘盛连忙上前说道:“是奥尔布赖特综合症。”
盛承望说道:“没错,就是这个病。”
由于马弘盛说的速度快,而且声音很低,他一下子并没有记住这个咬嘴的名字。
不由心中暗骂马弘盛,从哪里整这么一个坑爹的病?
林轩冷笑道:“不是说经过专家会诊么?怎么连个病的名字还要别人提醒?”
马弘盛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盛院长日理万机,哪有时间记住一个病人得了什么病?”
林轩看出来了,这件事情马弘盛还没来得及与盛承望两个人串通,所以才漏洞百出。
他又问道:“那麻烦盛院长给我讲一下这个病的主要特征是什么?治疗这个病又需要什么?那个贵的吓人的进口药又叫什么名字?”
听到一连串的问题,盛承望顿时一阵头大,马弘盛这个疾病的名字明摆着就是顺嘴胡编出来的,这让他怎么回答?
不过这家伙怎么说也是个活了大半辈子的老油条,经验老道,立即说道:“我只是副院长,这个病的具体情况还是他的主治医生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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