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游客摇头,却“噗”的吐出一口鲜血。
“哈哈哈!你们谁都不是我的对手!都投降吧!谁先杀了凤倾歌,我重重有赏!”月息犀利的声音在大殿之类回荡。
精英卫们却没有一个动手,都茫然的看向悠遥客,等待他的号令。
“我去缠住你,你找机会射飞刀!”悠遥客飞身而起,手中的长剑直直指向月息。
月息大笑,冷冷一哼,“不自量力!”
悠遥客眼神一凝,双手一松,手中的长剑便射向月息,而月息手一扬,长袖一扶,悠遥客的剑就被击退。
剑却转变方向,再次射向她。月息飞身而去,握住剑端,手被剑划破,鲜血从半空滴落下来。
悠遥客用尽内力和她对抗,凤倾歌眼神一凛,正准备放飞刀,就听见“铛”的一声,悠遥客的剑被击碎,月息也一掌重重的拍向悠遥客。
悠遥客从半空之中坠落,雾恒连忙飞身而起接住他。
“哈哈哈!凤倾歌,这次看谁还能保你!”月息猖狂的大笑起来,目光紧锁凤倾歌,犹如猎人锁住自己的猎物一般,直直的向她扑去。
凤倾歌不会轻功,完全无法躲避,只能发出飞刀去干扰她。手刚拿出飞刀,月息的袖中就飞出一条白绫缠住她的手腕。
凤倾歌见势不妙,飞刀一划,将白绫划断,也就是这一秒的时间,月息就已至她跟前,就在凤倾歌以为自己死定了之时,就在她锋利如刀的指甲划向自己的脖颈之时……
只见红影一闪,月息“啊”的一声便飞了出去。
花自诩连忙抱住凤倾歌,担忧的问道:“你没事吧?”
“花自诩?你的内力,恢复了”凤倾歌惊愕的瞪大了眸子,她记得所有的人都告诉自己,内力不可能恢复,那花自诩是怎么恢复的?还是自己眼花了。
花自诩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扭头看向月息,“是不是连本尊,你也要杀了?”
“圣主!”月息惊愕的看着眼前的他,白发飘飘,红衣袂袂,头脑一下变得混乱起来。
他不是死了吗?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那银线蛊不是因为他的死而消失,而是被人解除了?
月息忽然明白了许多,那晚一定是个阴谋,而一定是自己的人得知了阴谋,所以除去银线蛊让她放弃前去。
“既然叫我圣主,为什么要背叛我?”花自诩穿透万物般的敏锐眼光盯住她,盯着她那张和凤倾歌一样的面容,却是沁血的眸子。
“你问我为什么?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月息飞身而起,痛楚而绝望的目光凝视他,“到现在你都不知道?还真是可笑!哈哈……”
众人看着她自嘲的发笑,都跃跃欲试的上前。
月息忽然收起笑容,锐利的目光扫向他,“还不是为了你!因为你的无情!因为你对我的无视!我七岁那年,家中洪水,是你救了我……”
月息似乎看到她七岁那年的情景。
乡村小镇发了洪水,冲垮了所有的房屋和庄稼,村民也所剩无几。是她爹娘用生命将她拖到一颗大树上,她才得以生存。
七岁的她环顾四周,村庄都变成了一片黄色的海洋。无数凌乱的东西都漂浮在海上,漫漫而没有目的。
她第一次如此恐惧,看不到爹娘,看不到任何一个小伙伴,能看到的,只有海水,只有绝望。她在树上吊了三天三夜,没有等来朝廷的援助,她已经心灰意冷,饥饿和寒冷折磨得她垂下了求生的头颅。
就在她决定放弃之时,远处忽然飘来一个红影,犹如谪仙下凡一般,轻悠悠的飘至她跟前。
她抬起头,看到的便是魅惑的他,此刻阳光正好洒落在他的身上,照射着他长而不扎不束的红发,犹如丝绸般的光滑直垂而下。犹如女子般秀气却比女子更多几分清冷邪气的叶眉轻挑,勾魂摄魄的红色瑰丽眼眸画着艳红浓妆,张扬如火,那双凤目狭长而慵懒、毫无感情的注视自己,似乎沁血的朱唇轻抿,似笑非笑。
那一刻她感觉他就是苍天派来拯救她的使者,她似乎于漆黑的岩洞之中,看到一抹久违的阳光。
那一刻她就将他刻在自己的心里,可是到了魔教,她才发现她只是他身边所有丫鬟中的一个,他甚至从来不曾正眼看过她。
“你给我了希望!却又给我绝望!我宁愿永远没有被你救起!”月息痛苦的说道,爱上这样一个男人,就如鱼儿失去了海水,痛苦的总是窒息。
凤倾歌听着她的描述,心也颤动起来,月息,终究是太痴情了!由爱生恨,古往今来,太多太多这样的例子。
隐重没想到自己的贵妃竟然心有他属,也看出月息不可能帮自己,便准备趁大家不注意,爬着从后面逃走。
而月息的目光却狠厉的投向他,“还有你!你这个昏君!如果你派兵救援,我就不会在茫茫的大海中饿三天三夜,我就不会把看到的唯一一个活人,当做活佛一般的供奉!你才是最该死的人!
月息飞快的扑向隐重。
凤倾歌却连忙跑过去,”他是我的敌人,要杀,也只能由我来杀!“
她曾发过誓要为杨承闵报仇,她曾不止一次的说过,会取了这狗皇帝的性命!她的猎物,怎么能让别人抢去?
月息愤怒的回头,看到凤倾歌后,眼神中的恨意又转化为嫉妒,看到她那张倾国倾城般的面容,恨不得立即就撕碎她的脸。
“既然你想和我在一起!我便成全你!”花自诩飞身而起,艳红的衣服犹如鲜血凝成的瀑布,在空气之中飘荡起来,浓烈的压迫感也将整个大殿笼罩。
月息拧眉,不懂他的意思。
凤倾歌也不懂,所有的人都不懂,只能疑惑的看着半空中花自诩。
而花自诩全身散发出红色光点,将他一一缠绕,他宽袖一挥,正从侧门涌入的御玉军就倒了一片。
月息想到“散功丹”,痛苦的失声大叫:“圣主!不要!”
花自诩却没有理会她,完全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是将所有的功力都激发出来,看着从外涌来的兵马,他击出手掌。
无形的光波将身后意图偷袭的御玉军推倒,精英卫回头发现他们,两军又开始厮杀起来。
“为了一个女人,你真的连命都不要了吗?”月息歇斯底里的吼着,目光骤然变得阴狠起来,“既然如此,我就让她先给你铺路!”
凤倾歌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月息的意思,什么连命都不要?她为什么那么激动?
还没来得及想通这个问题,凤倾歌就看到月息朝着自己急速的扑来。她拿出飞刀一步步后退,却知道自己并没有把握可以伤到她。
而悠遥客推开雾恒的搀扶,飞身向她。
月息在离凤倾歌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花自诩忽然附身而下,牢牢将她抱住,“你早该死!留你活到今日,是对你最大的宽恕!”
月息被花自诩抱住,完全无法动弹,两个人都僵持在半空之中,她的身体之中也发出黑色的光点,红色和黑色的光点瞬间混杂在一起。
月息感觉到身体的变化,发现花自诩竟然在用功力摧毁她,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圣主,为了那个女人,你真的不惜一切吗?”
“还为了杀你!我早就知道你是细作!”花自诩冷冷一笑。从收留月息开始,就发现她有太多不寻常的举动。只是她是谁派来的,花自诩的目光投向地底的凤倾歌。
凤倾歌仰视着他,看着他身体里不断发出的红色光点,心里的不安越来越严重。
只是花自诩的话却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他为什么知道月息是奸细?先前他不是一副完全无知的姿态吗?为什么他不肯说?为什么他要在这时候看向自己?
而且他的目光之中,是什么样的情感?是怜惜的吗?是保护她的吗?
“你爱她,可是她并不爱你!”月息不甘的说道,“我才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请你看我一眼我好吗?”
“本尊就成全你,让你死也和我死在一起!”花自诩感觉到体内的内力已经在不断的膨胀,膨胀的似乎立即就到了一个极限,他微笑的看向凤倾歌。
他要为她铲除障碍,他要用死,换得她想要的一切!
凤倾歌看着他的眼神,脑海里忽然回想起昨日他的神情,和隐悠遥临时前一样的神情,她忽然竭尽全力的大叫起来:“花自诩!不要!”
花自诩看着她担忧的神态,嘴角扬起一抹安慰般的微笑,似乎是在说着,别难过,他是自愿的。为她而死,心甘情愿!
“不要!”凤倾歌想冲上去,却被悠遥客牢牢的抱住。
“不要过去!危险!”悠遥客紧紧的抱住她,生怕她下一秒就会冲出自己的怀抱。
就在这时,花自诩和月息忽然“啊”的一声尖叫,黑色和红色的光点瞬间变成浓浓的雾,将两人的身体团团裹住,顷刻之间,“咚”的两声,两人的身体便从半空中落下。
“月息!”撕心裂肺的呼叫声从门外传来,华洛发疯般的挤过人群冲到月息跟前,将她从地上扶起。
凤倾歌才反应过来,她却已经忘记了哭,忘记了闹,愣愣的看着躺在地上的花自诩,她撇开悠遥客的手,一步步朝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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