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溪月赶过去时,李院大门紧锁,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异常。
她抬手敲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反应。
“砰!”
赵溪月直接一脚踹在门上,不耐烦道:“听岚,我知道你在,给我开门!”
下一秒,院门拉开,听岚惊诧的将她迎了进来。
“小姐,您怎么过来了……”
赵溪月视线扫了眼前院,没回答听岚的话,平静的抬腿朝着后院走去。
刚穿过廊房,她就听到张梅花带着怒意的咒骂。
“黎玄山,你果然是个白眼狼,我当初怎么不掐死你呢!”
偌大的后院里,张梅花瘫坐在地上,脸色极其难看,李谦正蹲在一边扶着她。
意外的是,戴德辉竟然也在,站在后院另一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赵溪月忍不住道:“黎玄山,你在做什么?”
他腰间斜跨长剑,闻言,侧头看了过来。
“我想知道当年那件事的真相。”
“真相?能有什么真相!”张梅花破口大骂:“要不是多了你这张嘴,老李能冒着大雨出门砍柴吗?能被活活摔死吗?”
赵溪月却环顾四周,继而微微眯起眼。
怎么还少了个人啊。
这时,夏清雪从房间里快步走出,像是找到救星一样,茫然又疑惑的看着她。
“月娘你总算过来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为什么玄山哥他?”
赵溪月瞥了她一眼,平静道:“我也不知道。你先进去吧,别波及到你。”
她摇摇头,一脸认真:“我没事的。我就是担心玄山哥……”
越到后面声音越小,她脸上甚至浮现出一层红晕。
黎玄山冷冷的垂下眼,“你们还不肯说实话是么?”
李谦此刻也被惹怒了,扶着门柱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怒道:“黎玄山,你别欺人太甚啊!戴德辉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他的话你也信?”
戴德辉闻言,浑身哆嗦了一下,极为畏惧的看了眼黎玄山的背影。
“殿下,我说的话的都是真的啊殿下!你别听他乱说!”
赵溪月看了眼,发现戴德辉的双腿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估计是在自己离开后,黎玄山又折返回来审问了什么。
两人各执一词,黎玄山倒是很镇定。
他问张梅花:“老戴的马一直都是你在照顾,老李摔伤那天,你为什么没有把马送回去,而是系在门前?”
这句话乍一听有点没头没尾的,更何况这么久以前的事,谁还记得清呢?
可张梅花的脸色却偶然一变,不可置信的扫了他一眼,又飞快低下头。
赵溪月拧起细眉。
老李砍柴那天,老戴恰好没陪着。
老李摔伤之后,老戴的马又恰好被张梅花系在门口……
难道,是张梅花和老戴串通好了,蓄意谋害老李?
赵溪月愕然瞪大眼睛。
她原本以为,张梅花和老戴串通好了趁人职位,故意拖延治疗。
却没料到,他们极有可能,是这起灾难的始作俑者!
黎玄山缓缓呼出一口气。
“张梅花,我再问你。李谦,究竟是谁的孩子?”
这下不止张梅花,就连李谦的脸色也变了。
“你、你说什么呢?”
张梅花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眼里含着热泪。
“黎玄山,你也怀疑我跟老戴有什么?还觉得谦儿不是你弟弟?”
一瞬间,她像是变成了天底下最委屈的人,哭天抢地,不停地拍着自己大腿。
“老李啊!你怎么就死的那么冤啊!留我们孤儿寡女的被人家欺负!”
黎玄山兀自沉默着,张梅花却又哭喊道:“村里人怀疑我,现在连你也怀疑我!你们都觉得我活该被浸猪笼,巴不得我死是吧?”
她脸色狰狞,嘶吼道:“好!那我就死给你们看!”
说着,张梅花冲向旁边的柱子,眼看就要撞上去,就被夏清雪紧紧抱住了。
“张大婶,您别这样。”她急的眼泛泪花,又哀求般的望向黎玄山:“玄山哥哥,你别逼张婶儿了,我相信她不是坏人!”
黎玄山垂眸,极其冷淡的看着她,扯了下唇角。
赵溪月叹了口气,往前迈出一步,声音响亮:“张大婶儿,我说您也别哭了。哭解决不了问题啊。”
“你闭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滚出去,我们李家不欢迎你!”
“我不是你的好儿媳么,怎么跟我没关系了?”赵溪月笑吟吟的,从容站在黎玄山的对立面。
黎玄山阴沉的眸子打量着她。
“玄山,既然你觉得张婶儿跟人私通,李谦又是老戴的孩子,总得拿出证据来吧?”
男人眯了眯眼,视线更冷。
“我就知道你拿不出来,这样,我有办法可以证明张婶儿的清白。”
不知为何,张梅花心里突然一慌。
只见赵溪月从容的拿起匕首,接了碗清水后,走向戴德辉。
“你、你想干嘛……”
戴德辉惊悚不已,被她划破指尖,滴了几滴血在水里。
张梅花一愣:“滴血认亲?”
“是呀。你们不知道吗?除了父子的血,同胞兄弟的血也能相融的。”
李谦和张梅花的脸,几乎瞬间就变了。
赵溪月挑眉,暗自腹诽道:没文化可真好骗啊。
滴血认亲这办法,其实根本就没有科学依据,她不过是相用这种办法来诈一诈两人。
“李谦,没事,嫂嫂不会让你蒙受不白之冤的。”
赵溪月一脸关切,捏着匕首走了过去。
此刻,李谦看到她,就像是看见了勾魂的黑白无常一样,脸色煞白的瘫坐在地上。
他喃喃道:“娘、娘!救我啊娘!你救救我啊!”
张梅花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双唇颤抖着,眼睁睁的看着赵溪月蹲在李谦跟前。
“赵溪月!”
她突然伸手,猛地打掉了赵溪月手里的水碗,一脸愤怒的指着她。
“我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是你害死了老戴,又想把脏水泼在我们身上!”
赵溪月看了眼地上的碎片,挑眉。
“我?害死老戴?”她缓缓笑了:“老戴到底是怎么死的,李谦,比你我更清楚吧?”
李谦下意识的就要反驳:“你胡说!衙门的人都问过我了,他们能证明我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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