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奇珍异草可不好找,错过了这一次,下次指不定要什么时候才能再遇到呢!
想到这里,赵溪月微微颔首道:“我答应你,不过,我要带着言霜一起去。”
黎玄山的视线这才落在言霜身上,不过他并未放在心上,不过是多待一人而已,当然可以。
约定好后,赵溪月在第二日早晨赴约。
她以为自己来的够早,可到了之后才发现,黎玄山竟然更早!
他面前摆着两笼热气腾腾的包子,还有两碗粥、几碟小菜,以及一盘卤牛肉,可谓是十分丰盛。
赵溪月不由叹道:“殿下,您胃口真好啊。”
黎玄山抬眸斜了她一眼,旋即放下茶杯,语气淡漠道:“这是给你们点的。”
他也明白自己是在求人办事,自然不能缺了礼数,显得他小肚鸡肠了。
这消息明显有些震撼,赵溪月挑了下眉,默默坐在黎玄山旁边,也不客气,捧起热粥便喝了口。
唔,味道不错啊。也不知道黎玄山是从哪里找到的这家小店。
湖光楼距离这边有些远,言霜为了不迟到特地起了个大早。可黎玄山说的那家粥铺实在太难找了,他兜兜转转好几圈,才终于确定方向,有些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前。
赵溪月也吃饱喝足,颇为开心的朝他摆手:“小言小言,来的刚好,再晚一些的话粥就要凉了。”
言霜愣了下,低声说:“我已经吃过了,不饿。”
最后,剩下来的早餐都被赵溪月分给了附近的孩子。她则和黎玄山、言霜两人上了马车,一路颠簸后,在胡人区附近停下。
云国临海,因此海上贸易十分发达,许多异域商人都会过来,貔貅楼也接待过这些人,赵溪月早知如此,所以也并不仅呀。
倒是言霜下马车时微微一怔,眼底掠过一丝惊异,又很快平复下来。
拥有冰霜草的异域商人名为索克,听说他所在的国度常年冰封,市面上可见的冰霜草大多都出自他们那边。
索克是个金发碧眼的中年男子,很喜欢喝酒,经常醉倒在外面,要自己的手下亲自去扛回来才行。这人看似大大咧咧,实际上很难结交,无数人投其所好,都不能获得他的青眼。
更有传闻说,索克跟朝廷的人也有所联系。
“咦?这儿不是那个异域商人的家吧?”赵溪月望着跟前朴素粗狂的院门,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黎玄山则抬手敲了敲门,淡声道:“索克没那么容易见到,我们必须得拿出他感兴趣的东西才行。”
眼前的小院破败简陋,门前的积雪厚厚一层,这样的地方,也会有索克感兴趣的东西?
院门被打开一条小缝,男人借着门缝警惕观察他们,嘶声问道:“做什么的?”
只见黎玄山坦然朝他摊开手掌,言简意赅:“擂台。”
男人盯着他不说话,片刻后将木门关上,没过多久,一块木牌子就从门缝里递了出来。
黎玄山俯身接过,简单看了眼,转身对他们说:“走吧。”
这一通操作太过奇怪,赵溪月实在是看不太懂,不由得发问:“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胡人区有个地方叫黑市,最近有人开了个擂台赛,守擂成功的人可以拿到一袋四味果。”
四味果?这东西她倒是有所听闻,是一种极其难得的香料,据说其香味芬芳馥郁,醇厚圆润,让人飘飘欲仙。
赵溪月总觉得这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她很疑惑:“所以你要去打擂台?”
黎玄山点点头,眼神中尽是漫不经心:“恩。”
……
为了不被人看出身份,赵溪月和言霜都戴上帷帽。而黎玄山要上台打擂,自然不能跟他们一样,最后随便去路边买了个恶鬼面具,遮住大半张脸,不细看也根本认不出来他。
做好伪装后,三人来到打擂台的地方。台上的人拳拳到肉,台下的人热情高涨,可谓是吵闹异常,拥挤异常。
赵溪月不太习惯,看黎玄山过去报名后,自己则和言霜找了个最边缘的位置站着,抬眸看着擂台上的人互殴,用来打发打发时间。
言霜却突然低声问道:“你和他,真是夫妻?”
赵溪月纳闷:“算是吧,怎么了?”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
身旁的少年略有拘谨的抿了抿唇,轻声说:“你们之间的关系不像寻常夫妻。”
这倒是真的,非要说的话,她和黎玄山应该正处于离婚冷静期?
赵溪月道:“搭伙过日子而已,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散了。”
听到这话,言霜先是愣了下,然后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原来如此。”
等于说凡哥还有机会?不确定,还是再看看吧。
过了小半柱香后,一道熟悉的身影站上擂台,顿时吸引了赵溪月的目光——毕竟那个恶鬼面具实在是太显眼了。
台下起哄的人也有些不满,说男子汉大丈夫遮遮掩掩做什么,还有的人举着手中银票,说只要他摘下面具,自己就可以加钱。
赵溪月默默看着,突然感到有些好笑,唇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
不出所料的话,黎玄山现在的脸应该已经黑的跟锅底似的。
好在这里并没有不允许戴面具打擂的规则,因此黎玄山果断无视了那些人的话,缓缓捏了捏指骨,抬眸盯着对面走来的壮汉,唇线紧绷。
赵溪月道:“咦?他竟然不用剑?”
黎玄山的剑术十分之高,可现在却选择了赤手空拳跟人肉搏,难道是怕人通过剑招猜透自己身份?
倒也不是没这种可能。
他从容的摆好迎战姿势,在壮汉冲上来的一瞬间,虎口猛地掐住他伸出的胳膊往上一挡,然后一脚踹在他的腹部,接力高高跃起,整个人在空中翻了半圈,然后稳稳落地!
那男人则被他一脚踹飞出去,撞翻四周围着的木栏,口鼻出血,连站起来都费劲。
而这一切,都发生在几个呼吸之间。
台下沸腾的人群都安静下来,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所有人都还在茫然,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感觉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赵溪月摸了摸下巴,心道:黎玄山果然生气了,刚刚那一脚,竟然直接伤到了壮汉的内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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