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利落地干掉了这四名武装分子之后,成冲再次快速地更换了射击阵地,再次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伪装潜伏起来,全身神经紧绷,双眼极其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双耳则极其细致地倾听四周的风吹草动。
此刻的他,仿佛一只警惕性极高的野狼。
因为,他不知道,周围是否还潜伏着其他的武装分子,是否还隐藏着其它的危险。这时候的他,不得不慎重,此刻的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静静地趴在原地好一阵子之后,成冲见四周再无任何的异常,丛林再次恢复了宁静,只有微风掠过树冠的沙沙之声,而一段时间之后,放肆些的昆虫及鸟类也继续了它们的欢歌与噪鸣,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一般。
这个地方此刻应该是安全的。
片刻之后,成冲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虽然刚才双方都有开枪,但是茂密的丛林,厚厚的植被,不但能阻挡阳光的进入,能阻碍无线电的传导,而且还能阻滞声音的正常传播。
然而成冲依旧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此刻至多只能说明此地及附近是安全的,而前去那个村寨救战友孟浪的路上,那群武装分子指定布满了明哨暗哨,给自己设置了层层障碍,用以观察打探自己的一举一动,甚至趁机直接出手活捉抑或射杀自己。
这都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
自己此刻虽然非去那个村寨救战友孟浪不可,但是绝不能再沿着那群武装分子给自己预设的道路行进,否则必然阻碍重重危险环伺。自己并不是惧怕那群武装分子卑鄙恶劣的手段,而是完全没必要把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这上面。
任何人,做任何事情,只要想成功,就绝不能将自己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浪费在做无用功上面,这简直就是真理。
成冲决定绕开前面这条布满荆棘和危险的道路,尽管前面这是一条通往孟浪被囚的那个村寨最近的道路,他也决定多走些距离来绕开这条道路,绕开那群武装分子精心为他布置的无数陷阱。
打定主意后的成冲快速调转了方向,决定从前面道路的右侧绕过去,给它来个大迂回大穿插,给它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成冲没有再停顿耽搁片刻,他简单收拾了身边那四名武装分子的武器装备之后,意外地在一名武装分子身上搜出了一些干粮,那干粮是一些类似于面饼一样的面食,他也不管味道好坏,张开饥饿的大嘴,就大嚼起来。
是的,自昨天夜里起,他一直都在高强度消耗体能当中,又一直没有进食,这时候的他已经很有些饥饿,此刻他的身体急需补充能量。
他三两下大嚼完毕之后,取出了随身携带的水壶,猛灌几口清水下去。原则上,士兵在野外生存时,喝水要小口,要尽可能地节约有限的水资源,即便是渴极了,也要小口,只不过是多喝几次罢了,但是此刻的他却顾不得这些了。
吃饱喝足后的他,迅速往右调转方向,随即往丛林中狂奔而去。
一路上,成冲健步如飞,在植被茂密的丛林中,在荆棘藤蔓交织的空间里,他仿佛一只敏捷而迅速的猎豹,在那个漫野绿色的世界里,奋力向前。
心系战友孟浪安危的他,此刻没有任何事物可以阻挡他的前进。
然而,让成冲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这么一绕,居然多走了三四倍甚至五六倍相当于原来的路程。
他原本只是打算从眼前道路的右侧绕过去就行了,哪知道这该死的丛林绝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绝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这诡异的丛林很多地方人根本就无法行进,比如它不定时地会出现高山峭壁甚至悬崖,而人行进期间,只能在这些根本无法通过的天堑之前再次绕道。
如此绕来绕去,还好没把成冲给绕晕了,但是足足绕到了日落西山飞鸟归林的时候,成冲才艰难地绕到了那个村寨附近,这还是借助了他那超强的体能才勉强完成的,可见他这一路上走了多少冤枉路。
不过这也是那群武装分子万万没想到的。
他们绝不会想到,姓成的那名华夏军人会不走正道,居然走了无数的歪路邪路冤枉路,竟然绕过了他们精心设置的层层岗哨,重重阻碍,此刻已经悄无声息地绕道村寨附近了。
只是当成冲近距离达到村寨大门口附近的时候,太阳那最后一抹光辉都已经消失在西边的天空了,此刻夜风细细,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不过,虽然走冤枉路耗费了他的大量时间,消耗了他的大量体能,但是此刻姗姗来迟的夜幕好歹已经降临了。
这时候的他非常需要夜幕为他作掩护。
成冲顺利地来到了村寨前,隐蔽潜伏好,抬头往外看去时,但见深蓝色的夜空下,整个村寨只有稀稀拉拉地亮着几盏灯,整个村寨表现得十分反常的安静,人畜噤声,仿佛死一般宁静,几乎没有一点生机。
为了加强村寨内部的防御,那群武装分子将自己有限的力量全部收缩到村寨里面去了,只有村寨的大门口设置了两名哨兵,那两名哨兵每人端着一支ak47步枪,仿佛夜游魂一般,来回在村寨大门口附近警惕地游弋着,不时抬头向四周张望,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可见,他们早就有所准备,此刻就等着鱼儿上钩了。
这时候,整个村寨在浓稠的夜幕中,极其诡异地存在着,一片凛冽的肃杀之气环绕着。此刻整个村寨仿佛一只史前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嘴就等着前来冒犯者自动送上门来,又似一个巨大的口袋阵,静静地等待着来人往里面钻。
然而,意志力极其坚定的成冲,早就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都要将战友孟浪救出来,即便前面就是刀山就是火海,哪怕是上天入地,他也一定要将他的好战友,他的烂人兄弟孟浪给救出来。
是的,是无论如何!他都会这样做,没有什么可以阻碍他。
此刻的成冲就趴在离村寨大门口不远的灌木丛中,他没有冒然行动,而是一动也不动,警惕地打探着周围的一切,打探着周围可能隐藏着的危险一切地带,不放过一点一滴,一丝一毫。
静静地潜伏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成冲并未察觉出村寨四周还有其它的异常存在,村寨大门口依旧是那两个夜游魂还在不知疲倦地游弋着,村寨周围的高墙上,影影卓卓地还亮着几盏灯,几乎每一盏灯附近,都有一个武装分子或趴或卧地潜伏在那里,用各自手中的枪械火力,严密地封锁着附近的一片区域。
而其它地方则是漆黑一片,在幽暗的夜光之后,一切都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见此情形,成冲在心里暗想着,那群武装分子虽然在村寨外围防范松懈,但是村寨内部肯定防范以及严密,自己如果直接从大门口冲进去,那无疑是找死的节奏,因为那正是那群武装分子及其愿意看到的,他们指定安排了不少火力,甚至甚至天罗地网,等待自己自投罗网呢!
在这群武装分子的精心安排之下,此刻他们的防御是极其严密的,完全已经达到了一种稳定和平衡。
那么用什么来打破对方的这种防御的稳定和平衡呢?
借用拿破仑的观点来看,进行战争的原则是要先将火力集中到一个点上,必须打开一个缺口,从而破坏敌人自身的稳定和平衡,而一旦敌人自身的稳定和平衡被打破了,而后的任务就是将敌人彻底击溃。
可成冲这时候没办法将人数远远超过自己的敌人彻底击溃,但是一旦破坏了敌人的防御稳定和平衡之后,趁机救出自己的战友还是可以做到的,并且,这兴许也是他眼下唯一可行的办法。
毕竟如果此刻硬碰硬的话,在双方力量极其悬殊的情况之下,那无疑就是找死,成冲不会做这样的傻事儿。
确定袭击方法之后,成冲快速行动起来,他此刻决定用村寨大门口的那两名武装分子的性命来打破敌人的这种防御的稳定和平衡,然后趁机潜入。
发觉那两名武装分子似乎有了几分困意之后,成冲快速地向那两名武装分子身后隐蔽地靠拢,这时候的他,身上以及头上,都披着戴着用树枝树叶编织成的天然的伪装,这一套天然的装备,套在人的身上,即便是在大白天也未必能让人轻易的辨别出来,更何况此刻是夜幕浓稠的夜色下,在植被茂密的丛林中,那自然更是难以让人分辨了。
并且他也极其非常注意隐蔽,只有当那两名武装分子的眼光和注意力离开自己的这个方向之后,他才会继续向前潜行,一旦这两人的目光和注意力向自己转过来时,他便安安静静地趴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扮演一堆杂草或者灌木丛。
如此这般,成冲逐渐地缩短了跟这两名武装分子的距离。
同时也在快速地思索着用什么方法才能更好更快更安静地干掉这两人,虽然他希望借这两人的性命来打破对方的防御稳定和平衡,但是他却不希望过早地暴露自己,因为他必须要用这两人的性命来给这一大群武装分子的心理造成恐慌,所以,他在干掉这两人之后还需要一段时间来完成和处理一些事情。
如果过早地暴露了自己,那么这个目的可就没有那么容易达到了。
成冲一边潜伏向前,一边快速地思索着这个问题。
当他近距离靠近这两个夜游魂时,他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主意了。
是的,此刻的他决定用一柄才缴获来的虎牙匕首当成飞刀来使,老实说,他虽然擅长于玩刀,但是他投掷飞刀的技能并不怎么高超,但是此刻没有更好的办法之下,也就只能将就着了。
并且,在双方距离较近的情况下,他还是有一定的把握的。
趴在这两名夜游魂身后不远处的成冲,在黑暗中,轻轻地冷笑了一声,随即脸色一肃,双眼一瞪,一股森冷地杀气就狂泻而出。
成冲忽然身子一弓,全身仿佛一条极端压缩的弹簧,犹如猛虎扑食一般,向其中的一名武装分子迅猛扑去。
就在他高速向前跃起的同时,一柄虎牙匕首已经飞速而出,锋利的虎牙匕首不偏不倚,竟直直地向一名武装分子的后脖子的位置极速飞去,在电光火石之间,那柄虎牙匕首的利刃,就尽没其中,利索地切断了他的主动脉,而在这个当口,这名武装分子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
而另一名武装分子见状,一时大惊,就在他即将做出反应之时,已经快速跃出的成冲,早就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左掌直插他的口鼻处,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口鼻,而成冲右手所持的飞鹰勇士,快似道闪电,刀刃过处,已经在他的咽喉处,留下了约两寸深的创口,同样将他的气管和大动脉齐齐地割断了。
刹那间,两名武装分子咽喉处血喷如注,一较高下,在浓稠的黑夜中,在幽暗的灯光里,分外的绚丽,分外的诡异。
可是,尽管成冲早有谋划,早有打算,但中了飞刀的那名武装分子并没有马上死去,他的口鼻处也没有什么东西阻碍的,也就是说,他的发声器官虽然已经严重受损,但是多少还是能发出一些濒死时的**声的。
但见他死命地捂住自己的咽喉处,**着缓缓地转过身来,双眼极其惊恐地望了一眼成冲,咽喉处不断发出咕咕之声,可见四处喷射的血液已经阻碍了他的气管,从而形成了大量的气泡,而这种声音正是他血液阻碍他的气管所致。
成冲正欲放开被他捂住口鼻的武装分子,再给中了飞刀的这名武装分子补上一刀之时,但见这名武装分子忽然反常地尖叫了一声,然后才安安静静地倒地毙命了,尽管眼中还布满了恐惧以及不甘。
然而,这名武装分子的濒死一叫,绝对非同小可,因为直接惊动了村寨内神经都高度紧张的武装分子。
当一群武装分子闻讯赶出来查看时,他们只看见在那两名武装分子站岗的地上有一滩新鲜的血迹,以及两条长长的血痕,这两条血痕向前延伸,一直延伸到丛林的深处。
愤怒的买买提根本不听那名黑人大汉的劝阻,慌忙命令一大群武装分子顺着这两条新鲜的血痕找寻而去,他的这种安排并非全是莽撞,因为他还不能完全确定他们的人是否已经死了,如果那两人还活着,那自然要多派些人去救回来,并且,只有多派些人,他的心里才会放心,毕竟从一连串的事情看来,姓成的那名华夏军人非常的不简单,绝对不能等闲视之。
实际上,正在那名武装分子濒死一叫之时,成冲也着实慌忙了好一阵子,不过机警的他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从而迅速将那两名武装分子的尸首快速向丛林深处拖去,故意在地面上留下两条新鲜可辨的血痕。
他真是要用这两条新鲜的血痕来将大部分武装分子引开,借此来打破他们的防御稳定和平衡。
而当那一大群武装分子赶出来之时,成冲实际上才用力地拖着那两具尸首向前行进了几十米而已,只不过,在幽暗茂密的丛林中,那群早就吓破了胆的武装分子,只能推推搡搡,缓慢地向前搜索前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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