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休夫,这是云国从未有过的先例啊!
见太后纠结,赵溪月心一横,“扑通”一声又跪在地上。
她眼眶泛红,声泪俱下。
“太后,您就相信我这一次吧!臣女真的、真的要坚持不下去了呜呜呜……”
“溪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哀家好好说说。”
赵溪月哽咽着点头,然后当众掀开自己的衣袖,露出藕臂。
只见洁白的肌肤上青紫交错,尽是伤痕。
太后的脸登时便黑了下来。
她一拍桌子,怒道:“黎玄山,你给哀家跪下!”
黎玄山深吸一口子,压抑着怒意,跪在赵溪月身边。
“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溪月身上会有伤!”
“皇祖母,儿臣不是故意的,是她故意惹怒儿臣。”
太后怒道:“那你也不能下狠手啊!”
“……知道了,儿臣以后定当好好待她。”
这句话他说的咬牙切齿。
赵溪月一听,急了。
黎玄山的意思,是想将这事儿翻篇?
哼,想得美!
她趁人不注意,将一枚药丸塞入口中,然后捂着胸口“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咳咳、咳……”
这下,太后的目光转为悚然。
黎玄山也不可置信的紧盯着赵溪月:这女人又在搞什么!
“太后,除了胳膊上的伤,臣女还有内伤……王爷力大无穷,臣女根本无法反抗!”
说着,赵溪月便用手帕捂着唇角,剧烈咳嗽起来。
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一瞬。
所有人望着黎玄山的眼神,都写满了两个字:人渣。
黎玄山几乎要被赵溪月给气笑了。
太后则匆忙上前,将赵溪月给扶了起来,让她落座。
“天哪,快、快去喊太医过来!”
等太医过来问诊时,赵溪月又悄悄按下几个脉门。
“这!这脉象!她怕是伤的很严重啊!”
“啪!”
太后一巴掌甩在了黎玄山脸上。
“玄山,你小时候哀家是怎么教你的?你这一身功夫,都用在了打女人身上吗?”
黎玄山也一脸不可置信。
扪心自问,这女人哪怕闹翻了天,他都不曾下过重手。
怎么莫名的就“伤的很严重”了?
男人半张俊脸很快就肿了起来。
赵溪月捂着胸口,有上气没下气的,努力添油加醋。
“王爷,这不怪您。毕竟是溪月一片痴心,对您百般纠缠,您怕是早就烦不胜烦了吧?”
她的声音哽咽着,让太后脸上满是心疼。
“如今您心中早有佳人,咱们也别在彼此折磨了。就当溪月一片痴情错付,您就放过我吧……”
说到最后,赵溪月更是低声哭泣了起来。
眼看曾经水灵的小姑娘,被蹉跎成这幅模样,太后长叹一声。
彼此折磨,痴情错付?
周围人的视线似利剑一般,让黎玄山脑袋里的一根弦,“嘣”的一下断开了。
他怒不可遏的冲上去,却看到赵溪月尖叫一声,缩成一团,显得极为恐惧。
此时,黎玄山却猛然僵住,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果不其然,他低眸,看到的是赵溪月得意弯起的唇角。
环顾四周,太后一脸痛心,愤慨的盯着他。
“来人呐!将厉王带下去!”
太后当机立断,命人将黎玄山给强行带了下去。
事已至此,黎玄山也知道自己若是动手,只会让情况更糟糕。
他阴冷的狼眸扫了眼赵溪月,不情不愿的被带了下去。
赵溪月则趁机扑到太后怀中,浑身瑟瑟发抖,我见犹怜。
“好姑娘,别哭了,别哭了。”
太后低声安抚着:“是哀家有愧于你,竟将你推进火坑里。”
“那,和离之事……”
抬眸的眸光陡然深沉许多,她挥散众人,对着赵溪月道:“好姑娘,你已奉身给玄山了,对么?”
赵溪月点头。
“那就不能轻易和离,否则,你作为女子的名节就没了呀。”
说实话,赵溪月倒不是很在乎这个。
可她不在乎,有的是人在乎。
太后缓缓道:“这样,哀家为你做主,你这阵子先回相府。让黎玄山闭门思过七日,之后咱们再商讨此事,你看如何?”
话都已经说到这里了,赵溪月也隐约察觉到太后的态度。
她拖着不肯让自己和黎玄山和离,恐怕还有更深层的原因。
比如,权势纠葛?
赵溪月不好得寸进尺,便只能委委屈屈的答应下来。
最后的结果,是太后亲自将赵溪月送回相府,而黎玄山,则被她杖责训斥后,被人扶着回去闭门思过了。
得知女儿受此委屈,赵青城心痛不已,险些气晕过去。
等他醒了,就嚷嚷着要冲进厉王府里,将黎玄山拖出来揍一顿。
赵溪月无奈,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他给哄好。
“嘘,小声点,爹爹刚睡下。”
碧珠颔首,轻声道:“小姐,您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咱们回去吧。”
路上,迎面却走来一个样貌温婉的绝美女子。
“呀,溪月姐姐……你还好么?”
赵溪月愣了下,旋即记起,这女子名叫赵锦书,是二房苏氏的女儿。
在整个京城中,赵锦书可谓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求娶的人能从相府门口排到京城西门。
不过她眼界极高,至今为止谁也没瞧上。
“锦书啊,我还好,你怎么这么晚还出来?”
赵锦书无奈轻笑:“听说你回来了,我特地来看看你。”
不知为何,赵溪月望着她的笑容,却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辛苦了,不过我现在累了要回去休息,你等明天再来吧。”
“好。”
赵锦书柔柔转身。
嘶,莫非是自己的错觉?
回家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躺在原身熟悉的大床上,赵溪月舒坦的眯起眼睛。
厉王府。
黎玄山回府后,给背上简单上了点儿药,便起身朝着夏清雪的院子走去。
刚到院门口,就瞧见底下的丫鬟们一脸慌乱。
“夏姑娘,您快下来啊!那里危险!”
“天啊,那么高……”
黎玄山眸色一凛,只见夏清雪一袭白衣,独自站在楼顶,墨色长发肆意飞舞。
“雪儿!”
他飞身上前,稳稳落在夏清雪身边,轻柔的握住她的手腕。
“你爬这么高做什么?”
夏清雪垂下眼,柔声道:“只是觉得今夜的月亮好圆,比我们小时候还要圆。”
听到这话,黎玄山眸中也涌现出一层温和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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