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赵溪月早早地就被喊了起来。
按照赵府的规矩,她身为嫡女,必须要最早跟老太太请安,然后陪老太太吃饭。
碧珠忙道:“小姐,您收拾好了么?咱们得快些去才行,晚了就不好了。”
赵溪月昨天在实验室里忙活了一晚上,现在困得要命。
她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换好衣服走了出去。
白天穿的衣裳可以简单些,毕竟晚上的宴会才是重头戏,到那个时候再换衣服,也是来得及的。
赵溪月来到赵老太太跟前,乖乖的请安、行礼。
这一套操作下来,老太太脸上总算带了点笑意。
她让赵溪月坐下陪自己吃放,席间问了不少问题,都是关于书院的。
赵溪月则有什么就回答什么, 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的,就随便糊弄过去。
直到老太太问到了黎玄山。
她像是有些发愁:“溪月,你跟祖母说实话。真就非和厉王和离不可?”
“老太太,小辈们的事儿,咱们——”
“你闭嘴。”老太太不耐烦的看了眼苏氏。
苏氏脸色一白,讪讪的坐了回去,心中却有些怨恨赵溪月。
当初,她本来是想让赵锦书嫁给厉王的。结果没想到,赵溪月不仅对厉王一见钟情,厉王竟也真的将她娶了回去。
如今,眼看两人即将和离,苏氏自然不希望老太太来劝。
赵溪月捏着手中的筷子,突然有些食不知味起来。
“祖母,我和黎玄山本就是强扭的瓜,如今和离了才是最好的。”
“好?当初你跪在我跟前说想嫁给他,如今都不作数了?”
赵溪月一阵头疼:“当初我年纪小,不懂事儿。现在懂事儿了,觉得当初就应该听您的。”
老太太当时还是比较反对的,毕竟她一心向佛,总觉得黎玄山这种人杀孽太重,容易遭报应。
要是牵连到赵家就不好了。
“可你已经跟厉王有了夫妻之实,往后谁还敢娶你?”
“祖母,我非要嫁人不成么?我都想好了,再过一阵子,我就在京城开个医馆。”
老太太震惊了:“你还想开医馆?你一个女人家的!”
啧,封建思想害死人。
赵溪月耐心的劝道:“祖母,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若是开了医馆救死扶伤,那咱们赵家的福祉岂不是更多?”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老太太也听说过赵溪月和她娘的本事,如今不免陷入沉思。
旁边的苏氏见状,心思顿时活络起来。
真的要和离?
那……锦书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黎玄山和赵溪月成亲后,她就只能让赵锦书跟三王爷多接触。
但黎修远是个精明的人,想要从他手里讨好处,几乎是不太可能的。
但黎玄山么……
苏氏看了眼自己坐在边缘吃饭的女儿,心中一狠。
这场早膳,所有人都各怀心思,吃的味同嚼蜡。
赵溪月现在一看到老太太就头疼,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溜走了。
她独自来到貔貅商会,跟陆婷见了一面。
“溪月小姐。”陆婷恭敬的奉上账册。
“我过来不是为了看账本。”赵溪月给她倒了杯茶:“别站着了,来,坐。”
陆婷略有些诧异的落座:既然不是为了看账本,那为何要找过来?
赵溪月已经想过了,等她能离开书院后,就在京城开一家医馆。
一方面,能更好的研究云国这些药材。另一方面,也能离赵府远远的,让苏氏那些人少来烦自己。
但开店这种事儿她并不了解,其中的弯弯绕绕恐怕比自己想的要多。
既然自己做不成,就只能拜托别人了。
她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陆婷。
果不其然,在赵溪月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之后,陆婷脸上闪过一抹惊讶。
“开……医馆?溪月小姐,您是认真的吗?”
“当然。我想,以我的实力,开个医馆应该不难吧?”
闻言,陆婷却微微皱眉:“溪月小姐的实力,我们的确有目共睹,只是,您还缺少一样东西。”
“什么?”
“行医玉牌。”
经过陆婷解释,赵溪月这才明白,所谓的行医玉牌,是由夏国一个医者机构所颁发的身份玉牌。
也就等同于现代的行医资格证。
而夏国和云国最大的区别也在这里。
夏国人杰地灵,拥有各种奇珍异草,医术也极为发达。
陆婷继续说:“更重要的是,除去那些太医,民间拥有行医玉牌的人,寥寥无几。”
毕竟,那个医者组织眼高于顶,想要通过他们的考核,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想要开医馆,硬性条件就是,必须要拥有行医玉牌。
怪不得京城的药馆这么少……
赵溪月摸了摸下巴:“明白了。我会去获得玉牌的。”
陆婷眼皮一跳:“溪月小姐,您若是急的话,可以借用医馆主人的腰牌。”
“不需要。”赵溪月果断拒绝,眼神中透露着野心:“我要凭我自己的实力,开一个我自己的医馆。”
离开貔貅楼后,赵溪月前脚刚回到相府,就被管家给喊了过去。
她到时,碧珠和李墨正站在一旁,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
赵溪月挑眉:发生什么事了?
“溪月姐姐。”赵锦书从屋子里走出来,脸色有些难看:“您方才去哪儿了?”
“去貔貅商会买了点东西,怎么?”
这些人都不知道貔貅商会幕后的主人是谁,赵溪月也不打算告诉他们,因此选择隐瞒。
“晚上就是老太太的宴会,有许多人就提前把贺礼给送了过来。但是……”赵锦书一脸担忧:“负责看守的侍从发现,有一对珍珠白玉耳环不见了。”
珍珠白玉耳环?
赵溪月眼皮一跳:“然后呢?”
赵锦书:“然后,侍从们便四处搜寻,不知怎的,在您屋子里找到了。”
她冷笑:“没我的允许,你们敢翻我屋子?”
话音刚落,李墨和碧珠便猛地跪在地上。
“小姐!是我们没拦住他们!”
赵溪月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两人身上都有伤,估计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屋子,才被这些人给打了。
好啊。
她不过是出去一趟,这群人胆子可真肥了!
此时,屋内传来一声厉呵:“溪月,在门口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
赵锦书眸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被赵溪月看的一清二楚。
果然,跟她脱不了干系。
赵溪月微微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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