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菇雅挣扎着从床上站起来,“你是谁?你为什么知道我爹爹?你为什么和我爹爹长得一模一样?”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送上门来,就怪不得我了!”凡儒生看着那张风采绝美的脸,心里顿生不快。
为什么凡天夫的女儿如此美丽聪明,为什么他就无后?
“你想干什么?”凡菇雅连连后退,直到贴在墙上,她才敛下眼睑。
正准备穿墙而出,手腕却被人拉住,她被直直甩到了床上。
“你以为你逃得掉吗?别忘记了,我也是凡族人!”凡儒生冷冷一笑,手中已经多了一柄利刀。
凡菇雅惊恐的往后缩,眼中却满是不屑,“你的人品,不配姓凡!我为凡族有你这样的子孙而感到羞耻!”
虽然爹娘从来没有告诉过她有关凡族的事情,但是自从来到这世界,她就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拥有穿物术,这么说,也只有凡族人才有?
“哼!论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叔叔,有什么资格谩骂我?当真和你爹爹不自量力!”凡儒生眼眸瞬间变红,犹如嗜血的恶魔般,直直朝凡菇雅扑去。
本来还不打算杀她,但是她太不识好歹,这样的人留着,都在提醒他过去的事情,他岂能容忍?
凡菇雅武功也是不弱,一个闪身就躲过他的冷剑。
只是凡儒生也不是吃素的,三下五除二就将凡菇雅逼到了地面。
凡菇雅跌倒在地,看着慢慢靠近的冷剑,心里惊叹。
这人看起来文弱夫子,动起手来却下下狠戾,武功竟然丝毫不差,甚至比自己的爹娘还要厉害。
此刻被他逼到死角,她已不可能再躲开。
眼前却忽然浮现出花自诩的一颦一笑,她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她死了,花自诩会为她掉一滴眼泪吗?她死了,花自诩还会一直留在凤倾歌身边,默默的痛苦吗?
如果没有遇到花自诩,她死无所谓,毕竟对于她而言,那样日复一日的生活早已没有了意义,死,或许是一种解脱。
可是想到花自诩在难过的时候,再也没有人和他分担,再也没有人替他烤肉,她的心竟然剧烈的抽痛起来。
眼看冷剑就要刺进她的心脏,一声冷冽的话语却徒然打断紧张的氛围,“住手!”
凡儒生认得声音,眼眸一凌,停下手来。
凡菇雅望过去,竟然是太子瑾?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救她?
“夫子,你忘记我们的计划了?”太子瑾神态淡漠的走进来,眉宇间没有愤怒也没有责备,倒是依旧有几分尊敬。
凡儒生将剑收好,“是我太冲动了。”
太子瑾扫了眼地面的凡菇雅,眼神伶伶,一挥手,便有两个暗卫飞进来。
凡菇雅哪里躲得过,任由他们将自己从地上拉起。
“好好睡一觉吧!”太子瑾走上前,一把捏住她的下颚。
凡菇雅嘴被迫的张开,瞬间就感觉到一粒丹药进了喉咙。
太子瑾松开手,满意的转身离开。
“暂时留你一命。”凡儒生狠狠的瞪了眼她,又对暗卫吩咐,“带上她!”
凡菇雅想反抗,才发现浑身竟然失去了力气,连喘气也觉得困难。
竟然有这么快见效的毒药?来不及多想,她已经晕了过去。
两日后,凤倾歌和隐悠遥到达帝京。
城门已经换成了坚石,宽敞的大道一直沿向远方,只是一眼,便知这帝京更加繁荣了。
只是那一排排的白杨,依旧如同将士般笔直而立。
凤倾歌和隐悠遥下车,互看一眼,都险些笑出声来。
因为不想引起轰动,所以他们都做了简单的易容。
此刻她是一个发丝全数的小厮,而隐悠遥是一个头带毡巾帽的书生。
普普通通的衣服依旧掩饰不住他们的风华,所以看起来都觉得有些诡异。
“走吧,先找客栈住下来。”凤倾歌跟在他身后,认真的扮演起合格的小厮。
隐悠遥走在前面,选了一间看起来最繁荣的客栈,吩咐要了一间上房,便将小二都打发走。
“倾歌,你觉得龙白竹会对付太子瑾吗?”隐悠遥想到凤倾歌的计策,不禁觉得有些质疑。
凤倾歌蹙蹙眉,“既然太子瑾想坐收渔翁之利,我们又何尝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想必这些年来,龙白竹已经不是以前的龙白竹了!”隐悠遥幽幽叹了口气。
“这也是我所担心的,不过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凤倾歌和他对视一笑,以示安慰。
没想到隐悠遥现在能一眼便知道自己的心思,这种贴心让她觉得更是温暖。
正在谈论间,窗户“砰”的一声被撞开,一抹红影急速的掠来。
隐悠遥只是一瞬的时间便已将凤倾歌护到身后,手中的冷剑也快速抽出。
“是我!”带着狂妄的邪魅声音传来,隐悠遥不禁愤愤的将剑收好,“你怎么来了?”
花自诩难以掩饰眉宇间的焦忧,迫不及待的开口,“菇雅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凤倾歌和隐悠遥都担忧起来。
“你们刚走的那晚,她说要去求点平安符,我以为不会出什么事,便没有跟去。但是一直没有回来。派人调查,看来是落到太子瑾手中了。”花自诩焦急的说道。
“太子瑾?他又打算做什么?”凤倾歌不禁拧起眉,这个太子瑾,还真是高深。
花自诩无奈的摇头,“我要是知道,就不会找来这京城了。我去私宅查看时,已经人去镂空了。”
“先别担心,让我想想。”凤倾歌给他倒了一杯茶,开始斟酌起来。
太子瑾为什么要对付凡菇雅?难道是因为凡儒生?
“事情不用想的太过复杂。想必太子瑾是想用凡姑娘来牵制你。”隐悠遥在花自诩身边坐下。
“牵制我?”花自诩皱眉,是他连累了凡菇雅吗?
“他手上有小遥遥,完全可以牵制住我和倾歌,只是太子瑾城府何其深?他那种无情的人,断然不会相信你会为了倾歌而保住小遥遥。现在有了凡姑娘,他对我们都不会再畏惧。”隐悠遥认真的分析。
凤倾歌一拳捶在桌子上,“好个阴险狠毒的男人,他会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早知道就不该让她跟我出来!”花自诩自责的握拳,没想到他不能照顾她,还给她带去了危险。
想到凡菇雅为了他离开那毫无纷争的仙境,他就一阵愧疚。
以前说好会带她看这锦绣河山,现在让她看到的,却只是这世态险恶。
“我想既然他想牵制你,暂时就不会伤害菇雅一根头发,太子瑾也不是笨拙之人。”凤倾歌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
花自诩沉重的点了点头,现在,也只能如是想了。
三人打理好一切,安排好房间,才开始休息。
毕竟现在最重要的是养精蓄锐,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找上门来。
傍晚,敲门声忽然响起。
凤倾歌和隐悠遥警惕的坐起身,“是谁?”
“凤姑娘,隐公子,我有急事找你们。事关皇上的。”焦急而带着威胁的声音传来。
她知道,事关龙白竹的事情,凤倾歌等人不可能不管。
凤倾歌走过去打开门,上下打量着一袭青衣神态冷峻的女子,“你是谁?”
“凤姑娘,容我进门再说。”女子神秘的环顾了眼四周,也不等凤倾歌同意,便径直进了门。
此刻隐悠遥已经坐在了桌前,淡定的斟茶。
女子一见到隐悠遥,礼貌娴熟的低头,“隐公子。”
凤倾歌看着那脸上的两抹红晕,不禁微微蹙眉,“姑娘,现在可以说明你的来意了吧?”
“我是皇帝的贴身丫鬟,景优,这次来,是想和你们做一笔交易。”景优语气淡淡的说道。
“哦?说说看。”凤倾歌走到隐悠遥身旁坐下,拿过他刚倒好的茶便饮了起来。
景优眼里的光芒闪了闪,才正色道:“皇上这次已经打算彻底除了镖局,将你们的势力连根拔起,并且已经有了万全的计策。而我,是他这三年来最信任的人,我可以将他的计划告诉你们。”
“条件是什么?”凤倾歌知道,世界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也没有免费的午餐。
上下打量景优,凤倾歌不禁疑惑,龙白竹什么时候认识了这样一个女子?并且很信任她?
小七呢?过得如何了?
这次来京城来的匆忙,也不方便去打听。
景优若有若无的看向隐悠遥,略带娇羞又无比认真笃定的开口:“隐公子娶我为妾!”
“额?”凤倾歌怀疑自己听错了。
隐悠遥都离开京城这么久了,什么时候招惹上这一妞子了?
同时,隐悠遥握着茶杯的手也顿了顿,这才抬起头扫了眼景优,“姑娘说话不怕闪了舌头?”
“隐公子,我自幼在京城长大。为了你进了皇宫,成为大殿的一个值班丫鬟,只为了能在每天早朝时多看你一眼。我一直暗恋着你,你由王爷变成皇上,由皇上变为隐公子,我都有默默的关注你。成为龙白竹的贴身丫鬟,也是我的设计,我就是想到了今日,能够帮上你的忙。”景优目光炙热的凝视隐悠遥。
凤倾歌听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隐悠遥更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等她长篇大论的说话,他才挑了挑眉,“既然想帮我,就不该以此为要挟,这可不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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