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和你合作罢了。大家各取所需。”黑衣人漫步走向她,“我知道你喜欢花自诩,也想让凤倾歌快些离开,而我的目的就是杀了凤倾歌。其实我们是一路人。”
珠霞看着他深邃的眼瞳里不时的闪现着精光,骇人的面具更为他徒添了几分恐惧,她后退,“我为什么要信你?”
“我和凤倾歌有深仇大恨,你知道在魔教想杀她,简直比登天还难,况且我不想和花自诩为敌。只要你找机会把这个药放在花自诩的饭里,那他更会讨厌凤倾歌,将她赶走。”黑衣人缓缓从衣袖中摸出一个小黑瓶递给她。
“这是什么?”珠霞没有接过,她不会害花自诩!
“放心,这药你也可以试试,这是会让人暂时改变皮肤罢了,但是这药,只有凤倾歌有。”黑衣人语气淡淡的说道,又把药递给她。
珠霞犹豫片刻,还是接了过来,她已经明白黑衣人的意思,栽赃嫁祸到凤倾歌身上,或许她真的就得离开了。
“只要你做到了,再适时的添油加醋,我不信凤倾歌不会离开,到时候他的注意力就不会全在她身上,相信让他注意你就不用我教了吧?”黑衣人嘴角漾起满意的笑意,他就知道她一定会接受。
珠霞点点头,“我们各取所需,希望你能成功报仇!”
“我也祝你能获得花圣主垂青!”黑衣人抛下一句话,便飞身离开。
珠霞看着手中的药,不禁慢慢握紧。希望一切能够顺利。
日子依旧在平淡中度过,凤倾歌偶尔被蓝青叶缠着,偶尔和隐悠遥散散步,偶尔和太子瑾谈谈以前的瑾国,只是还是不时的走到花自诩的练功房,想要见他一下,却始终没有如常。
“凤姑娘,你看这饭?”珠霞幽幽叹了口气,“再不吃,我担心他身体受不了。”
“这次我去!”凤倾歌接过托盘便径直去敲门,她不信她怀着孕,花自诩能拿自己怎么着。
房内没有一点声音,凤倾歌叫了三次以后,忍无可忍,一脚便将门踢开。
她以为一定会像以前那样有暗器,可是并没有,静悄悄的似乎可以听见心跳的声音。
“珠霞,你在外面等着。”凤倾歌交代了下,便继续往里走去。
珠霞看着缓缓关上的门,眼底的亮光如同煊日明亮。
凤倾歌按照记忆里的路走下去,经过几级台阶后,才到达最底层。
幽闭的练功房内处处燃放着蜡烛,烛光摇曳生姿,纱幔无风却也轻轻漂浮。而那高高的平台之上,一袭红衣的花自诩盘腿而坐,长长的白发如雪散落在他身上,红白相间的身影散发着极致的魅惑,他的身形四周发着淡淡的光辉,却如琉璃般,似乎一碰就会碎。
凤倾歌不敢打搅他,只是把饭菜轻轻放到桌上,在桌前坐下,静静的看着他。
这个密室太过熟悉,她看着台下,似乎看到了自己倔强的推开他,而他也狂傲的要给她上药,耳旁似乎也飘荡起曾经的话语,“这个时候你还要跟我说教?”
从凤倾歌进来花自诩就已经感觉到那熟悉的气息,他以为她肯定会有所举动,却没想到她会如此静悄悄的,不禁睁开眼来,看到的便是一袭白衣披红色斗篷坐在桌前的她,烛光映在在她的脸上,将她瞳眸中的思念和怀旧照的清楚,可是她的面容却似乎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时间过得的确太快,曾经风华无双的女子,此刻已为人妻。而他也变了,曾经的大魔头,此刻变成了一个痴情种,真是可笑。
“花自诩,你应该懂了,我们无法阻止什么的发生。”凤倾歌有些无力的看向他,他的举动有什么目的,她又如何会不知道。
只是她没想到他会用如此的方式来挽留自己。
花自诩长而卷翘的睫毛颤了颤,双手不禁握紧,这他又如何不懂,可是她就是没有勇气去面对,什么时候他已如此依赖她,一天看不到她,他都觉得缺少了太多太多。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希望看到以前的你。”凤倾歌一瞬不瞬的凝视他,这个自己可以为之付出生命的男子,自己看的极其重要的男子,她却给不了他想要的。
这样下去,对谁都是一种伤害。凤倾歌咬了咬唇,起身向外走去。
花自诩薄而性感的唇颤了颤,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凤倾歌站在门前,静立了三秒,没有什么的声息,她叹了口气,继续迈开了步子。
她不知道自己对于花自诩是劫还是缘,让他改变了,却让他心碎了。
“怎么样?圣主有没有吃东西?”珠霞见她出来,立刻迎了上去。
凤倾歌轻轻摇头,“走吧,让他自己好好想想。”
“噢。”珠霞垂下眼睑,心里开始思索其他的办法,本以为让凤倾歌去送饭,花自诩就一定会吃的,没想到还是失败了。
“珠霞?你在想什么?”凤倾歌说了半天,见她没有回应,便转过身看她。
珠霞连忙回过神来,“我……我只是在担心圣主的身体。”
“放心吧,他自己知道分寸的。”凤倾歌安慰,她何尝看不出珠霞对花自诩的感情,只是可惜,自古多情空余恨……
“嗯。希望吧,刚才你说什么?”珠霞笑着点点头。
凤倾歌摸着自己的肚子,时间算下来,已经差不多了,“你说,会是个男宝宝还是女宝宝?”
她不知道这个朝代有没有重男轻女,所以想问问珠霞的意见。
“做你们的孩子,是个男宝宝,肯定像隐公子那么帅气,是个女宝宝,也一定会像你这么美,不管是什么,都一定会幸福的。”珠霞羡慕的看着她的肚子,想起那晚黑衣人的话,心里不禁叹息。
树大招风,凤倾歌或许什么也没有做,偏偏惹得不少人憎恨。她自己也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传奇的女子,抢了所有人的风头,即使是结婚了,还是那般的让人难忘。
或许只有她死了,花自诩才会真正的死心。
冬末的天空忽然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似乎是想用它的纯洁来掩盖这个世界的肮脏。
凤倾歌忽然感觉有一道寒风吹过,让她硬生生打了个冷颤,而且这种感觉,很熟悉很熟悉,就如同,曾经和凤儿在一起的感觉一样……
凤倾歌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转身凝视珠霞,“谢谢你的祝福。”
“这不是祝福,是所有人都认定的事情,走吧,我送你回殿,下雪了。”珠霞温婉一笑,小心翼翼的扶着她。
凤倾歌看不出她的破绽,心里却依旧多了几分思索。
在魔教的日子过得极快,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花自诩也在不久后出关,一如既往的找凤倾歌谈笑,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却是用让他看着小遥遥出生为由,留下了他们。
蓝青叶整日无所事事,也不好意思白吃白喝,便管理起了租房的事宜,把魔教的财务管理的妥妥当当。
太子瑾亡国无家可归,也只好在魔教苟且度日,他没有憎恨凤倾歌和隐悠遥,两人自然也对他没有恶意,便让他继续住了下去。
而皇城内的朝堂,早已吵得不可开交。
“皇上,如今魔教已经修筑了房屋,留下了不少的江湖各路人士,这样的举动还不够明显吗?”
“皇上,请你为整个龙族着想,终有一日,这玉国是得改国姓的!”
龙白竹听着一个个的进谏,心里的挣扎越来越大,先前他们说好,只要隐悠遥让位,就不会再追究什么。这国姓不过是一个姓,改不改也没什么关系,如今,估计是一个个坐得安稳了,不想丢了这舒适的生活,便想着铲除掉所有的敌人。
“好了……朕心里已经有了主意,退朝吧!”龙白竹起身便离开着压抑得他喘不过气来的地方。
他也不想真的动手,可是隐悠遥他们要与他为敌,他不得这样做了!
凤倾歌躺在床上,忽然感觉心跳加速了数倍,有些喘不过气来。
“怎么了?”隐悠遥担忧的拍抚她。
“没什么。”凤倾歌缓了口气,“你想要男宝宝还是女宝宝?”
“这有什么关系吗?是你生的就行。”隐悠遥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丝,如果还在朝堂,或许他会想要一个男儿来挑起重担,可是现在,散漫云游的他们,女儿又有什么关系?
凤倾歌不得不庆幸自己来到这样一个朝代,如果有重男轻女的思想的话,她不就负担压力大了。
“如果是个男孩,我和他一起保护你。如果是个女孩,我就保护你们娘俩!”隐悠遥怜惜的将她拥入怀里。
虽然凤倾歌没有食欲不佳等情况,可是每次看着她挺着个大肚子,他都觉得累,对她的怜爱也在与日俱增。
这情话,是凤倾歌听过最感动的情话,她感觉鼻子一酸,两行泪便顺着脸颊流了下去。
能遇到如此的隐悠遥,是她修了几辈子的福气?
“怎么变得这么爱哭了?”隐悠遥看到她哭,忽然觉得手足无措,他很少看见她流眼泪,没记错的话,也就是在她在乎的人死去的时候才会这样吧。
凤倾歌擦掉眼泪,“我只是感动,感动你知不知道!”
她才不爱哭呢!爱哭的女人都是懦弱无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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