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的弓箭手都纷纷射出火箭,广场之上瞬间一片鬼哭狼嚎,有的将士被火箭射中,痛苦的四处奔跑,却点燃了其他的将士,有的直接在地上打滚,但是火箭却扎入更深,哀嚎声不绝于耳。
凤倾歌和所有人都站在高高的台上,冷眼目睹着下方的壮观景象,犹如睥睨天下的王者。
而瑾寒烟却没有丝毫的慌乱,隔着千军万马,隔着火海血腥,她的目光落在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身上,指点江山,傲视天下,怕就是这样的男人了!
瑾寒烟嘴角泛起一抹奇异的笑容,缓缓松了握着缰绳的手。
隐悠遥一直有注意瑾寒烟,见她如此临危不惧,眼神一凛,接过雾恒递上的“神弓飞箭”,举弓便毫不留情的放弦而去。
瑾寒烟冷冷一笑,一点弓箭就能伤她?哼!
所有人都以为瑾寒烟必死无疑,因为玉国的人都知道那把神弓的厉害,速度堪称一绝,而力度,也是世间第一,只有真正的王者,才配得上用那把弓箭。
只是眨眼间,众人便见瑾寒烟手中多了一把黑色的雨伞,她的嘴角勾着嘲讽的笑意,黑色雨伞便如同有了魔力般,“嗖”的一下往上一飞,冲向了漆黑的天幕。
凤倾歌眼神一顿,心里泛起一丝不安。
那不是30世纪军方才有的特制“升降伞”?不须借助风力和任何外地,可以随时飞起或降落,更可以转弯控制航道,典型的迷你私人飞机。
瑾寒烟为什么会有?难道她也是穿越而来?
所有人因为不知道那是“升降伞”,只觉得是某种很神奇的功夫或宝物,弓箭手们纷纷将靶心移向高空,“咻咻咻”的放箭。
只是那抹身影却一个横转,往宫外的方向直奔而去。
花自诩微微皱眉,那是什么武功?竟然比轻功还快?哪怕他的轻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他也毫无把握能够追上她。
只是想到这个女人以后肯定会对凤倾歌不利,便飞身而起,准备追去。
凤倾歌连忙叫住他,“花自诩!不要追了!”
花自诩疑惑,落到她身旁,“为什么?放她走,岂不是放虎归山?”
“因为你不可能追上她!”凤倾歌看着瑾寒烟消失的方向,眉头越皱越紧。
隐悠遥也看出了端倪,也不再吩咐人去追,只是将目光落向广场上还剩的几万兵马,“不要留一个活口!”
话音刚落,火箭便如同密雨般射入广场,不停跑动的火焰也一个接着一个慢慢倒下,空气被尸体烧焦的气息和浓烈的血腥味所弥漫。
不出半刻,整个广场一片死寂,能见的只有点点烟火。
“就算她逃走,数十万大军无一生还。瑾皇怕也不会放过她!”隐悠遥嘴角勾起一抹冷凝的笑意。
凤倾歌却意味深长的摇头,“未必,瑾国的天,怕是要变了!”
话音刚落,一道炫亮的闪电就将漆黑的天幕劈成两半,紧接而来的是“轰隆隆”的雷鸣声。
“哗哗哗”,阴沉了一下午的天终于垮塌下来,大雨的声音呼喝雷鸣声,开始不断的洗刷着大地。
那雨水汇集在一起,也变成了猩红色。
隐悠遥将凤倾歌一抱,便和众人一起飞到了宫檐下。
“明早的宫殿,应该不会再这么难堪。”隐悠遥看着横尸遍野的皇宫,嘴角泛起一抹冷凝。
凤倾歌却听出了他话中的意味,隐悠遥竟然让奴才们一夜之间将宫殿恢复如常,这么浩大的工程,亏他还说的面不改色。
不过凤倾歌毫不怀疑他的能力,因为这半年的时间,他一直按照她的要求,假装失魂落魄,无用无功,竟然也能训练出三十万的大军,不用想也知道他的城府及其能力。
“主子放心!”雾恒恭敬的点头,声音如同磐石般信誓旦旦。
众人满意的转身准备进殿,却听见雨声之中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女子嚎叫声,“啊……呜……快……快……”
众人都恶心的拧起眉来。
“主子……这……”雾恒有些为难的开口,他不知道凤儿和华洛,应该如何处理。
凤倾歌想了想,先开口说道:“既然她想要,又如何能不满足她?丢他们去乱葬岗吧!那里好像还有不少的尸体没有腐化。”
“是!”雾恒打了个冷颤,转身离开。
“许久不见,你还是这么狠毒!”隐悠遥宠溺的将她搂在怀里,听着她毫不留情的话语,觉得一切都回到了半年前,什么都没有改变过。
“她本不该存在,存在了,还要害我,这算狠毒吗?”凤倾歌冷冷一笑,转身径直走进了大殿,将“哗哗”的雨声和诡异而凄凉却极致高涨的女子叫声抛在身后。
隐悠遥和众人都一愣,凤儿不该存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总感觉有些怪异?
思想简单的小七倒没注意那么多,只是一脸欢喜的跟到凤倾歌身后,“凤倾歌,你真够无情,你知不知道你骗了我们这么多人,我们有多么难过!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笨蛋,在你思想里,我就是那么容易死的?”凤倾歌温暖的一笑,“只是想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那样才会越真实。”
从决定了“引君入瓮”后,凤倾歌被隐悠遥抱回来以后,便被隐悠遥的人从宫殿的地下道送出,在一直空着的遥王府养伤,而除了花自诩和隐悠遥以外,其余的人都不知道她死去的消息。
今天得知瑾寒烟的人马会入侵,隐悠遥才暗地通知了龙白竹和凤黄一起做好准备。
“好吧,只是倾歌,下次你再这样!我都不想理你了!”小七愤怒的撅起嘴,“我一个人难过还好,某人整日废寝忘食,头也不抬的看奏折,还得我伤心难过里抽闲照顾他!”
凤倾歌不由得将目光投向龙白竹,却和他的目光正巧撞在一起。
他的目光里,有惊羡,有幸运,有感激。但是触碰到她的目光时,再听见小七那样一说,不由得有些尴尬的转移视线。
“就是因为相信白竹会管理好朝政,我们才会实施这个计划。白竹,谢谢你!”凤倾歌缓缓一笑,心中温暖。
有一个放心的后盾存在,无论她做什么,总感觉安心而有安全感。
“倾歌,这是我该做的。你还活着就好!”龙白竹回以一笑。
花自诩有些不满的走到前位坐下,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我这个杀人凶手,就没有任何的功劳。”
自从凤倾歌一死的消息传开,所有人都知道花自诩是凶手,花自诩一夜之间从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变成了人人提及而握拳愤恨的无情魔头,有一种哪怕是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人见到花自诩,也会提起菜刀将他杀之而后快的趋势。
连龙白竹也派出不少人,只为通缉花自诩,见到者尽可以先杀后奏,还开出了诱人的奖励。
花自诩一脸歉意的上前,“花教主,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你们只是做戏一场。”
“罢了罢了。本尊本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花自诩酸酸的闭上了眼睛。
凤倾歌连忙上前,“花自诩,我可没有那样说。你为了我在凤儿身边待那么久,还每天都得演戏,我最要感谢的,就是你了。”
她知道其他人不会计较她这么说,而花自诩是想体现他的存在感,他一个堂堂的圣主,如果沦为什么“之一”。肯定不能接受,她满足满足他的虚荣心又如何?
“这还差不多。”花自诩满足的一笑,凝视身旁的女子,她依旧如此风华,哪怕许久不见,她在他脑海里的印象也一丝未褪去。哪怕凤儿整日在他跟前,为他做了不少的事,他也毫无感动,他感觉到自己的心,似乎只为她跳动。
“咳咳!时间不早了。都好好休息!”隐悠遥见花自诩和凤倾歌的距离那般近,毫不掩饰自己的醋意,如同命令的话语飘出,便直接抱起凤倾歌往寝宫的方向飞去。
凤倾歌也没有反抗,对着身后所有的人投去一个感激而安慰的眼神,她谢谢他们,陪自己演了这出戏,更谢谢花自诩,让凤儿拥有了真实的血肉情感,让凤儿能够死去。
只是这些大恩,都不能言谢。
凤倾歌将头靠在隐悠遥胸膛,感受着这一刻的难得和宁静。
这半年来她在王府待的都快发霉,而且什么也不能做,伤养好后的几个月,无聊的将神凤飞刀练到了“王级阶段”。现在就剩圣级了。
“这半年,有没有想我?”隐悠遥抱着她径直走进浴间,将丫鬟们都打发了下去。
凤倾歌回过神来,“当然想。”
这半年来她待在王府,总是回忆起以前在王府所发生的事情,脑海里也不断浮现出他的身影,就连那床,也折磨她般,残留着他的气息,让她无法安宁的睡觉。
隐悠遥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还没有丝毫的害羞,想到她本就是这样的女子,便一笑,将她轻轻放到浴池边,解开她胸前的扣子,“伤还疼吗?”
凤倾歌看着他与之前冷凝倨傲毫不相同的神态,看着他的柔情和担忧,轻轻摇了摇头,“早就不痛了。放心,王府的大夫医术很好。”
隐悠遥淡淡点头,掀开她最里面的衣服时,看到那条长长的疤痕,他的眼神还是顿了顿,心疼的将她搂到自己怀里,“我无能,让自己的女人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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