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溪月和宋辞礼面露震惊。
“你……”赵溪月张了张嘴,却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
她明白自己身处的这个时代,女性有诸多不易。
所以她不会让钱颂玉出面,哪怕自己身处弱势,也要保护好她。
可没想到,钱颂玉竟然……
宋辞礼也皱了皱眉:“这件事若是传出去的话,对你名声不好。”
钱颂玉笑着摇了摇头,眼角有泪。
“爱传就传。我已经想清楚了,送今天开始,我要跟钱家断绝关系。”
赵溪月眼睛一亮。
这也是她一直想让钱颂玉做的,不过又怕钱颂玉被家人困得太紧,所以没有说出来。
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主动有了这样的想法!
赵溪月又过去找了一趟马大人,和他仔细聊了一会儿后,重新开堂。
钱家两人和马屠户忐忑的跪在原地,围观的众人也纷纷讨论不已,大家各执一词。
杀威棒再次响起,马大人一拍惊堂木,语气平淡。
“就在方才,钱颂玉亲自找本大人谈了谈。事情的真相,我也已经清楚了。”
他锋利冰冷的视线落在钱家两人身上。
“你们还有什么要辩驳的吗?”
钱母哆嗦的更加厉害,她咽了口唾沫,刚仰起头。
便瞧见马大人身边的捕快,将一个骇人的刑具搬了上来。
刑具上,甚至还有未干的血迹。
仅仅只是一眼,钱母就吓破了胆子,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她哭嚎着在地上不断磕头求饶。
旁边的钱父和牛屠户傻眼了,又一看刑具,顿时心虚不已,脸色难看。
赵溪月望着这一幕,微微挑眉。
她低声对宋辞礼说:“这马大人有点东西。”
宋辞礼仍旧有些茫然,漆黑明亮的眸子盯着她:“啊?”
赵溪月无奈,低声解释:“马大人从头到尾,都没说自己的审判结果。仅仅只是一个模棱两可的质问,就让钱家这些心里有鬼的人上了套。”
这时,宋辞礼才恍然。
望向马大人的视线,不由得多了几分敬意。
他这样的行为,不但保全了钱颂玉的名声,也让钱家父母当众承认了自己的恶行。
果不其然,就在两人认罪之后。
钱家父母虐待女儿,还颠倒黑白,想将她卖给牛屠户的事情,传遍了整个锦州。
马大人更是顺藤摸瓜,发现牛屠户家里的肉铺偷税漏税,按照云国律法,直接将其压入大牢。
几天后,钱颂玉修养好离开宋辞礼的院子时,仍旧有些恍惚。
她抬头望着明媚的日头,眼角突然流下泪来,只感觉自己宛若重生。
赵溪月见状,温和一笑。
“颂玉姑娘,钱家那些人在昨天匆匆搬走了,你可有什么去处?”
钱颂玉茫然的摇了摇头。
赵溪月道:“跟我来吧。”
她带着钱颂玉来到貔貅商铺,介绍给了常青。
以她的权利,走个后门是完全没问题的。
更何况钱颂玉聪明伶俐,很快就在貔貅楼名下的客栈里做起了厨娘。
消息传到赵锦书那边后,她自然又免不了一阵发疯。
崩裂的瓷片划破手掌,赵锦书盯着掌心淌下的鲜血,浑身不住的发抖。
周氏见状,被吓了一大跳。
“锦书!你、你怎么了?快来,娘给你包扎。”
赵锦书却深吸一口气,将手垂在身侧,任由鲜血滴落在地面。
她分明气的要命,却强迫自己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不能生气。
她在心里如此劝自己。
如果真的被赵溪月气到,那么她就彻底输了。
周氏看着,心里竟然腾生出一股恐惧。
“锦、锦书?你别生气啊,咱们还有的是机会,肯定能把赵溪月那小贱人踩在脚下的。”周氏咽了口唾沫,谨慎的望着她。
“我知道。”
她扭曲的笑着,看的周氏心中发寒。
“娘,咱们下午去胭脂铺子里逛逛吧,我好久没出门了。”
周氏喃喃:“好……”
……
貔貅商会。
赵溪月和常青聊了会儿之后,就想着去看看钱颂玉待得如何了。
可她刚溜达到后厨,就听到里面一阵吵闹。
厨房的门大开着,一群姑娘害怕的缩在一起,还不断有锅碗瓢盆被丢出来。
赵溪月眉头一挑。
这时,里面传来钱颂玉严厉的呵斥。
“哪儿来的混账东西,你若是再撒酒疯,我便将你打晕了丢出去!”
话音刚落,里面便传出一声男人的惨叫。
赵溪月见状,加快脚步走进去。
后厨里混乱一片,她看到钱颂玉正举着一个榔头,呆滞望着地上的男人。
那男人已经脸色青紫,唇边溢出血迹,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赵溪月“咦”了声,问:“你真打他了?”
钱颂玉这才回神,秀美的脸蛋一片惨白,慌乱摇头。
“我没有碰他!是他自己倒下去的!”
难道是碰瓷?
赵溪月上前,掀开他的瞳孔看了看。
“啧,酒鬼。”
这人估计长期酗酒,身子骨被掏空了,所以才会气血上头,昏倒在这里。
她冷静的喊来客栈伙计,让他们将男人送去医馆,又组织后厨的姑娘们,将坏掉的东西都统计一番,报给了账房先生。
钱颂玉始终跟着她,见账房先生记下每一笔损失后,不由得问道:“溪月姑娘,你就不问问我为何会跟他起争执吗?”
“何必要问?你现在不是正打算跟我说吗?”
钱颂玉愣了下,笑道:“溪月姑娘,你真的好厉害。”
这时,宋辞礼听到消息赶了过来。
他见两人都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这样吧,你们留下来吃饭,顺便尝尝我的手艺!”钱颂玉语气期待。
赵溪月和宋辞礼左右无视,点头答应下来。
两人找了个包间,等待片刻后,钱颂玉精心制作的菜肴,便一道道的传了上来。
“之前都没发现,颂玉姑娘的厨艺竟然这么好。”
宋辞礼眉眼隐有笑意:“等不及了?颂玉姑娘很快就来。”
这边,钱颂玉做好菜后,匆匆洗了把手,抬脚朝着楼上走去。
她抬手刚要推门,身后便传来一声呵斥。
“喂!你干什么!那儿可是贵客的包间,谁让你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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