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瑾从来没见过如此妖媚的男子,即使花自诩是个男的,他都产生了一种占有欲,似仙似妖,似鬼似媚,尤其是那双狭长深邃的眸子,似乎拥有着勾魂摄魄般的魅力。
此刻的两抹红色抱在一起,原本苍白的天幕便多了装饰,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化作了背景,雪花,天空,佳人,美男,都构成了一副想象之中才会出现的唯美画面,让人舍不得去打破。
只是方才隐悠遥那般折煞他,他又如何会轻易放过这个取笑的机会?
太子瑾一脸惊羡的开口:“真是天偶佳成啊!”
隐悠遥眉心徒然一皱,飞身而起,脚尖落在傲梅枝头,如鹰般的眼瞳里直直的射出两抹寒光,直奔花自诩:“可以放开了吧?”
虽是疑问,但是经他的口说出来,却是那般的威慑,带着不可抗拒的命令。
一时间,妖媚的花自诩在他的傲然龙威之下,看起来似乎更惹人心生怜爱。
花自诩淡淡一扫隐悠遥,却丝毫也没有放开的意思,而是将目光重新落在凤倾歌身上,此刻她的脸被冻的有些微红,白皙的肌肤便如霞映雪般,充满了别样的诱惑。
“师父欢迎你回来!”凤倾歌见他眸里的猩红已经淡去了几分,便微微一笑。
花自诩身形一怔,知道眼前的女人一定是凤倾歌,那竹林里的人,会是谁?
凤倾歌从胸前将那朵红花拿出,一瞬不瞬的凝视他,“还记得这朵花吗?你曾说过,摘取下一片花瓣往空中一抛,就能见到你。”
花自诩眉头微微一皱,想起凤儿的一举一动,也没有丝毫的破绽,他不顾隐悠遥的威胁,搂着她的腰便转身飞去。
“送太子回去好好休息!”隐悠遥落下一句冷凝的话语,连忙跟上前面那两抹红色的身影。
凤倾歌看着脚下银装素裹的世界,嘴角缓缓上扬,“在魔教你这样带着我飞,还是红花绿草呢,时间过得真快!”
“你若真的是凤倾歌,我定不会伤你一毫,你若欺骗,本尊定将你挫骨扬灰!”花自诩看着她的神态,心里多了几分痛苦。
他竟然连谁是自己的师父都不认识,前些日子他还嘲笑隐悠遥,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要认错,而现在,他不是吗?
凤倾歌远远的便看见一片竹林,即使在白茫茫的冰天雪地中,被压弯了腰的竹子依旧露出那青绿的颜色,不时有几只麻雀从雪堆里钻出,飞往枝头。
这些天,他就是在这里度过的吗?看起来挺不错的,清幽淡雅,只要他过的好就行。
不过也怪不得他们没有找到这里,因为整个竹林是天然而成的岛屿,四周都环绕着一条不窄的小溪,看起来荒寂了无人烟,再加上竹叶的落下,很快便会遮挡人的脚印,因此没有人会怀疑。
凤倾歌在他的拥抱下,穿越一片片白雪绿竹,停落在一间竹制小屋前。
花自诩似乎生怕她会跑掉,拉着她的手径直往里走去。
凤倾歌走进四合院型的房子,看着晒了满院的药草,不禁凝起眉,这里有大夫?
“花自诩……”华洛听到动静,便从屋里走出,见到是花自诩时,正想说什么,便看见他身旁的凤倾歌,心里划过一丝不安和不妙。想到什么,他眉头微皱,走上前去,“凤儿,你怎么来了?你嫌害凤倾歌还害的不够吗?这样夺人幸福你不觉得可耻吗?”
凤倾歌看着眼前依旧一袭天青色长袍的华洛,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斯文,每一句话似乎都是那么的理所应当,义正言辞,让人都无法去想象他是一个带着面具的人。
这个曾经让自己羡慕不已的男人,这个曾经心怀阔达的男人,竟然变了……
“华洛,原来是你!”凤倾歌的语气里满是惋惜和愤怒,她不想辩解,不想再看他这般衣冠楚楚的模样。
花自诩没有说话,拉着她径直往凤儿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凤倾歌便看见躺在床上的凤儿,她穿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服侍,一袭白色的长裙将她衬得如睡美人般,眉头微皱的她似乎感觉到她的到来,多了丝几不可见的惊慌。
凤儿,果真是她!怪不得找不到她!
花自诩上前,解开凤儿的穴道,将她从床上扶起,“现在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凤倾歌正想说话,却感觉脊背一凉,似乎有什么微小冰凉的东西进入了自己的身体,她忽然感觉头一阵眩晕,不禁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
“凤儿,你竟然有胆来这里!是你自己送死!怪不得我!”凤儿愤怒的站起身,从手腕间拿出飞刀便准备朝凤倾歌直直射去。
而一抹明黄的身影从门外窜入,一个旋转,便将凤倾歌护在了怀里。
凤倾歌睁开有些朦胧的眸子,看着眼前的一个个人,花自诩,凤儿,隐悠遥,为什么都这么熟悉,但是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大脑之中一片空白,犹如被清空了一般,但是隐隐之间,她却感觉对这些人这么的熟悉,而且她似乎还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倾歌,我问你!我们见面时,我所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花自诩将凤儿手中的飞刀抽出,一瞬不瞬的凝视她。
凤儿知道花自诩已经开始怀疑,脸色冷凝了几分,微怒道:“花自诩……”
隐悠遥也凝了凝眉,这个女人,现在竟然连神态举止都和凤倾歌一模一样,换做是凤倾歌,如果花自诩质疑她,她也会愤怒。
“好!那我就让你心服口服!只是确认之后,我凤倾歌,不再有你这个徒儿!”凤儿冷冷一哼,“哎,又是这样的神情!”
花自诩眉心一蹙,心里感觉几分疼痛,他恨自己无法看清,若凤儿真是凤倾歌,他便对不起她。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的话,就让我先杀了这个可恶的女人!”凤儿愤怒仇恨的凝视凤倾歌,丝毫也没有做戏的痕迹。
华洛和隐悠遥心里都是一叹,没想到世间有如此相像的两人,是怪凤儿演技太好,还是上天爱开玩笑?
“你爱隐悠遥什么?”花自诩问道。这些日子来的相处,他感觉到凤儿即使是假的,但是跟自己之间的记忆,她肯定也是百密而无一疏,而她对隐悠遥呢?
刚才隐悠遥进门,她是真的因为太恨凤倾歌而没有看隐悠遥一眼,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凤儿心底一颤,却将目光投向隐悠遥,这个自己也曾爱过的男人,这么久不见,他依旧如高高在上的太阳神,遥遥不可及,却让人心生向往,“不够强大的男人,又怎么足以征服我?”
隐悠遥抱着凤倾歌的手松了松,他怀疑自己进门时是不是抱错人了,他怀疑自己怀里的人才是凤儿!
因为那句话足以震撼,简洁却又一阵见血。凤倾歌不爱花自诩,因为他愿意为她放弃一切仇恨,她觉得那样的男人太没担当,那份爱的代价也太大。
她不爱龙白竹,因为他的性格太优柔寡断,不足以征服她。
唯独他,他可以许诺她要的一切,他可以为她六亲不认,他可以霸道到一定得占有她。他从不曾放手,不给她任何离开的机会。
凤倾歌在隐悠遥的怀里,意识已经清楚了几分,再加上听他们之间的谈话,也明白了事情的发展,不禁觉得有些不妙。
花自诩冷凝的目光投向凤倾歌,经过凤儿的回答,他已经确定了几分,而她……“我给你的那朵花,你用了几片?”
凤倾歌拧眉,想要回答,在脑海里却翻找不出任何的记忆。为什么她会这样?她很想问身边的男人,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为什么会感觉头脑一片空白?
可是她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哪怕失去记忆,她也感觉的到,这一刻,至关重要。
“我于‘荷花亭’内,手中所握的荷花,是什么颜色?”花自诩继续问道。
凤倾歌一瞬不瞬的凝视他,想要告诉他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是因为失去的记忆让她无法确信,这个男人会相信自己。
“你的新婚,我给了你什么礼物?”花自诩的脸色越来越冷,看凤倾歌的神态也越来越憎恨。
隐悠遥微微蹙眉,即使怀里的人是凤儿,也不应该是这样,之前凤儿和自己在一起时,自己也曾怀疑过,可是她对自己的问题都对答如流,他一直觉得,凤儿就是另一个凤倾歌的存在!
这次,为什么会这样?
想到什么,隐悠遥再次抱紧了她,他知道凤倾歌此番,必输无疑。
花自诩眉头凝了凝,眼底划过一丝困惑,“你可还记得芦苇荡,舞絮伤?”
凤儿皱了皱眉,为什么记忆里,没有任何关于芦苇荡的存在?难道凤倾歌和花自诩之间,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凤倾歌依旧一脸茫然的凝视他,她的确不知道,甚至在想着对策。
她看出了花自诩对自己的仇恨,若一无所知,她不能保证自己能活着离开这里。
“傲雪红梅,又怎若你美?”花自诩将柔和的目光投向凤儿,眼角的余光却扫视着凤倾歌。
隐悠遥嘴角抽了抽,花自诩竟然当着他的面调侃他的女人!
凤儿不知道花自诩为什么会这么说,却冷冷一笑,“花,总共用了六片,其中两片是隐悠遥所用!你手中所拿的,是血荷!艳丽如瑰!至于新婚,满城血雨,便是礼物。凤儿,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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