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团聚就好了,我没什么胃口。”凡菇雅有些不情愿,但是丫鬟的周到小心又让她不能拒绝。
他们团圆,她终究是个外人,难道还扶着她去看他们亲密吗?
“你这样躺着病不容易好,况且这么久没有吃东西,倾歌命人特地给你做了补身体的。”花自诩好言劝道,凤倾歌硬是让他一定带凡菇雅过去,而他也觉得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躺着,实在让人心疼了。
凡菇雅没有再说话,任由丫鬟搀扶着自己往外走去,她都不想再听下去,左一个倾歌,右一个倾歌,花自诩这人就不会察言观色?
她不是对凤倾歌不满,相反是很喜欢,可是从花自诩口里说出来,她就感觉怪怪的了。
凤倾歌见两人前来,本来以为能看到花自诩亲自搀扶,没想到是个丫鬟,她第一次觉得丫鬟原来是个碍事的存在!
罢了罢了,一步步慢慢来!
凤倾歌走过去,亲自扶凡菇雅走到一旁,“凡姑娘,再等等就可以开席了。你可以尝尝这世间的美味。我可是让厨子们都做了上等菜。”
“嗯。有劳凤姑娘费心了。”凡菇雅点头微笑。
“这么客气干什么?以后就叫我倾歌吧,我也叫你菇雅,不介意吧?”凤倾歌友好的看她,气色已经好了很多,触手的温度也不再那么滚烫,看来是烧退了许多。
凡菇雅毫不介意的点头,“倾歌。”
两人谈话间,花自诩一如既往狂妄不羁目不斜视的飞上高台,一扫下面的三千余人,个个精神抖擞,意气飞扬,不禁有些晃神,这是他魔教的弟子吗?
“参见圣主!圣主千岁,万世永垂!”三千弟子异口同声的大声说道,恭敬的跪道地上。
“起来吧!”花自诩一扶长袖,红色衣摆便在高空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弟子们都整齐起身,如同白杨般站立。
“魔教弟子,就剩这些了?”花自诩微微挑眉,面色变得有些冷凝。
凤倾歌有些愧疚的解释,“能召集到我只有三千人,有些在运镖,还有一千女子在风雨楼。当初也怪我无能,只为你保留下了这点兵力。”
“哈哈!”花自诩大笑起来,“倾歌,我何时怪过你?我还感谢你,现在这几千精兵,怕是可抵我昔日的整个魔教!”
“你说的没错。现在他们以一敌万,完全不成问题,你要不要试试?”凤倾歌挑挑眉,倒是很希望花自诩展现些武功才艺,她身旁的女子才会更加心动嘛。
凤倾歌的话一出,所有的弟子都面露惊惶,凤倾歌是摆明了想要他们的命吗?他们顶多是能接凤倾歌和隐悠遥二十招,而花自诩……想到花自诩的魔功,他们的脸都变得一片煞白。
花自诩却毫无此意思,云淡风轻的坐到朱漆的红椅之上。风云不变的摇了摇头,“倾歌你的话,我向来是相信的。又何须去验证一番。”
凤倾歌暗自鄙夷,她可没让他验证,只是想让他露一手罢了!自己好心在帮他,他却如此不知情,真是个不知好歹的男人!怪不得到现在还单身……
好吧,其实她忘记了,花自诩的风采不用展示,江湖都已经是人尽皆知的,再加上就凭他的那勾魂摄魄的相貌,直接就能迷死一城的人。
凡菇雅看到黑祭们的神态时,心里对花自诩又多了几分崇拜,她知道这些个个精兵,但是对花自诩却是服服帖帖,再加上他们的惶恐,不用说都知道是为什么。
看着他居高临下,宛如大地之神般执掌天下、指点江山的模样,凡菇雅低下头去不再看他。
她害怕自己记得太清楚他的模样,到最后再也无法从心上抹掉忘记,那么受伤的是她。
花自诩了解了黑白祭的组成后,又意味深长的看向凤倾歌,“既然你们是倾歌培养的,那以后,你们的主子就不止我一人,倾歌,当然还有隐公子,都是你们誓死效忠的主子!甚至无论什么时候,他们都比我重要!”
将士们都疑惑的看向凤倾歌,这命令……他们是接还是不接?
凤倾歌一直都是以教练的身份培养他们,也从没有让他们对他俯首称臣,甚至一直让他们忠于花自诩,典型的是没有接纳的意向。
凡菇雅心里一惊,需要多少的爱,才能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拱手让她?
哪怕她从小在丛林长大,她也知道在这世间,大家所追崇的,就是权势和地位。花自诩为了凤倾歌,是两者皆可抛吗?
隐悠遥倒是早已习惯了他们之间的暧昧,对于这样的话,他倒多见少怪了。
“倾歌,你觉得如何呢?”花自诩认真的征求她的意见。
从很早开始,他的一切,都注定给她了。
凤倾歌清了清嗓子,暗骂花自诩真是个笨蛋,这么做就一点也不考虑凡菇雅的感受,她眼角的余光都能瞥到凡菇雅眼底深处弥漫着、想掩饰也掩饰不了的哀伤,只好连忙转移话题,“接下来的行动,只是寻找‘瀚云坊’的消息了,不会有什么威胁,你们只要尽好自己的职责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是!凤姑娘!”将士们回答。
花自诩汗颜,这魔教的主子,不用他说,好像早已换了!他们听的到底是他的话?还是她的话?
瀚云坊?凡菇雅轻咳了两声,这名字好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
“没事吧?”凤倾歌担忧的拍了拍她的背。
花自诩和凡菇雅已经相处了许久,自然比较了解凡菇雅,只是一眼,他便发现了凡菇雅的异样,不禁开口问道:“菇雅,难道你知道瀚云坊?”
“小时候听爹娘提起过,但是说了些什么,想不起来了。”凡菇雅皱眉深思,还是没有想起什么,那时候她还很小,也只是无意听见的。
花自诩见她也不是说谎,便点了点头,“对了倾歌,太子瑾将小遥遥送到瀚云坊了?”
“你怎么知道?”凤倾歌惊愕,她好像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前晚本打算回镖局,却无意发现黑衣人,我追过去见到是太子瑾,有个老者无意提起太子瑾是从瀚云坊出来的。早些对瀚云坊有所耳闻,培养小孩的地方,这么一想,自然就知道了。”花自诩解释。
凤倾歌点头,“原来是这样,不过没想到太子瑾还真有些本事,能在黑祭眼皮子底下埋伏黑衣人。”
“凤姑娘放心,圣主指点后,我们已经拿下了黑衣人,不过正准备审问,他便咬舌自尽了。”曹熙禀告。
“真是死鸭子嘴硬!”凤倾歌鄙夷,这些人白白送死,以为他们死了,瀚云坊的消息就不会走漏出来了?她们还有的是别的办法。
花自诩想到那晚的事,又不禁担忧道:“那个老者看样子是瀚云坊的先生,他有给太子瑾献一计,只可以没有听到内容,不出所料,他们最近应该就会有所动作。”
“嗯,那就让大家都加强防范。”凤倾歌看了看三千余人,心里毫不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现在要什么有什么。
“不过既然太子瑾抓了小遥遥,现在也知道他身处何处,倒不如先下手为强,直接将太子瑾抓来逼供。就不信他不说出真相。”花自诩起身,脚尖轻点,便从高台之下飞身而下,落在凤倾歌身旁。
凤倾歌淡淡一笑,“既然这瀚云坊是培养小孩子的地方,我自然是不心急了。还得感谢他们替我照顾孩子呢!”
没想到太子瑾也是从瀚云坊出来,这就说明瀚云坊的确有本事,太子瑾前几年一直韬光养晦,竟然能存活到今天,并且做了这么大一手笔,自然是不可小觑的。如果小遥遥能在里面学到些用来防身也好!
隐悠遥和花自诩都无语,不禁怀疑,小遥遥是她的亲生女儿吗?
“好了,今天好不容易团聚,就不讲这些事情了。这两年来大家都辛苦了。今晚就好好放松一下吧!美酒佳肴都准备好了。走吧!”凤倾歌扶着凡菇雅便往偏房走去。
偏房足有几千平米,平时是大家练武的场地,现在却已经摆好了上百桌饭菜,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一看就让人赏心悦目而有食欲。
凤倾歌等人在最前方的一桌坐下,“大家今晚都不必拘谨,吃好喝好就行了!”
“是!”黑祭们都整齐又序的坐下,举手投足间也依旧透着严谨,却不是拘谨和不自在。他们都早已把彼此、把凤倾歌等人当做了亲人。
凤倾歌给四人倒满酒,举起杯来,“先庆祝花自诩平安回来!”
隐悠遥也端起酒杯,认真的和花自诩碰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才会掉进深渊,“从今后,我隐某便欠了你一个人情。”
“只要你照顾好倾歌,就是还这人情!”花自诩一笑,毫不客气。
四人碰杯,一饮而尽。
“菇雅,你生病才好,不能喝就不用勉强。”凤倾歌看向身旁的她,气色虽然好了许多,但是总觉得心事重重。
“没事。在幻境里我每日闲的无聊,也会去采各种果子酿酒。酒量还是可以的。”凡菇雅说道。
凤倾歌一脸惊奇的看她,“你还会酿酒啊?”
“只是无聊,打发时间罢了。”凡菇雅谦逊的一笑,笑容里却带着苦楚,她也不想,但是实在无聊,那样的日子,除了采果子采花外,真没什么可以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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